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独孤康轻轻呻吟了一下,眼皮费力的睁开了一条缝,模糊中看到眼前有人影晃动,以为尚未脱离险境,奋力挣扎了一下,忽然感到一阵剧痛,不由又倒了下去。
“大哥你醒啦!别动!别动!”独孤康这一挣扎全身的伤口又迸裂开,鲜血迅速映红了缠裹的纱布,在一边忙活的夏侯武看到他的动作,连忙放下手中事情,将他按回床上。
独孤康听到夏侯武那熟悉的声音顿时不再挣扎,安静的躺着不动,记起自己是和南宫琉璃一起遇袭,连忙又想挣扎着起来,只是夏侯武按在他身上的手还未收回,最终只得躺着问道:“小弟,南宫小姐如何了?她在哪?”
夏侯武见他还有心事惦记着南宫琉璃,不由哭笑不得,没好气的说道:“南宫小姐没事!在隔壁厢房歇息了!倒是我幸苦救人,又把你从街上背回来,伺候了大半夜,你醒来半句感谢没有,反倒先问南宫小姐的情况!”说到这里他故意叹口气,“唉!我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个大哥!”
独孤康嘴角扯了扯,忍着痛,露出个难看的笑容,道:“贤弟说笑了,此番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大哥这条命就交代了!”他话音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是我的心思,小弟你也知道,就莫要取笑为兄了!”
夏侯武也没真的想和他计较,只是平时玩闹惯了,随口逗弄他一下,此刻见他神色疲惫,说话费力,连忙和他说道:“好啦!好啦!我都知道,你别乱动,好好休息吧!”独孤康依言闭目,他这才将桌上的脸盆,毛巾,刀创药等物件收好端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夏侯武将东西放下,轻声说道:“南宫小姐,可知道那些人的来路?”原来南宫琉璃并未如他所说已经休息了,此前他将独孤康背回来,让南宫琉璃在他这里等候却是有事相询,他对这个世界的武功接触的不多,一时也辨认不出是什么来路,他到了众人交手之处,见独孤康多处受创,浑身是血,愤怒之下,手中没了分寸,根本是摧枯拉朽的就将人杀光了,到得最后连个活口都没有,现场接触过那群人武功路数的只得南宫琉璃和独孤康,独孤康又受伤昏迷,现在只得向南宫琉璃求教。
南宫琉璃秀眉微蹙,缓缓踱了两步,面露凝重之色,道:“这些人所用的刀法不似刀法,剑法也不似剑法,所用兵器也可能不是惯用的乘手兵刃,到像是故意隐瞒了自身武功,所以我也瞧不出来历!”她话音顿了顿,“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
“当真如此的话,那这些人的背后定是另有主使者!”夏侯武来回走了几步,又道,“只是我兄弟二人初来南阳城,未曾与人结怨,只怕这些人多半针对的是南宫小姐你,如若如此的话,南宫小姐能够猜测出是那些人吗?”
南宫琉璃苦涩一笑,道:“我南宫世家屹立多年,所结怨者甚多,一时倒是无从说起!”
两人手头没什么线索,谈论半天没结果,南宫琉璃面露困意,夏侯武见此,让人安排南宫琉璃住下,自己也熄灯睡下。
第二天清晨,夏侯武正在院子里打拳,收拳回身之中斜眼瞥见独孤康正倚着门框,连忙收势,喊道:“大哥!你伤口还没好,怎么不好好歇着!”
“睡了一觉,伤口已经不碍事了,小弟你起这么早啊!”独孤康嘴里和夏侯武说着话,眼神却是不住的朝四下里瞅。
“我一向起得早啊!”夏侯武先是随口应了一声,见他眼神乱转,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大哥你是在找南宫小姐吧?”
“哪有,哪有。”独孤康被他看穿,窘迫不已,连忙矢口否认。
“两位公子在找我么,独孤公子,你的伤势好了吗?”南宫琉璃清脆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啊!南宫小姐,早啊!一点皮肉伤而已,已经不碍事了!”独孤康听见南宫琉璃的声音,连忙不迭回答。
昨晚独孤康浴血对敌,南宫琉璃对他的印象早有改观,此刻她向前轻迈两步,道:”昨日多谢独孤公,以公子的武功本可安然脱身,却是琉璃拖累公子了。”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比之独孤康还有差距,独孤康如果一心想走,那些却是不容易拦得住。
“南宫小姐说哪里话,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让我丢下一个女子陷身敌阵,自己独自逃走,那种事我可做不出来!”独孤康把手一摆,语气激扬,神色坚毅。
南宫琉璃闻言不由眼光流动,只是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复又淡然,道:“公子大义!琉璃佩服!既然公子伤势无碍,琉璃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就此告辞!”说完就是一礼。
夏侯武连忙作揖,口道:“南宫小姐,后会有期!”
独孤康心有不舍,道:“啊!那我送送你吧!”
“二位请留步!”南宫琉璃抬手告别。
她走后,独孤康犹自望着她离去方向,夏侯武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别看啦!走远啦!”
独孤康这才收回目光,旋即想起昨夜袭杀,道:“小弟,昨夜那帮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兄弟二人才刚刚到南阳城,应该不会有人针对我们,据我猜测,那帮人要找的应该是南宫琉璃!”
独孤康闻言大惊,道:“那南宫小姐此刻出去岂不是会有危险!不行,我。”说着就要去追南宫琉璃。
夏侯武连忙拦住他,道:“大哥不必惊慌,你这是关心则乱,此刻已是天明,南阳城内又戒备森严,那帮人还没胆子在白天乱来!”
独孤康只是一时心乱,听他如此一说,这才稍稍安心。
二人正说话间,门口值守弟子来报,说厉勿邪来访,夏侯武让独孤康回房休息,自己独自去见厉勿邪。
“听说,昨夜分别后,独孤兄和南宫小姐遇刺,不知是何人所为!”刚一见厉勿邪开口就向二人询问。
“那些人是谁,我等也不太清楚,不知厉兄从何处得知此事!”
“噢!是我门中弟子刚刚向我禀报的,我一听说就立刻过来了!”厉勿邪道。
“厉兄费心了!”夏侯武抱拳道。
“不必多礼!若不是我请几位都醉仙楼一聚,也不会发生此事,厉某自当如此。”厉勿邪话头停了一下,又道,“今日门中弟子禀报此事的同时,还说了另外一件事!”
“不知是何事?”夏侯武问道。
“他说,南阳各大势力忽然通知各派,此次琅寰之行,不再是以比武决定领导者是谁,而是由各派推举一人作为首领,带领众人进入琅嬛秘境!”
“比武之事乃是惯例,此刻忽然更改,怕是另有蹊跷!”夏侯武闻言,眉头一皱。
“厉某也是如此认为的,联想昨日之事,只怕是有人在暗中瞧见夏侯兄武功高强,所以才有此一招!”厉勿邪语露沉凝。
“厉兄的意思是昨日之事与次与此事有关联?难道那主使之人就藏身在各派之中?”夏侯武道。
“不错正是如此,恐怕是那主使者风闻我等聚会,以为我等预备联合起来,所以才出手袭杀南宫小姐,如若他们得逞,必会使得我等几派各自猜疑,甚至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夏侯兄会突然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而那主使者在暗中窥得夏侯兄武功高强,所以才改变了原本计划!”厉勿邪如抽丝剥茧般的一点点的分析道。
“真若如此,只怕那主使者不是一个人。”夏侯武闻言道。
厉勿邪与他对望一眼,道:“是一群人!只怕各派都有份参与!”
说道此处,厉勿邪不由忧心忡忡,夏侯武见他心忧,道:“厉兄不必担忧,大不了一拍两散,我等各行其是,与他们互不干涉!”
“我等如是不能抱成一团,只怕面对外敌之时,有些势单力薄啊!”厉勿邪却是并未放下担忧。
“若是倾心合力倒也罢了,只是如此各怀鬼胎,人再多也没用,只是一盘散沙而已!”夏侯武说完,又道:“若是厉兄还是不放心,大可与我同行!”
厉勿邪闻言大喜,抱拳道:“多谢夏侯兄!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厉勿邪深知夏侯武的厉害,得他如此承诺,此刻兴奋之情,言表于外。
“此事还须知会南宫小姐一下,毕竟那些人已经视她如眼中钉,恐怕还会对她不利。而那推选之事,我等也不要参加了,只等秘境开启,我等自为一路!”
“夏侯兄所言甚是,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南宫小姐!”厉勿邪心情兴奋,急忙起身就走,“不,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比较好!夏侯兄,在下先告辞了!”说完作了个揖,转身匆匆离去。
南宫世家府邸,客厅中。
南宫琉璃和厉勿邪分对而坐。
“厉公子所言,今晨手下说与我知各派的决定的时候,我也有此猜测。”南宫琉璃轻声说道。
“那夏侯兄的提议,不知南宫小姐意下如何?”厉勿邪双眼透出探询之色。
“琉璃还有别的选择吗?”南宫琉璃莞尔一笑。
厉勿邪闻言,大笑出声,道:“既如此,厉某就告辞了!”
自昨夜见识过夏侯武的武功之后,南宫琉璃一时将其惊为天人,虽然南宫琉璃自身的武功有限,但眼力还有的,夏侯武功力之高,莫说是各派的普通弟子,就是长老之流,恐怕也不是夏侯武的对手,而且夏侯武为人还算不错,所以南宫琉璃对于联合一事,自是不会拒绝。
待得厉勿邪离开,南宫琉璃似是自语,道:“查得如何了!”
在她身后忽然一人闪出,单膝跪地,道:“昨夜跟随保护小姐的众位兄弟的尸首都已找到,只有一人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
“是谁!?”南宫琉璃闻言突然转身,眼神凌厉,沉声问道。
“是昨夜负责带队的韩斌!”
“全力搜索韩斌下落!”南宫琉璃厉声下令,话音一顿,又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