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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3度日如年

我心中大喊了一声“哎呀!坏了”便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叫了辆Taxi,以最快的速度开往Hakkasan。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我边说边喘着粗气,看着林雅陌,林雅陌从上到下打量我了一番,“看你这么风尘仆仆的,蓬头垢面的,姑且信你一回,坐吧,waiter,comehere”

“您好二位,需要点点什么吗?”

林雅陌边翻着菜单,边含着手指,“鱼子酱片鸭,香槟汁焗,黑鳕鱼,黑松露和牛色拉,四合一点心一份,再来一份蒸新西兰小龙虾”就这样吧,对了,再来瓶红酒。

“好…好的,两位稍等”

我明明看到这个waitter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是想和我问的问题一样。

“我说雅陌,点这么多能吃得完么?再说你什么时候改吃粤食了,不是一直吃港餐的么?”

林雅陌听完白了我一眼,“吃不完不是还有你呢么?我今天心情好,就想吃,港餐我吃够了,想换换口味,谁家总吃馒头?”

我听林雅陌这么一说,便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得了,还等啥呢,开吃吧!”

林雅陌倒也是不客气,从第一道菜端上来,到我手中这杯红酒刚喝完,我一直在看林雅陌吃,自始至终林雅陌一直没说话,倒是我有些按耐不住了,先开了腔。

“我说,林雅陌,你叫我来不是有事儿和我商量么,看你这状态,怎么的,被人甩了?”

林雅陌白了我一眼,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甩你大爷!”

“那你倒是说啊,别光顾吃了”我边说边用筷子敲打着盘子,“你给我留点!”

林雅陌听完这才放下筷子,使劲咽了咽口中的食物,“我找你有事儿商量……对,有事,我想起来了,我不想做空姐了,想找份儿别的工作,不想飞了”

“飞的好好的,怎么不想飞了,不准备回台北了?”

“本来也没打算回去”林雅陌边说边不停地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人啊,都是捉摸不透的,总做着同一种工作呢,时间一长就厌倦了,更何况我还是个女人”林雅陌说完便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既然不想做空姐那就算了吧,换份工作,换个环境,说吧,下一步怎么安排”

“我…我没什么安排,你呢,什么时候回台北,我记得上次你说来上海是看你一个朋友,去过了么?”

我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林雅陌,去过或者没去过?以后她都会知道我在上海工作,索性和她说实话吧,“其实…雅陌…其实我并没什么朋友去看,我来上海是工作来的”

“什么?你竟然对我也不说实话?苏宥鑫,你太让我失望了,什么也别说了,绝交吧!waiter,来份蜜肉叉烧饭”

林雅陌这么一说,倒把我给逗笑了,“我说林雅陌,你再来份蜜肉叉烧饭的意思,是这顿饭是最后的散伙饭,还是心情不好作为发泄的方式呢?”

“我发现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看整桌子的菜你也没吃多少,给你叫了一份怕你饿着,想什么呢?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

林雅陌这句话说完,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是感动,还是愧疚,或者说是害羞,显然都不是,而这种莫名的感觉同时也不超过三秒钟。

“顺便我也吃点”林雅陌这句话,我承认打败了我,不过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对了,你在上海做什么工作阿”

“在一家工作做产品总监”

“哪家公司?”

“盛氏集团知道么?”

林雅陌听完这四个字,瞬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知道,我知道,听说这个公司很有名气,旗下有很多产品,客户的舒适度非常好,进出口贸易做的也很好,上次在飞机上听他们说,为了一个区区总经理助理的职位,来面试的都能挤的踩破高跟鞋,可以啊苏宥鑫,几年不见,能耐见长啊?”

林雅陌依旧继续说着,似乎满是对盛氏集团的无线憧憬和向往,而我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早上慕涵给我打来的电话,不是不爱,是还未完全放开,因为我做不到完全不顾她的生死。

“早上慕涵给我打电话了”我打断了林雅陌的喋喋不休。

林雅陌似乎还没缓过神来,“什么?谁?慕涵?”

我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你们俩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我当时竟没看出来,她竟会是这种拜金的女人,亏我和她小时候还是闺蜜,你也是眼瞎,怎么就和她谈了恋爱,我和慕涵早就不联系了,她联系你干嘛?”

我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哎呀,有什么不踏实的,都形同陌路了,来,cheers!”

而此时,我和林雅陌并不知道,慕涵其实也在这家餐厅的一个角落,手中不停地翻阅着从包包里拿出来的那本时尚杂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随即又掀开菜单,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纤长的手指在菜单上停顿了那么一会儿,在伸手的时候,已经上了一杯牙买加蓝式咖啡。

不过不幸的是,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眼睛四周打量的同时,她看到了我和林雅陌坐在餐厅的另一端,cheers的场景,慕涵只是略有吃惊,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离开,却是又低下头有心无心的翻着杂志,似乎在想些什么,当然,这一切我和林雅陌是完全不知情的。

林雅陌似乎对今天的谈话非常满意,不过确切的来说是对今天的菜品比较满意,冲我咧着嘴笑了两声,然后又往我盘中夹了一大块黑鳕鱼,似乎又有些不怀好意,“苏先生阿,你是不是明天就要是上班了?”

我抬了抬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下午陪我逛街去好不好?我这来上海这几天都没好好逛一逛”

我没有回答林雅陌,只是装作没听见而已,“来,看看菜单,吃饱了么?要不要再喝点什么?”

林雅陌放下了手中的菜单,“苏宥鑫你别转移话题,你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哎呀,明天我就工作了,今天还有好多事情没忙完,再者说了……林雅陌!你别拉我,我还没吃完呢!”林雅陌还没等我说完,不过更准确的说还没等我吃完,就硬拉着我出了Hakkasan。

当林雅陌拉着我进入第十四家服装店的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连话都不愿在多说一句,不过相反的是,这十四间店铺的每个服务员都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喋喋不休,我每每想到这里都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这女人阿,就是麻烦,而我还是被逼出来找麻烦的,林雅陌从试衣间里出来,同样的叹了一口气,“这衣服怎么就没有我特别中意的呢?”

我听后只是默默地看了看我放在地上的五个袋子,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懂,为什么一个女人的包包有用来挎的,用来提的,用来背的,要好多款式,一个女人的裙子,只要是不同长度的都是不同的款式,林雅陌把衣服放回衣架上,四周打量着,另一个店员皮笑肉不笑的飘了过来,“这位女士,您看下裙子嘛,刚到的新款”

“这个……”林雅陌犹豫了一下,“似乎完全和我不搭”

“那么这件呢?”店员似乎对林雅陌并不死心,好似等了千百年的那根救命稻草一般。

林雅陌对我耸了耸肩,又拿起店员推荐的那件衣服,胡乱的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算了,还是不买了”然后她走过来,整理了下衣领,“省的某人又等的不耐烦了”

但这不是林雅陌想要逛的最后一个店,这才是最致命的。我手提着五个袋子,就如同一个移动式衣柜,“我说林雅陌,你到底想买什么样的衣服,要不你说个款式,好有个目标,这跟无头苍蝇一样”

林雅陌白了我一眼,打断了我的话,“怎么?烦了?累了?”

我故作可怜状眼巴巴的望着林雅陌。

“快了,还有三个小时就结束了,手累了的话呢,就换个手提着”

我突然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不过又眼前一亮,“林雅陌,你看,那家店应该适合你”

林雅陌朝着我指的方向望去,瞪大了眼睛看了我一眼,连句话都没说便扬长而去,脚步走的更加快了,只见那家店赫然写着:胖大姐,加肥加大服装。

不知是自己真的逛累了还是自己早就没了兴趣,我就这么目送着林雅陌却没有跟上她,环视了下四周,视线内有把长椅,我如获至宝,便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放下了手中的手提袋,如释重负。我本来就不喜欢逛街,更重要的是,陪女人逛街,除非我实在急着要用,或者打折,或者某天在街头恰好相中,否则我从来不会抽出时间去逛街,就连平常里穿的内衣袜子,也都要一次性买断。

然而,上天是公平的,一个极简主义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拖泥带水的女人,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的在于你等一个拖泥带水的女人的同时,出现了一群这样的女人。

“先生,您好,我们这里是做无抵押贷款的,有资金需要的可以联系我”

“先生,需要健身么?您看下,我是这里的会籍顾问”

“先生,您需要保险吗?人身险,理财险,应有尽有”

我只好一一地回应并说不需要,在等林雅陌的这二十多分钟里,我竟收到了十几张名片,我边翻着边笑了起来,“这要是再等一会,指定能凑一副扑克牌出来”

我见林雅陌从商场中走了出来,便又起身去拎她手中的袋子,下意思的看了看手表,“不早了,该回去了,明天我第一天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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