我问佛:“为什么世间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到快乐。”
我问佛:“如何能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还差一点我们就要错过,还差一点我就要错过你的心意,还差一点你就要错过我的相伴。我们的缘分不多不少,刚刚好,刚好此刻我知道了你的心意,刚好此时我愿与你相伴。且不论这心意的真假,我都愿意与你相伴。
“你会没事的。”一路上,刘梓星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不知是在为她祈祷,还是在安慰自己。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到了夏瞳家楼下,刘梓星声嘶力竭的喊了好久都不见有任何回应,于是就不加多想,又向那个书屋跑去,无论是夏瞳家,还是那个书屋都是属于小街小巷,有些偏僻,还真起不清名字。刘梓星完全是凭着运气和信念找到了书屋。
“奶奶,您知道夏瞳父亲的电话么?”奶奶刚要准备关门,刘梓星就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推开了将要关上的门,和奶奶撞了个满怀,奶奶被刘梓星吓了一跳,幸亏刘梓星迅速一扶,才没有摔倒。
“梓星啊,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奶奶虽然就见了刘梓星两次,但她也是看得出刘梓星是个性子温吞的人,沉默寡言,应是很稳重,怎么现在会这般急躁。于是连忙一退先让刘梓星进屋,再搬了个椅子叫他坐下说话。那时送到奶奶这儿的小金毛已经长大了许多,也是通人性,知道是刘梓星救了自己,就一瘸一拐的跑到跟前,摇着尾巴,极其可爱。
“夏瞳出事了,在医院,我们联系不上她父亲。我也去他们家了,还是不行。”刘梓星根本就坐不住,就赶紧说着。
“什么?瞳瞳怎么了?有危险啊?”奶奶立刻也慌张了起来,赶紧问着夏瞳的情况。然后又赶紧找电话本,只是刚才一紧张就忘了,夏天老爸根本不在市内:“啊!对!电话,给你······不行啊,那也没用啊,她父亲被派去出差了,不在室内啊,临走前他父亲让我照顾她。”
“算了,那就不用了,我还要赶去医院。奶奶我先走了,改天来看您。”刘梓星也不多说,起身就走,向门外跑去。
“哎,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看到瞳瞳我不放心,还有我得给她送点钱去啊。”奶奶完全不知道夏瞳的情况,怎么能放心呢,肯定是要跟去看看的,就立刻拉住了刘梓星,拿了个挎包就要去医院看夏瞳。
“奶奶,这天黑路滑的,您明天再去吧。药费的事,不用您操心。我真得走了。”刘梓星轻轻的拍着奶奶的手安慰道没什么大事,然后就离开了书屋,又一次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边木之奇让护士帮忙处理了伤口之后,就立刻在手术室外守着,不顾别人的劝告,就在那守着,坐立不安,一会走到手术室门口,一会走到窗户门口。此刻的他是不安的,是慌乱的,他甚至希望,躺在哪儿的人是自己。他感觉自己就要被这种不安逼疯了,他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来排出自己的不安,他渴望听到别人和他说些什么,有关她的,哪怕是一阵大骂,哪怕是······不好的消息,但这样起码可以让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而不是这样的手足无措。或许也只有这样才可以驱散自己的恐惧。
“情况怎么样?“木之奇看着父亲再次从手术室里出来,立刻冲上去问着。太好了,自己可以说话了,太好了,自己即将得到她的消息了。自己那颗慌乱的心终于不再四周飘荡。
“真是命大,脑部组织一点都没伤到,就是流了很多血。还在昏迷,等着她醒过来就没问题了。”木之奇的父亲满头大汗,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时脸上才稍稍露出点愉快的神色。
“谢谢爸。”如果说得到她的消息,会让他不再害怕,那得到现在这个消息真是可以说让他欣喜若狂了,她在他背上呼吸微弱的时候,他都已经做出了一万种最坏的打算,现在她的平安脱险······真是太难得了。从前他是无神论者,可是此刻他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他相信自己的祈求得到了上天的应允。他是那样诚心,那样诚心的祈求。他现在的思绪已经完全停滞,竟然不经意的和父亲道谢。
“你是不是被打傻了,跟我说谢谢,对了,你手没事吧?听护士们说挺严重的。”木之奇的爸爸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木之奇的胳膊,然后问道。这就是木之奇的爸爸,忙于工作的他只能给木之奇言语,眼神上的安慰,他甚至要从别人那得到自己儿子的消息,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不会去惹事的,就没有去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然他也没有时间去问。
“爸,我没事。倒是夏瞳……我进去守着她。”木之奇匆匆回答着父亲就向病房走去。一瞬之间的失落在他的转身间被掩藏的天衣无缝。
“别人可以,你最好别去。”木之奇的父亲立刻叫住了木之奇,不让他去看夏瞳,当然他也是没有看到木之奇那脸上复杂的神色的。
“为什么?夏瞳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的。”木之奇转过身来,正对着父亲,语气中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不满。
“正因如此!你才不能去!她头上被缝了六针,额头上有一道三公分的疤。她醒来知道这件事,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木之奇的父亲和他说了手术的情况,有些恼怒的说着。
“爸,你是说,夏瞳……”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这个消息,让木之奇觉得犹如跌落谷底,是啊,他今后该怎么面对她,该怎么面对祝攸。
“这女孩子对你这么好,又这么把你当朋友!你以后该怎么面对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自己看着办吧。”木之奇的父亲撂下话就离开了,也无暇理会此刻他的心情。只剩木之奇一个人在空荡的走廊里傻傻的站着,他是多么想去看看她,可是,那步伐似千斤般沉重,他不敢面对她。他无奈,也害怕。就这样的站在走廊里,不知站了多久。
“她······怎么样了?祝攸呢?”刘梓星匆匆跑过来,就看到木之奇面无表情失落的站在走廊里,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刘梓星心下一惊,声音略带颤抖的问着他。
“祝攸没回我电话。你去看看夏瞳吧……我先……”木之奇此刻像是如溺水者,看见救命稻草一般,他不能再在这待着了,他现在已经完全超负荷了。
“你也伤的不轻,去休息吧。”他没有说她的情况,他的样子又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木之奇的每个表情,每句话都在时时刻刻的牵动着他那脆弱的神经。木之奇也没说话,就如行走肉一般的离开了。这让刘梓星更加害怕。
如果,不是这样,我还要多久才能知道自己对你的在乎,这种在乎无关友情,也无关爱情,只是因为,我不想错过你,这样的一个你,只是因为,总有一天,我知道,你将成为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知道还要多久,你才能摆脱那既定的悲伤,你才能放弃冷漠的伪装。此刻,我能得到你的关心,这样很好。即使我知道,这种关心,无关友情,也无关爱情,但却因为,我曾这样真实的牵动过你的情绪。
“夏瞳?”刘梓星推门进去,试探的说到,看见那人就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有些不知所措。
“夏瞳。”他缓缓走到她身边,然后坐下,看见她沉睡的样子,惨白的面庞,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病冷的手指。有些紧张。
“夏瞳······”她现在的样子,和记忆中的某个影子重合,曾经她或许也是这样,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她当时一定是在等着他,去见她最后一面,只是她没有等到。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害怕了,他抓起她冰冷的手,呢喃着什么。
“夏瞳!”长时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断掉,长时间的冷漠也全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这时间有多长呢?很长很长,从多少年前就是这样了,今天,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没有办法再像是若无其事的待在这里,高度的紧张和恐惧让他大脑缺氧,他感受不到她的呼吸,感受不到她的心跳。他只能觉得,夏瞳和她一样,都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这份惶恐和不安其实不仅仅是对夏瞳的,更是对那个人的。
他像是在告诉小孩子一样,轻轻的低声说着:“夏瞳,你醒过来啊。”没有人回应。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又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声音颤抖有了哭腔:“夏瞳,你不能有事啊。”
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想任何事情了,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吼道:“夏瞳!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我舍不得死······”夏瞳原本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也就睡上一天一夜就好,但是,因为她听到他的呼唤,她感到他的不安,她无法再沉睡下去,她想要睁开眼睛告诉他,她没事,可是,她实在太累了,完全没有办法醒过来,她只能在睡梦中一遍一遍的告诉他:“我没事,我没事。”
“对不起,小尾巴,我······没能见到你的最后一面,都是我的错······”刘梓星拉着夏瞳的手,不再看她,把头埋在被子上,充满歉意的说。
“原来,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她啊,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因为自己啊······”夏瞳仿佛到了另一个空间一般,她好像看到了小尾巴,她好像听到了刘梓星的哭泣。
“我曾经,错过了你,现在还要错过她,可是,我不想再错过她了啊,小尾巴,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悲呢?”刘梓星低声的说着,声音有些嘶哑。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梓星······知道你也同样的在乎我,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