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孟闲王,听说他因为身体虚弱,一直在洪城休养...
“洪城人人识得我,若你想去游历一番.....”
炙北回忆起他当初说的话,觉得更是奇怪,他在农妇家的时候,丝毫没有做作之感,好像从小到大就是个猎户,那种自然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还会赤焰的功夫,身上还有蛊毒,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炙北异常乖巧,一路跟着师父,偶尔和玄殊说说话。
倒没了那些傻气的性子,中规中矩不说,还十分勤快。
连小翠都看得鄙视道:“玄公子,你看她是不是比我还适合当丫鬟,她师父也是个怪人,荒郊野岭的还带套茶杯...”
玄殊听着小翠的话看过去,只见炙北正半蹲着给她师父续茶,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哪怕脸庞再熟悉,也觉得这人并不是她。
续完茶便转过头来,正好撞见他的目光,偷偷咧嘴一笑,生怕被师父看到,又轻轻吐了吐舌头。
玄殊看得高兴,也朝他暖暖一笑,可转过脸来又十分阴冷恐怖,小翠一直看着,心里一惊,更觉玄公子这人,并非良人。
找借口走了,却没有看到玄殊又忍了一头的汗珠。
采药的路程很长,但因为人多,所以完成的很快。澜雨谷一行摘完药便要回去,可炙北称自己还在历练不愿回去。
纣墨也未多说什么,只交代她要照顾好自己。
入了夜,本已经和小翠睡下,玄殊竟又急匆匆来敲门,炙北把门一开,他就说道:“我收到消息,赤焰门的人今夜要袭击无往客栈...”
炙北听完脸色变化不大,淡然说道:“赤焰邪教也敢跟澜雨谷做对?放心吧,他们根本进不去的!”
玄殊又道:“只是如此,我就不会来同你说了,听闻他们还有人道澜雨谷作乱,定是要引了你师父回澜雨谷,他们再到无往客栈....”
“你是说他们的目的不是跟我师父正面接触?”炙北觉得有些奇怪。
玄殊又道:“听闻无限契约就在无往客栈,赤焰门是不是为了它去的,我是想让你通知你师父一声!”
炙北细细一想,果然如此,虽然她从未见过那件珍宝,可传闻中它确实在无往客栈不假。
慌乱捏了棕袋,又觉得捏了冰珠,师父还要往回赶,不如自己先回去。
这么一想,赶忙说道:“是不太妙,但我此刻没有办法通知师父,只要我先到了无往客栈,再让灵鸟去报,客栈只有奎山师兄和樱蕊,这两人是万万敌不过他们的!”
玄殊皱眉一想,也跟着说道:“此举也行,他们的目的在无往客栈,我们先去帮忙,再通知纣墨,算是两全!”
炙北不疑有它,拿了长剑就往外跑,小翠听着不对,跟着跑出来道:“我也一块去吧!”
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玄殊一章打了回去,明明用力不轻,口吻却依旧温和道:“你不懂武功,去了我们还要照应你,还是再此等候吧!”
炙北没有看到屋中的情景,听他这么一说,也慌乱说道:“小翠你在这里等我,山上不是你能应付的地方!”
玄殊一步踏出,又从怀中拿出一段琴片,随手一扬,琴片渐大,扯了炙北就坐上去。
可小翠越想越不不对劲,明明澜雨谷的人才走不久,而且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把蒓娴先送到无往客栈,那怎么会让他听到消息。
想起那日看到那张冷漠的脸,心里更是慌了,匆匆忙忙跑到楼下,也不顾南石门外还有人守着,只拼命冲了进去。
可门才踢开就又被武将拦了回来,她只得拼命乱踢喊道:“南公子,不好了,我们家小姐被玄公子骗走了!”
南石在屋中听着怪异,正要出门,身旁坐的督察赵晋祀就道:“南公子?闲王这是闹得什么把戏?”
南石微微蹙了蹙眉,又笑着坐下道:“如风坊的丫头,以前总去找她,没想她已经被一个官爷赎身了...不用理会,我们继续谈...”
小翠见南石不出,只好蹲在门口等着,心里如同被人灌了一瓶子辣酱,呼呼疼的难受,但要说确定发生了什么,她又说不出口。
再说炙北,心慌意乱将玄殊带到了无往客栈,见门外无人,心中一安,转身对冷着一张脸的玄殊说道:“看样子没有进来,你跟着我,我带你进去!”
“嗯!”
玄殊面露喜色,但那种笑容又显得十分怪异,炙北明明觉得奇怪了,但没有认真去想。
结果一进入迷阵,四面八方忽钻出了许多人,直径冲向内堂。
奎山一行人这才从身后而入,两边打成一团,她却还未反应,就被玄殊掐住了后颈拉入怀中。
炙北正要反抗,又觉浑身一麻,仿佛经络全数被人抽走,整个人软成一团面条,只能由他拎着喉咙站着。
“呵呵呵,你这女人还真是好骗!让你练功你就练功,若如不然,还真不好对付!”
说完又朝旁边的人喊道:“给我搜,今天就是把这无往客栈烧了,也要把契约给我找出来!”
“师父,你回来了?”樱蕊听到动静冲出来,看到是她,便没有出手,可人没有反应过来。
便见她前胸钻出一只血淋淋的手,将她内脏一掏,又扔了出去。
炙北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连那句不要都喊不出口,眼睁睁看着自己呆了三年的无往客栈被他们打砸毁灭。
她不敢相信,背后这个是她一只喜欢,并宠着她的人,不过前几日,他还对她说:“我愿意等...等你心里那个影子消失....”
所以她也选着放下了,放下对师父那段莫名又青涩的单恋,可如今这是为什么?她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为什么?”
炙北被他掐得喘不出气,只囔囔问了一句,眼睁睁看着被翻过的殿堂慢慢陷入大火之中。
每一次塌陷和火苗燃烧,都像在她心上重重的隔了一刀,只觉得这时间过得太久,太久,直觉眼泪都快流干的时候。
才看到一抹白影落下,复手几下,周围那些人便被扇飞出去。
这才望向她道:“是你带他来的?”
炙北不愿承认,可惜这就是一个铁打的事实,想摇头却只知道哭了。
蒓娴这才伤心说道:“师姐,澜雨谷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跟着他练习魔功,师父也未怪你,怎么如今还把人都带来了?”
玄殊一听,松开她的脖颈一拉,她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他声音依旧温和动听,可以前怎么就没听出这声音竟然还透着一股杀气?
“自然是她带我来的,若不是如此,我们怎么能够轻易进来,纣墨仙人,我既然是你的徒婿,不如将地契交出来,赠与我们当新婚之礼!”
纣墨一直望着炙北,她并未中毒,身上也没有刀伤,可一直用那样暧昧的姿态趴在玄殊身上,眼底的怒火越来越旺。
拂尘一扫,几人便都飞了出去,语气更是冷淡道:“若想要地契,打败我再说....”
说完看都未在看炙北一眼,只飞身而上扑灭大火。
玄殊觉得自己敌不过纣墨,有些不甘,但手下的人同他说了什么,这才起身就走。
根本没有人理会躺在角落的炙北。
等南石和小翠赶到时,无往客栈已经一片狼藉,别说药圃花草,就连房子也只剩残缺。
炙北像一具死尸般躺在地上,南石连忙过去扶住,纣墨便道:“炙北,你勾结邪教危害本门,今日为师将你驱逐澜雨谷,从此以后,你若再踏入澜雨谷,本门将以敌对待,你们走吧!”
蒓娴却一拦道:“师父,不能让他们走,无往客栈已毁,若是九重天上的人....”
纣墨身形未变,只冷漠说道:“这样的人多看一眼都是肮脏,留着何用!”
不知这语气是否太重,蒓娴明知之后会承担什么,却未再开口说话,只匆匆跟着他走。
南石见炙北已经哭得没有人形,愤愤喊道:“什么狗屁神仙,看不出她是被挟持的吗?”
还留着收拾残局的师兄回道:“她本就跟着那人修炼魔功,若是挟持,随便进入一个法阵也能把他妈全数击败,她却将人带了进来,现在说是挟持,还有什么意思?”
南石见怀中的人苦痛不堪,也不好再辩,不知她如今受了几重重创,只好说道:“我与玄殊认识十年,他不是这样卑鄙的人,一定有什么原因,你先别哭,所有的事都能慢慢解决!”
炙北却依旧落泪,人似乎已经呆傻,并无别的反应。
南石莫名觉得心疼,继续说道:“老妖婆,你别这样。苦痛不是结局,现在无辜受害的等着你的交代,才是是结局!”
炙北一愣,手往地上一个身影指了过去,终于哭出了声音:“樱蕊,是我不好....”
南石这才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别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