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心里早有决定,为何还要问我呢!”
“你是冠美包装的股东,我当然要和你商量。”
“他是怎样的想法?”
“你还不了解陆羽的性格吗?他肯定想要控股。”
“他的资金进来,可以加快冠美的发展。如果他只是控股,不插手营运,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机会。”杜天明说。
“表面来看,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失去控股权,冠美以后如何发展,已经不是你和我所能控制的事情了”
“我们可以签定合同,明确权责。”
“合同只防君子,不防小人。当然我所指的小人不是陆羽,而是他身边的那些马屁虫。”李向阳说,“如果哪天他们不想玩了,有一百种方式来摆脱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干脆拒绝好了。”
“我要得到你的支持,这样我才更有底气。拒绝陆羽的注资,发展固然慢些,但是冠美不会旁落他人,我不能再次将我们的未来变作赌注。”被迫离开三田注塑的往事,李向阳仍然心有余悸,无法释怀。
“快或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否相信自己,相信冠美的未来。”
“好吧,我知道怎样回复了。”如释负重的李向阳叹说,“今晚我们一起去见他吧?”
“陆羽?我不去了,我要去见儿子。”
“那好,既然我们想法一致,等我来处理吧。你们父子见一趟也不容易,君诺最近怎样?”
“还是那个样子。”
“他现在年纪还小,过些时候相信他会理解。”
“或许吧。”
穿起校服的君诺,戴起红领巾,俨然一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模样。入学时发的那套尺码偏大的运动服也越来越合身了,现在好像量身订制似的。只是他近来的情况,让杜天明有些焦虑不安。他渐渐发现活泼好动的君诺,变得郁郁寡欢,不爱说话,笑容里隐藏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世故。说话十分谨慎,每个字都要经过慎重的推敲,然后才敢说出来。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唯恐引起别人生气。君诺选择性地只对他说学校的事情,问及放学后的情况,他总是刻意回避,不愿细说。
或许每次见面,沉默冷淡的父母拉开的距离让他发现端倪。每次望着他那迷茫而忧郁的眼神,杜天明的心碎成粉末。以为自幼在周家长大的儿子,早已习惯与父母分居的生活,他们的离婚应该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影响。现在看来,他这是过分乐观。但是,现在又有什么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