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天空中太阳照着大地。一缕缕阳光给人们带来炙热。烈日炎炎夏,祭神仪式开始了。
大殿前的空地上,大理石地面上摆着一个大鼎,鼎上有三柱高高的香。大约有一米高,五厘米的直径那么粗。一群巫师在鼎周围盘腿而坐。每人手中拿着大小不一的木杖,共十六人,围成了一个圆形。大鼎之前便是各种各样的祭品:什么丝绸啊,牛羊肉,鸡鸭鹅头和一些大坛子的陈酒。
秦德跟着越尚戎走了过来。“皇上,吉时已到。开始吧。”“好,现在开始。”秦德清了清嗓子,站在祭神鼎前面喊:“祭神大殿,现在开始!”从鼎前一条直径走来一个身穿黑衣、手举阴阳剑的人——夜明。空地上早已画好了一个太极,这可比他那“地摊货”规矩多了,阴的浓黑,阳的纯白,整体为一正圆,黑白均匀有致。我一激动,大声喊了一声:“夜明…夜…”父亲用手轻轻遮住了我的嘴,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我:“这是祭神,不许胡闹,安静。”夜明走到太极正圆的正中心,手中的阴阳剑朝天举起。一瞬时,十六位巫师站了起来,开始蹦蹦跳跳。我实在是看不懂。“丝竹奏乐!”又是秦德那沧桑有力的声音。两排的专门负责管丝管竹的奏乐姑娘站了出来,齐刷刷的两排。丝竹声乍起,夜明在太极中舞着剑:伸剑、抬腿、二指抹剑、剑柄在手中旋转,剑也不停地舞动着。那些巫师嘴里嘟囔着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语:韧南地兮,月泪重矣;兵威力兮,司命护矣;国兴旺兮,神之庇矣;人福寿兮,醉安梦矣。从他们这些巫师嘴中念出可都是谐音,我好不容易才勉强翻译出几句。过了大约一刻,我有些烦闷了。“哎,这么久。真无聊。”我自己小声抱怨着。“起!”夜明的声音又传出来,我的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随着夜明的号令,那个巫师们都用双手按着木杖杵着地,“匡,匡,匡”木杖戳了三下地,然后巫师们把木杖摆在地上,尖的一端冲着祭鼎。夜明双手握剑,剑指长天:“司命显世!”
是那个阴影,像我在夜明家中看到的一样,但是更大了。这也许就是国祭和家祭的区别吧。据说,每年司命神被召唤出来,都会一直以半黑半透明的阴影面见世人,直到那三炷香烧完焚尽再消散。如果过程中一切顺利,在国祭中代表韧南国今后一年都会国泰民安,平安祥和。可这次情况却令人意想不到——司命神的影身在闪动,夜明用手紧握阴阳剑,努力地控制着什么。我看到他好像很费力的样子,“砰”一声,剑掉到了地上。司命神的影身消散了,巫师们一下愣住了,夜明也愣住了。“什么?!为什么司命神消散了?!”夜明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巫师们私下议论纷纷,“唉,这可不吉利呀。”“是啊,是啊。做巫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司命神不详。”“我也没见过呀,这是什么情况……”
秦德凑近了父王,低声说:“皇上,这可不吉利。今年还是小心点吧。”父亲也疑惑:“嗯,是。可为什么哪年都好好的偏偏今年司命神却显不详之兆?”“皇上,不会是……”这一句话出来可把父亲气得不轻。父王大怒:“什么!你的意思是朕弄出的问题了?”秦德跟随父亲多年,当然深知他的性格脾性,也早料到他会震怒。秦德还是不急不缓地说:“还是防一防吧,皇上您跟我生气也没用。做些准备总是好的。”父亲突然平静了好多:“唉,人老了。不比当年了。这件事交给你了,你下去办吧。”“是。”
夜明捡起地上的阴阳剑,走到父王面前,双手抱拳说道:“皇上,司命神影身今年本就是飘忽不定,刚才召唤出来时又突然消散,这可不吉利。”越尚戎一脸不屑,缕一缕胡子说:“唉,我知道,我知道。可现在是怎么做成了问题。”“皇上也许已经知道了,这属四象中的第二象,所谓‘兵威力兮,司命护矣’中的兵合。当下就是兵不合的缘故。”“停,不要说了,你且退下。”夜明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秦德,朕乏了,退朝。”秦德喊道:“退朝!”众大臣退下,父王和秦德也回宫中去了。
我自己偷偷地奔夜明跑去。“夜明。”我低声叫了他一声。他转头:“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呢。刚才司命神影神消散,我看见你们那群巫师和大臣什么的都慌了神,你也是为这事来的吧。”“嗯嗯,你知道我想问什么,说吧。”“这都是你父亲当年谋权夺下皇位,你皇叔逃走了。今年你皇叔已经筹备足了兵力,正准备打回来呢。”“啊?真是这样呀。可,可皇叔不是个文官吗?怎么打仗?”“你真天真,他虽是文官,就不可以招用武将了吗?再有一个重要人物,你们都忘记了。”“谁?”“就是配在你皇叔身边的那个丞相——徐露。他家自韧南建国以来就是功勋世家,包括现在韧南的强大,有很多功劳都是他的。此人深不可测,有勇有谋,通晓黑白两道,认识的名人颇多。”“哦,是吗?我以前倒知道一点,却不知道竟如此之神。”“劝你父王小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