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的行动是如此迅速。在经过会议协商后,美国政府决定由辉瑞制药成为包头辉耀制药的合作伙伴,在美国本土生产磺胺等相关三类十二种药物。而前往华夏的人员当中,除了美国辉瑞的相关人员外,杜兰特先生也是其中之一。望着逐渐模糊的码头,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放射出温暖的阳光,杜兰特觉得或许自己辉煌的旅程即将开始。
马熙铭并不知道,自己的汽车被人盯上了。更不知道,相关人员已经登上了邮轮。马熙铭现在有点苦恼,雯慧已经明确的拒绝了马家的求亲。既算是邵老太爷出面,也没能让雯慧改变初衷理由只有一个,不可能接受一夫二妻。邵乐恒心里虽然也是左右为难,但毕竟马家现在在包头的份量可是不小,所以当李秀姑再次来到邵家的时候,邵乐恒也是苦着脸,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李秀姑。
马熙铭是偶然一次从娜仁托娅的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这个傻姑娘竟然去找邵雯慧,质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哥哥。面对气势汹汹的娜仁托娅闯进办公室,雯慧一时还摸不清头脑。知道娜仁托娅将话讲明白,雯慧也是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托娅,有些事情你并不明白,我并不愿意与另外一个女人去分享自己心爱的人。”邵雯慧看着一脸通红的娜仁托娅,解释着。
面对外表柔顺的雯慧,娜仁托娅不知不觉的没了脾气:“为什么不愿意?我愿意和你分享哥哥的呀。”
“这是因为我和你对于婚姻和爱情的态度不同。”邵雯慧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像你喜欢喝羊奶,我喜欢喝牛奶一样。”
“哥哥可不是什么羊奶、牛奶,哥哥可是个好人。”雯慧的这个理由根本不能说服娜仁托娅,“你喜欢他,他喜欢你,所以他娶你。然后我也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也嫁给他。这不是很正常吗?”
的确,从娜仁托娅的嘴里说出来似乎一切都变得简单。可邵雯慧怎么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还有另外一个妻子呢?正想着,娜仁托娅有有话说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托娅,所以害怕嫁给熙铭哥哥?”
“不是的,托娅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喜欢呢?”邵雯慧想也不用想的就给出了答案。
“你们汉人非常奇怪,你喜欢熙铭哥哥,熙铭哥哥也喜欢你,你也喜欢托娅,可你却不愿意嫁给熙铭哥哥。”娜仁托娅明显不满了,嘴噘得很高。眼睛汪汪的看着邵雯慧,“你知不知道,熙铭哥哥知道你不愿意嫁给他,他有多不开心?”
娜仁托娅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红红的脸庞流了下来:“熙铭哥哥不开心,所以托娅也不开心。”
马熙铭不开心,娜仁托娅不开心,邵雯慧又何尝开心?可这件事思来想去似乎陷入了死结,无法解开。面对这样的局面,邵雯慧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抱着娜仁托娅,任凭着泪水流下来。而这个时候,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邵嘉慧却是走了进来。因为嘉慧觉得,现在似乎是劝解雯慧的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哎,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嘉慧一进门叹了口气,却是吓得两个人赶紧擦拭脸上的泪水。可嘉慧却是没管这么多,继续往下说,“雯慧,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而且我也非常赞同你的想法,有些东西可以分享,有些却是不能分享的。”
看到雯慧能听进自己的话,嘉慧这才接着往下讲:“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婚姻也好恋爱也好,都是甜蜜的。你现在问问自己,假如嫁给另外一个人,你会幸福吗?或者说你一辈子不嫁,你能开心吗?”
看到雯慧急着想反驳,嘉慧却是朝着雯慧摇了摇头:“你别急着反驳我,让我今天把话说完,说完我就再也不说了。”
“好,你说。”雯慧擦干了泪坐正了身子。
“还有,你不嫁或者你另嫁,你觉得这能让爱你的人幸福吗?”嘉慧认真的看着雯慧,“都不会,全都不会,这些你都清楚,是还是不是?”
问完这个问题,嘉慧就等着雯慧的答案。雯慧一直纠结着,可内心的呐喊却让她不得不低下了头:“是的,你说的是对的。”
“OK,我们再说说熙铭。你觉得今天他要一夫二娶是他好色还是他见异思迁所造成的?”嘉慧又问了一个问题,娜仁托娅却是急了。
“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娜仁托娅顾不得把脸收拾干净,急着就替马熙铭辩解。
“我想你也知道,在上海救二叔的时候。他根本不为所图,就将二叔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没提一个要求就走了。如果不是我们找到包头,你觉得还有机会见面吗?没有,根本没有机会再见面。这样的人你觉得是那种好色之徒吗?”邵嘉慧看着雯慧的脸色,继续加了把火,“其实,你现在放不开的就是你自己的坚持。可你要明白,这件事情与外面那些男人娶两个娶三个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托娅是大姨在她爹咽气的时候的承诺,难道你想让熙铭去做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情吗?”
“不,我可以牺牲我自己。”雯慧还在做最后的坚持。
“牺牲自己的确很伟大,可能换来什么?换不来你的幸福,增加了熙铭的内疚。这样的牺牲你觉得值得吗?”邵嘉慧高声质疑着雯慧。
“行了,求你了。你们先出去,让我再想想。”邵雯慧已经无力抵抗了,只能这样才能让自己体面一点。
“OK,你自己好好想想。看看我说的对不对。”邵嘉慧退出了雯慧的办公室,拉着娜仁托娅,小声的附在托娅的耳边说,“快去找熙铭,让他来陪陪雯慧。”娜仁托娅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做,但却是非常听话的朝外跑。可她要找的马熙铭却没有在办公室,此时的马熙铭正在朝着二里半赶去。
包头的二里半处,堤岸较高,原来只能拴停小船筏。但正是这个堤岸较高的缺点,却正好满足了刚刚成立的黄河巡防营配备的三艘内河炮舰的要求。现在1艘风暴级浅水重炮舰和2艘英国昆虫级内河炮舰正静静的停在刚刚搭建好的码头前,堤岸上被挑选出来的两百名士兵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马熙铭的到来。
对于被调派到黄河巡防营,马宇明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虽然在会议上,少爷对舰船的购买表现得毫不担心。可打小就跟着老爹在船上玩耍的马宇明,却知道就算是一艘普通的木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了。所以,当马成通知自己带人到二里半码头接船的时候,马宇明心里是直打鼓。看着身后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自己来到码头的部下。马宇明甚至都感到了一丝胆怯。短短五天的时间,少爷能给自己这个黄河巡防营弄来什么样的船?
就这样带着疑惑、担心和一丝胆怯,马宇明带领着两百名黄河巡防营来到了二里半码头。然后,在马成的笑脸后面,马宇明看到了那艘巨大的钢铁舰船。这一刻,马宇明足足楞了好几分钟,才把嘴巴合拢:“成子,那就是给我们巡防营的船?”
“不是给你们的难道还是给我的?”马成看着都乐傻了的马宇明,拍了拍马宇明的背,“别傻乐了,先让他们整好队。等少爷来了就可以接船了。”
“少爷,对!少爷没来?”马成这么一说,马宇明这才回过神,左右看看的确没看到少爷的身影。
“等会吧。”马成点点头,少爷最近的心情不好,大家都能看出来。而邵雯慧的脸也都不见到笑,这些大家也都发觉了。可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少爷不说也没人敢去问。
正说着,两辆吉普车驶了过来。速度飞快的驶过弯道,停到了码头上。前车上全副武装的士兵并没有下车,枪上膛手指放在枪机上,警惕着周围的情况。后车停稳后,车门打开,马熙铭一脸倦意的下了车。
“少爷。”几个人迎上来,等到马熙铭下了车齐齐的敬了个礼。
“嗯,船到了吧?”马熙铭首先问的马成。不过还没等马成回答,马熙铭就看到了停泊在码头的舰船,“不错,这里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比我想象的熬好很多。”
原本马熙铭并不是没看过军事方面的书籍,因为马熙铭是个男人,虽然专业是钢琴。但在闲暇之余还是对于二战方面的作品比较感兴趣的。在许多作品中,对于舰船的描写大都侧重于前无畏、后无畏,动不动就是几万吨。所以,在马熙铭习惯性的思维中,对于黄河巡防营配备的这几艘一千吨不到的舰船,实在是觉得渺小得无法想象。但现在当自己实实在在的看到这三艘舰船时,却是真真切切的被震撼了。
“走,我们上去看看。”马熙铭心里非常激动,带着几个人就等上了船。站在甲板上,马熙铭也是升起了一股豪气一种骄傲。
“少爷,好像我们这艘和那两艘不大一样。”马宇明站在马熙铭的身边,激动的看着这三艘舰船,从头看到尾,从上看到下,却发现了三艘舰船不一样。
“是的,我们这首舰长70.9米,舰宽12.8米,吃水1.41米,排水量965吨;那边2艘舰长72.4米,舰宽11米,吃水1.2米,排水量625吨。”马熙铭给了马宇明一个非常准确的答案。听到马宇明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发现了区别。
马成指着舰船上的炮说:“我们这艘可是有四门炮,那两艘足足少了一半。”
“嗯——对的,我们这艘上面装备了120mm双联装炮2座、152mm双联装炮2座。另外还有72mm高射炮2门,20mm高射炮2门和机枪9挺。那两艘只有150mm双联装炮一座,75mm双联装炮一座和7.62mm口径机枪6台。你们算算,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马熙铭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所以,我们黄河巡防营的旗舰就是我们现在脚下的这艘了。”
“少爷,你还得给这三艘船起名字哩。”马成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
“旗舰就叫崮阳号,另外两艘,一艘五原号、一艘归绥号。另外,在二里半这边修整修整,今后巡防营的营地就设置在这里。”给军舰起名字,马熙铭喜欢做这个事情。马熙铭想了想,有了名称。
起好了舰名,马熙铭又带着几个人在船上转了转,最后回到了码头上。看着马宇明还有身后一脸的激动的士兵,马熙铭语站到了台子上:“今天我们黄河巡防营成军了,但这只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一小步。今天我们在黄河,明天我们要去长江、要去大海。而你们每个人,就是这希望的种子。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保证完成任务!”马宇明带领着两百名士兵高声呐喊,每个人的脸都涨得通红。
“我相信你们,现在我命令,巡防营全体登船。”马熙铭手一挥,结束了自己的讲话。走了下来,严肃的看着马宇明,“现在是五月了,我只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要看见我的军舰在黄河上熟练的行驶,有没有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马宇明高声回答。
“很好,去吧。”马熙铭摆了摆手,看着马宇明和士兵登上了“崮阳”号。也转过身,钻进了车。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中,马熙铭离开了码头。
对于马熙铭而言,西北军黄河巡防营成军的这一天,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但每一个黄河巡防营的士兵都记住了今天:辛亥年癸巳月己卯日,也就是公元1911年5月9日。而在华夏没有人知道,就在这天,就在遥远西北的包头,迈出了从陆地到浅水的关键的第一步。现在所有的焦点都聚焦在大清中央朝廷刚刚颁布,铁路干线收归国有的诏令。
就在一天前,清廷诏令裁撤军机处、会议政务处等机构,颁布新订内阁官制,设责任内阁。摄政王载沣任命******奕劻为内阁总理大臣,由他筹组新内阁。新内阁旋即成立,奕劻为内阁总理大臣,那桐、徐世昌为内阁协理大臣,肃亲王善耆任民政部大臣,镇国公载泽任度支部大臣,贝勒载洵任海军部大臣,贝子溥伦任农工商部大臣,宗室寿耆任理藩部大臣,荫昌任陆军部大臣,绍昌任法部司法大臣,梁敦彦任外务部大臣,唐景崇任学部学务大臣,盛宣怀任邮传部大臣。内阁名单公布后,引起国内舆论大哗。因阁员中满族占九人,其中皇族就有六人,而汉人仅有四人。被外间讥为“皇族内阁”。
而一天后,大清中央朝廷颁布诏令,铁路干线收归国有。支路准各省绅商集股自修。如有违抗,即照违制论。此诏令一出,全国更是抗议不断。而至六月,为了偿还在上海橡胶股票风暴中向列强的借款。邮传部尚书盛宣怀和督办大臣端方联名向川督王人文发出“歌电”,告以度支部决定的川汉铁路股款处理办法:对公司已用之款和公司现存之款,由政府一律换发给国家铁路股票,概不退还现款。如川人定要筹还现款,则必借洋债,并将以川省财政收入作抵。此电明示,不许川省股东保本退款,而只允换发铁路股票,即政府不但收路,而且夺款。邓孝可原认为“政府接收路,并非接收款”,至此方知政府款路皆收。王人文收电后,知此电一宣,全省必大乱,于是竟压下不宣。盛宣怀、端方又径电川汉铁路公司驻宜昌总理李稷勋,询问是否见到“歌电”,李即致电CD总公司索阅,总公司转询督署。王人文便只得抄示公司,电文公开,全省舆论大哗。此后蔓延至全国的“保路运动”越来越激烈,在很短的时间内,湖南、湖北、广东的保路风潮连成一片,声势浩大。全国各地以及海外侨胞、留学生,也纷纷集会,并通电、写信予以声援。各地相继举行罢市、游行、集会,抗议朝廷卖国害民的铁路国有政策。轰轰烈烈的保路运动下,风雨飘摇中的华夏更加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