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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到襄阳

郭靖黄蓉夫妇见到自己的小女儿竟然同老父一同归来自是喜出望外。几人之间的亲热寒暄暂且不提。单说张阳见了郭靖黄蓉,心中忍不住一阵失望。因为黄蓉已经老了。

他对于黄蓉根深蒂固的印象还是射雕里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然而眼前的黄蓉已是年届半百的妇人,再加上连年操劳战事,此时头发已是半黑半白,脸上也隐隐有了皱纹。果然,时间是把sha猪刀。

“这位少侠是……”

张阳听人问起,连忙道:“小子张阳,见过郭大侠、郭夫人。”喊出郭夫人这一刻,张阳突然明白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黄蓉在射雕故事结束的那一刻起已经消失了,眼前存在的仅仅是郭夫人。黄蓉还有一些称呼,比如黄女侠、黄帮主,但也只有郭夫人才是她最喜欢的吧。

“他是我朋友。”郭襄在旁边解释道。

“原来是张少侠。”郭靖笑着点点头。然而一旁的黄蓉看向张阳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怎么不见姐姐姐夫还有破虏他们。”

黄蓉拦着郭襄,笑着道:“丐帮出了些事,芙儿陪着你姐夫去处理了。至于破虏……”

“二姐,你可算舍得回来了。”恰在这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张阳顺着声音看去,确是一名浓眉大眼的少年,其身材容貌同旁边的郭靖恍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破虏,几年没见你都比我高啦。咦?你怎的改练刀法啦?还寻了一把这么难看的刀。”原来郭破虏身后背着一把黑黝黝的单刀

郭破虏“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伸手将背后的单刀解下,递给郭襄。

郭襄不明所以,伸手接过。但觉入手一沉,险些脱手,怕不有百斤重,急忙催动内力方才稳住。“好你个破虏,竟也学得奸猾,想看二姐笑话么?”

见他兄妹二人闹作一团,黄蓉不禁脸露笑意。郭靖却沉下脸道:“襄儿、破虏!你们都多大了还如此做耍,像什么样子!”

听父亲训斥,郭襄忙做个鬼脸,躲到了母亲身后。郭破虏也低头肃立,不敢作声。

黄蓉开口道:“靖哥哥,他们姐妹情深,你又何必太过严厉。”

郭靖还没说话却听黄药师冷“哼”一声,“蓉儿,我累了。给我安排一间幽静的房间。”

黄蓉还没开口,郭靖忙道:“岳父大人,您的房间我们一直给您留着,每日都有人打扫。”

黄药师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起身便走。

黄蓉心底暗叹一声,开口却道:“这位张少侠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破虏,还不快去给他安排客房。靖哥哥,吕大人不是邀你到府上饮酒议事么。”

郭靖看了看天色,“还早吧。”

“别人叫你大侠,难道你连架子也大了?还要旁人等你不成?”

郭靖点点头,道:“蓉儿说的有理。我即刻便去。”

不提郭靖赴宴,且说张阳随着郭破虏来到客房歇了。回忆着今日见到的这一幕,不由浮想联翩。

黄药师看郭靖不顺眼这事人人都知道,甚至因为他,连自己的桃花岛也不愿意住了。甚至连他们夫妇的面都不愿见。比如神雕开头,知道女婿郭靖和女儿黄蓉在找自己他便故意躲了。

大多人都归咎于郭靖的性格不讨他欢喜。但张阳今日想来,其中却也有着黄蓉的缘故。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自嫁了郭靖以后,黄蓉也不爱做她的黄女侠,更不愿做她的黄帮主,只一心一意想当好郭夫人。

这样一来,黄药师看在眼中,自然生气了。他堂堂东邪的女儿怎么也跟那些平常女子一般信起了出嫁从夫的狗屁道理来?但见到小两口乐在其中,黄药师无奈之下也只好眼不见为净。

张阳不禁噗嗤一笑,想想这一家子也真有趣呢。

“张阳,你笑什么呢?”郭襄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从窗户探了进来,盯着懒洋洋躺在床上偷笑的张阳说道。

“我哪里笑了。你肯定看错了。”张阳哪里肯承认,让旁人知道自己在想东邪一家子的八卦,不知道黄药师会不会专门跑来吹一曲碧海潮生曲给自己听听。

郭襄轻轻一跳,从窗户钻了进来,手里稳稳地拖着一个装满酒菜的盘子。

张阳奇道:“怎么有劳郭二小姐亲自给我送饭?”

“小子,你可有口福了。这是我娘亲手做的,我特意给你端来,你领不领情?”

张阳双眼放光道:“领情!领情!”黄蓉亲手做的菜,那可真是闻名已久!

郭襄将盘子放在桌上,正要倒酒,那想张阳一经迫不及待的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然后露出一脸享受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张嘴吐出一句非常土鳖的话:“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郭襄暗自一笑,心想今天似乎有门。

原来郭襄一直对张阳的来历十分好奇。某些江湖中十分隐秘的事情他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反而一些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却又稀里糊涂。路上她试探了几次,张阳却总是糊弄过去。

今天黄蓉见父亲和女儿一同回来,十分高兴,特意给他们做了一桌好菜。郭襄灵机一动,特意把自己那份收拾了,又准备了好酒,想要把张阳灌醉,再好好审问他。

却不料她这举动恰好被另一人看在眼里,不由产生了误会。

借着这些好菜,郭襄不停地向张阳劝酒。尽管这些酒在张阳看来度数很低,但喝得多了脑中不免也有些熏熏之意。郭襄见有了效果,更是起劲。

这时,郭靖却一脸怒气的离开吕文德的府邸,回到自己家中。“吕大人如此糊涂,这襄阳以后还如何能守!”

“靖哥哥,怎么啦?”

郭靖想到自己妻子向来聪明,或许这次也能想到应对之策。便道:“前日蒙古人因为刘整被杀的事派使臣前来责问。吕大人推说那是南阳境内,不归大宋所辖。几经交涉,那使臣竟口风一转,说起要在襄阳城外设置榷场,又以保护榷场的名义要求在榷场外修筑土墙,吕大人怕蒙古人纠缠不休便赶紧答应了。”

黄蓉“啊”的一声低呼,“蒙古人这是要在襄阳揳钉子。只要榷场一成,襄阳就此便是一座孤城!”

“是啊蓉儿。”郭靖道:“咋们用什么办法才能化解这一招?”

黄蓉黯然道:“只要有贾似道、吕文德这样的糊涂蛋在朝,便是想出再多的办法又有什么用。靖哥哥,那把剑还是尽快传给襄儿,然后让她和破虏尽早离开襄阳为妙。”

郭靖喃喃道:“真到了这一步么?”猛然一掌排在桌子上,桌子登时砰地一声,化为靡粉。

又陪着张阳喝了几杯,郭襄也自觉有些微醺,不由晃晃脑袋。“张阳兄弟,你怎么知道我跳断肠崖的事情?这件事连破虏都不清楚呢。”

这时,张阳已经醉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了,顺口答道:“当然是书上看来的。”刚一说完,却忽然冒出一身冷汗,酒意也清醒了几分。

郭襄奇道:“看书?什么书?”

张阳心思急转,知道当初自己头脑发热胡乱说话的后遗症发作了。眼下却不是后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话圆过去。

便依旧装作半醒半醉的样子道:“郭姑娘听过《皇极经世书》么”

“知道,那是一本算命的书,好像是一个叫邵雍的家伙写得。里面的内容古里古怪,你能看懂?”

张阳这才知道这本书是邵雍写得。他仅仅是看一部电视剧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觉得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便搬来救场,哪知道是这个时代的一本算命书。不过,似乎刚好合用呢。“我也不大明白,只是看书的时候能模模糊糊看待一些画面。”

“这么说来当日你能发现无色大和尚也是因为你见过那个场景了?”

张阳哪还敢多说。只怕自己说得越多漏洞越多。反而不如这样把话说一半,让她自己猜测更好。便假作彻底醉倒,趴在桌上装睡。

郭襄喊他几次,见他不应,只好叹了口气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二姐,你怎么……”

郭襄骇了一跳,回头见郭破虏正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

“二姐,我,我没,没打扰到你们吧。”

“我和他只是好朋友。”郭襄解释了一句,觉得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郭破虏老实说道:“父亲有事寻你,却到处找都找不到。母亲便让我到这里看看。”

郭襄奇道:“有什么事,都这么晚了。”

郭破虏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给你。似乎和我那把刀有些关系。”

听的两人脚步声渐远,张阳张开眼睛,喃喃道:“只是好朋友么?”随后又使劲摇了摇头,不是早就决定不去想的么。只是这种事情又哪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的,越是不愿去想它越是从心底冒出来。

越想脑子越乱,张阳便索性背诵九阳真经的经文。直等到这篇晦涩的文字将自己脑中搅成一团混沌方才沉沉睡去。只是睡梦中却不知不觉的依照九阳真经中所载的法门呼吸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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