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褚家的双胞胎,不论男女,总有其中之一,活不到18岁。褚氏集团的创始人褚天,他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褚沐风和褚沐云。褚沐云18岁生日那天车祸,去世了。
那时,有一个漂亮女人挺着大肚子,她说她怀了褚沐云的孩子。后来,果然生了一对双胞胎。褚天为双胞胎取名,禇言楷、禇言格。
禇言格褚言楷大褚言溪褚言汀三岁。
言汀13岁的时候,禇言格因一个女孩子同人打架,被群殴致死。
死的时候,才16岁。
命运的确是信守承诺的,一次又一次应验了那个诅咒。
现在,轮到褚言汀和褚言溪这对魔鬼与天使的组合了吧。
那是无恶不作、不可一世的褚言汀这个魔鬼会活下来还是美好的像月光像天使像白雪公主的褚言溪,会活呢。
命运大神到底要选择牺牲谁呢?
17岁的褚言溪美好的像诗、像画。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一直深受着命运的垂怜吧。
17岁的褚言溪和19岁的滕与岳爱的轰轰烈烈,如痴如醉。他看她的眼神总是温柔的像一汪水,看褚言汀的时候呢,却像藏了一把利剑那样,冰冷,锐利。刺在褚言汀的心里,那么疼,比悲伤的伤口还要疼。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想不顾一切的去爱一个人。
哪怕,要她拔掉身上所有的刺,除掉身上所有黑暗的气息,她都愿意。她只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第一次,她羡慕褚言溪身上的光,羡慕她可以笑的那样璀璨,那样地,可以颠倒众生。她羡慕,他叫她,溪溪,我的溪溪。
人人都说她是魔鬼。
滕与岳说,我永远不会爱上魔鬼。
那是不是,只要她不做魔鬼,不做坏女孩了,他就能多看她一眼。
于是,她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羽毛,黑色的羽毛。每一根羽毛都在肉里扎根。她一根一根拔下来,鲜血淋漓。好疼啊,比皮带打在身上还要疼。于是,她成了光秃秃的没有羽毛的她。
她再也不弹钢琴,再也不碰画笔,再也不循着风跳舞,再也不逃课,也再也不考第一。
她练习走路、练习微笑、练习眨眼。
像天使一样走路,像天使一样微笑,像天使一样眨眼。
她再也不要做原来不可一世蔑视一切的褚言汀了。
她开始像的像向日葵一般。
甚至,她用手挖了一个一个坑用来填满种子,她要种满向日葵。
她要一打开窗就能看到向日葵。即使阴天,她也能感觉到阳光。
她穿上褚言汀的裙子,穿上褚言汀好看的鞋子,曾经,这些都让他深深的憎恶啊。她都要穿上,她要学着去做一个天使。
可是,做天使好疼啊,她身上在不断冒出鲜血,染红了白裙子。
点点的鲜红,在白裙子上,像梅花一样漂亮。
她走到宁远的跟前。她说,宁远,你猜我是谁。她脸上的笑,像极了天使。
宁远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拔掉自己的黑色羽毛或者是刺。
他狠狠地打了她。
甩在她脸上的耳光用尽了宁远全部的力气。
她嘴角含着血,笑容惨淡。她说,”还是不行吗?还是不像吗?还是不足以让滕与岳喜欢上我吗?我只是,只是,想最后,让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一次。我不要他看我的样子像看一个魔鬼,他说,他永远不会爱上魔鬼。我没有想和言溪抢他,我只是,想让他,收回那句话。即便不会爱,至少不要剥夺那一点点的机会啊。就快要十八岁了,快要.”死了。
她哭了。
蹲在地上,泪水砸在地上。
宁远惊呆了。
这是她第一次哭啊,哭的像个孩子。
宁远的心脏一阵阵抽动着,像是谁在里面埋了一个小人,在一下一下挖着他的肉、挖着他的血。他痛的快要窒息了。拳头紧紧的攥着。他狠狠的将拳头打在身旁的墙壁上。
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哈哈,哈哈,真******疼啊。
他用留着血的手一遍一遍擦拭着褚言汀嘴角的血,他竟然打了她,他竟然打了她。可是,他不后悔,他就要打醒她,他不要她折磨自己,不要因为那个叫滕与岳的男人卑微的改变自己。
他的言汀,他的彩彩,应该是站在人群中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啊。
心里的妒意就像水草一样疯狂的在滋生着。
他觉着,他现在就是一个野兽,他想杀人。彩彩想要爱情是吧,好,那就帮她争取来,他答应过自己,他要给他的彩彩一切想要的,友情、亲情,以及爱情。
他说,“非得是滕与岳是吗?我不可以是吗?”
褚言汀听了他的话呆呆的,想要开口。
他打断了他,他不要听她亲口说出那么残忍的话。那么残忍,就像一把利器,插在他的胸口上。
好,你在这等着,哪里都不要去。说完话,宁远就匆匆的走了。
他紧紧握着拳,去了滕家。
见到滕与岳和褚言溪笑的那么快乐那么幸福,宁远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出拳打人。
他把滕与岳生拉硬拽地带到言汀的面前。
拔掉羽毛、拔掉刺的言汀,已经失去了自我,却没有重新找到一个新的姿态。她站在那,头低低的,很卑微的姿态。
宁远的心里又狠狠的心疼。
那是他守护了10年的宝贝啊。
宁远对滕与岳说,“我宁远从不求人,这一次,算我求你,求你告诉言汀,告诉她,收回你原来的话。她已经为你.丢掉了她自己。”
滕与岳看着那样的褚言汀,眼睛里流露了一抹惊讶,然后,转瞬即逝。
滕与岳说,“宁远,褚言汀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吧。同样,褚言溪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褚言汀喜欢上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本来就是不伦的。我不可能为了褚言汀做伤害言溪的事情。”而后,他望了一眼褚言汀的方向,“褚氏双子,存其一也。如果她们俩真的只能活一个..你要明白,我拼尽全力也要护言溪的周全。”
宁远冷淡的说,“你和整个褚氏都准备好要牺牲言汀了是吧。也是,如果她死掉了,你们应该会张灯结彩放鞭炮庆祝的吧。”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剑拔弩张。
宁远心里一紧,彩彩。
褚言汀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她笑着,那笑容里,却有太阳一般的光芒。
宁远看着那样的笑,那样并不属于褚言汀的笑,脑海里生生冒出来四个字:回光返照。
她走到滕与岳面前,深深凝望着他,她说,我要把你的样子刻在的心里,永生永世都不会忘。那声音里,又止不住的绝望。
她牵起宁远的手。
她笑着说说,哥哥,我想去看向日葵。你带我去看向日葵吧,带着彩彩,去看向日葵吧。
她唤自己,彩彩。
她叫他,哥哥。
他忽然想,撕破她脸上的笑。
他不要了,不要她有褚言溪那样的笑,不要她有褚言溪那样的眼睛,不要她得到和褚言溪同等的爱,他只想要,他的彩彩,他的褚言汀。
独一无二的褚言汀。
即使不快乐,他也只想要她一直只做褚言汀。不可一世的褚言汀。
他带她去看向日葵,带她去看日出,看夕阳。
她最喜欢那首《梦中的婚礼》,他就看着她,一遍一遍的弹奏。
婚礼,真真成了好遥远的梦啊。
一曲终了,她说,“宁远,你带我走吧,带我去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彩色的房子,有大海,有向日葵。”
宁远说,好。
事实上,在褚言汀16岁那年起,他就开始筹划着,带着她远走高飞。
那晚,他在向日葵花田里等她。
而她,躺在浴缸里,淹没在水中。她想,上辈子,她一定是一条不会游泳的鱼。
她用刀片割破了右手的腕动脉。
身体里的血在慢慢消失,浴缸变的鲜红,你看吧,魔鬼的血也是红的。
终于结束了吧。
终于不用挨打了吧。
那皮带一下一下打在身上,真疼。以后,再也感觉不到了吧,再也不用即使很疼也忍住不流眼泪了吧。
爸爸的气该消了吧。
言溪可以一直快乐,再也没有人让她流眼泪了吧。
宁远,宁远,没有了褚言汀,你才能找到那个可以与你相濡以沫,可以带给你快乐的人吧。所以,宁远啊,不要悲伤。去找真正属于你的女孩吧。一个平凡一点的女孩子。不需要太聪明,不需要太美。
滕与岳,滕与岳。我这样的选择,你可还满意。这一次,我没有抢走你的宝贝的东西。这一次,你不会再叫我,魔鬼了吧。
滕与岳,你再也不可能知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