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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恣意撒青春(3)

我终于明白,世间有一种思绪,无法言语形容,粗犷而忧伤。回声的千结百绕,而守候的是执着。一如月光下的高原,一抹淡淡痴痴地笑,笑那浮华落尽,月色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飞花万盏,谁是那轻轻颤动的百合,在你的清辉的亘古不变,谁有那灼灼热烈的双眸,在你的颔首中攀援而上。——仓央嘉措。

很多时候我们做一些事情,都只是一瞬之间,一念之间。若是不加思考一味去做,便会遗憾终生,若是多加思考,便会终生遗憾。但是,什么事情,我们既然去做了,就没有后悔一说,不是么?

“你们是谁?要干嘛!”木之奇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向自己和夏瞳,也来不及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还是听别人提起过,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夏瞳。

“你就是校篮球队的吧。”来人均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将二人围住,纷纷举起手里的木棍和砖头,紧盯着木之奇,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是啊,怎么了!”木之奇虽然也是校篮球队的,但因着忙着学业,又要忙着学生会的事情,所以基本上就是挂个名,当个替补什么的。木之奇大脑飞速运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从来没得罪过任何人。但······这群人又像是极其肯定的要找自己。

“兄弟们,就是他!给我打!”众人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不由分说,举起木棒和砖头就要打木之奇。

“你们等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夏瞳从木之奇的背后站出来,拦在几人中间,想着这些人虽然是痞子,但也不会太为难她一个女生。而且,木之奇的好性子,夏瞳是知道的。就他那谦谦君子的模样,从来不惹事,就算别人故意找茬,他也会尽量用非暴力的形式解决的。那,肯定是这些人认错了。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你给我闪开,不然连你一块打。”带头的那人推了夏瞳一把,学校这边近期修路,道路上全是石头,沙砾,夏瞳一个踉跄踩到石子上,差点摔倒,被木之奇在身后扶了一把。那人不管不顾立刻说道,完全不打算听他们的解释。

“这事与她无关,你们先放她走。”木之奇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但躲事也不是他的风格,既然碰上了,那就和他们拼了,但是怎么着也得护着夏瞳的安全。再有就是,自己要是真出个什么事,夏瞳也好去报警什么的,也比二人一起困在这好。

“放她走?不可能,万一她去报警了怎么办?兄弟们,看住了,一个都不能跑。”带头那人也不傻,一看就是经常在社会上混,木之奇的心思,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带头那人拿起木棒当头就是一棒,木之奇立刻将刚才从肩上取下的书包举起,挡住了那一击,顺带将木棒打落。在这个空当就有人迅速用砖头砸过来,木之奇眼疾手快立刻用左手抓住砖头,用力一扯,用脚在那人膝盖处一踹,那人吃痛一个后退,就将砖头送到了木之奇手中,木之奇也不由分说就欲向带头那人砸去。

众人一见这情形,也有些慌了,这人看似文文弱弱,应是很好对付,可是不想才一个瞬间,就被他将武器抢了过去,而且自己的老大还处于劣势,差点被他打的脑袋开花。于是就有人迅速拿起木棒朝木之奇的左臂打去。那人也是使出了十足十的力气,不仅打落了木之奇手中的砖头,也给了其他人一个进攻的机会。木之奇重心向左一偏,短暂而剧烈的疼痛,让他后背一阵冷汗。但不敢懈怠就猛地抬脚朝来人腹部踢去,这才又挡住了一番攻势。

前面立刻冲出两三个人拉住木之奇的手臂,其中一人眼见这二人将木之奇控制住,也就扔下手里的木棒,直接挥舞拳头打去。木之奇虽说被二人拉住手臂,但也还能够挣扎着还击,所以几人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

“你们别打了!木学长······别打了!”夏瞳一直被剩下几个人围住,不得动弹,挣扎了好几下,反倒被其中一个人从正面抓拉过,向后一转,站在夏瞳的后面,一只手从胸前绕过抱住夏瞳,一只手禁紧紧锢住夏瞳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随即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念在你我是旧相识,你放心,我不会伤你。”夏瞳听着这人声音耳熟,却又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是灯光闪烁间,隐隐见到他耳垂上那闪闪发光的耳钉,心中便大概知晓一二。

想着这人也还不算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就小声说道:“既然我们是旧相识,那你放开我,好不好?”

那人压低声音笑道:“那可不行,我只能护你周全。”夏瞳看着木之奇被众人围住重打,一阵心急,甚至还使力的踩着他的脚,但是依旧没能挣脱,只能干着急。

其余的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立刻绕到木之奇后面,举起砖头就打过去。

“木学长,小心啊!”现在一看这些人被激怒了,竟然要下死手。夏瞳也是急中生智,猛地用头向后撞去,背后那人为这突然一撞而深深吃痛,眼前一黑放开了夏瞳。夏瞳立刻冲过去,站在木之奇后面,为他挡了这重重的一击。

“夏瞳!”刚刚那一下真是使了不小力气的。夏瞳额头上立刻涌出鲜血。那些人也没想到,这个女生竟然会突然冲过来帮木之奇挡了这一下,瞬间被吓到了,就立刻放开了木之奇,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木之奇瞬间向后转去看着即将倒下的夏瞳,赶紧扶住了她。刚刚困住夏瞳的那人也十分紧张,几乎要冲上去看她,但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说了别下死手!打得他明天不能参赛就行。这……出了人命怎么办?快跑吧!”带头的那人也反应过来刚才冲动之下竟然闯了大祸,本来打算就是让木之奇在病床上躺个几周就行,但根本没想把事情闹大啊。一见这情况就招呼着众人立刻离去,刚才那人也在众人的拉扯下离开了现场。

“夏瞳你坚持住·····会没事的。”因为修路,车辆一律都没办法开到他们学校附近,木之奇只能不顾自己的伤势一边背着夏瞳跑,一边打120,到十字路口去等救护车。

木之奇感受到温热的血流到自己的身上也感受到她的体温正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流逝。或许只是木之奇太紧张,太敏感了,也或许是她真的伤的很重,木之奇不敢想如果她真的是伤的很重,他该怎么办,就只能大声说道:”你不会出事的,我求你,你不能出事啊。你别睡过去啊······“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什么风度翩翩,只是像疯了一般向前跑。木之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等到救护车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交给医护人员送上救护车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同学,你的手······骨折了······”,“同学,你的父母呢?”,“你能联系上她的家长么?”木之奇此刻好像被放置在了一个真空的空间里,他感受不到声波的传递,只能看见医生护士的嘴一张一合,他却什么都听不见;他感受不到周围空气的存在,觉得自己喘不上气,马上就要窒息一样。

天啊,谁能告诉他,自己是不是被恐惧不安压抑的无法呼吸了。谁能来救他?直到他们到达了医院,直到他见到身穿白大褂的父母,直到夏瞳终于被送进了手术室。直到这一刻,他才感到自己终于能听见别人说话了,他才感到自己终于可以呼吸了,他才终于感到自己伤处的疼痛。但木之奇选择忽略自己的疼痛,选择忽略自己那可能已经骨折的手臂。就急忙打电话问祝攸,他迫切的要知道夏瞳父亲的联系方式。可是,电话打了二十多遍就是没有人接。于是干脆就给祝攸留言。

“喂?祝攸?听到留言赶紧回电话,告诉我夏瞳父亲的电话是多少?夏瞳出事了,在医院,她手机没电了。我不知道她父亲的联系方式。”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疼痛一遍遍拨通电话,天知道他是怎么面对电话里一阵一阵的人工提示音。此刻的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爸!她怎么样了?”木之奇看见穿着手术服的父亲从手术室里出来,立刻冲了过去,紧张的问道。

“怎么搞的,怎么严重,出了很多血,已经出现多次昏厥,你联系到她父亲了么?”木之奇的父亲质问着他,也没来得及留意自己儿子的伤。

“没有,我······正在联系。”木之奇尽量平静下来,不让自己声音太过颤抖。

“你快点啊。刷我的卡。交药费去。”木之奇的父亲匆匆说完就又进入了手术室。

“嗯。好……梓星!你怎么······”木之奇刚准备去父亲办公室找银行卡交钱,就被突然冲过来的刘梓星拦住。

“你怎么弄的啊!我不是说把她交给你了吗?你怎么照顾她的?”刘梓星不由分说,立刻就冲过去拎着木之奇的领子,冷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到。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长时间的奔跑,刘梓星的衬衫全被汗水打湿,紧紧的粘在身上,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快速的奔跑,上下起伏的胸膛伴随着猛烈的心跳。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刹那间的缺氧,抓着木之奇衣领的手竟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梓星······我······”木之奇从来没看见这个样子的他,或许很小的时候有过一次,可那已经是好久以前了。现在的他是真的紧张,真的在意了。刘梓星这才注意到木之奇也受了伤,就缓缓松开他的领子,刚才所有的情绪也瞬间消失。

“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你该好好想想怎么和她父亲,怎么和祝攸说这个对不起!”刘梓星向后退一步,和面前这人保持距离,冷冷的和他说。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她爸爸的电话,我也联系不上祝攸。”木之奇几尽绝望的说到,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她们家住哪,我去找他父亲,你在这守着。”刘梓星丢下这句话就立刻转身离去,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转过身来嘱咐道:“你也受了伤,去看一下医生吧。”然后就立刻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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