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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处女座的晚来十分钟

“今天是你的生日噢,宝贝。”Alice用两只手一把拎起巧克力的耳朵,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他一如平常露出无辜少女的小表情,右边的眼睛还轻轻眨一下,Alice被逗乐了。放下他的两只耳朵,用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起床后拉开白色半透明窗帘,熟练地从巧克力喂食区域找到他的磨牙橡胶棒,他的牙齿太小不太好刷,所以每天早上晚上一根磨牙棒,嘴巴才没有那么臭。接着给他从冰箱冷冻室拿出一块鸡肉,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微波炉里面加热40秒。这样等到他吃完了那根磨牙棒,肉也应该热好了。Alice自己是素食,但是她并不想强迫狗狗也和她一样。不过,最多也不过是每天一小块而已了。趁着加热的时间,她迅速得用粘毛滚筒把床单,枕头,地毯以及地板上活动区域都清理了一遍。也不能说是洁癖吧,但毛发这种东西谁能忍受啊。她大概是这样觉得的。等巧克力吞下了那块鸡肉以后,她就拎起一个小小的黄色布袋,装好两片狗狗散步用的便袋,她喜欢用这种类型的便袋,上面印有狗狗的花纹,一层除臭卫生纸加上一层防止被看到里面是什么的塑料袋一共两层。然后检查一下瓶子里还有没有水了,如果没有的话就把瓶子装满自来水,狗狗撒的尿味道太大,用水冲一冲可能会好一点,她大概这样觉得。之后,戴上口罩,帽子,手套,披上今天出门准备穿的外套,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就出门了。10分钟之后,用钥匙打开门,狗狗很乖地停在门口没有进,泰迪很聪明,只是教过两次他就知道要在外面等着擦完脚才能进房间了。很多人告诉她泰迪是最聪明的狗了,要教会他玩一些把戏,不然太浪费了。她倒觉得不应该教他玩那些坐下站起来躺下,捡球之类的把戏。我们之间是很认真的驯养关系,她觉得。擦完了四只小脚以后,狗狗就屁颠屁颠地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那里,看了眼自己碗里的狗粮,用鼻子隔空闻了闻房间里的味道,就自个儿玩球去了。Alice开始清洗自己的嘴巴,自己的脸,刮了两刀眉目间新生长出来多余的毛,将水和乳液里都滴上一滴荷荷巴油,用手搓热然后轻轻揉在脸上。接着滴一滴护发油搓热手心均匀涂抹在自己的披肩短发上,上了个厕所,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7点30,时间还算早,和慧约了8点30分。这样还有30分钟吃饭,10分钟收拾好房间,穿衣服穿鞋,出门,15分钟走到约定地点。她这样计划着。开始准备给自己做早饭,打开冰箱看了一眼还有什么食材可以用,第一层放着水果:苹果,菠萝,梨还有胡萝卜,第二层是蔬菜:西红柿,土豆,萝卜,红薯,青菜,大白菜,黄豆,第三层放有一盒装满了煮熟了的白米饭的保鲜盒,分门别类装有:鲜豆腐,老豆腐,豆腐泡,豆腐干,海带的保鲜盒。冰箱门那一侧是好几袋杂样沙拉豆,好几袋即时咖喱,当然还有一些简单的调味料。因为没有厨房,这样都是可以用电子微波炉煮熟并且味道不错的食材。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现在想吃的,Alice瘪了瘪嘴,关上了冰箱门。不过想到今天吃中饭应该会比平时早,那早上就将就着吃一点吧,她想。于是拿起餐桌上的水果麦片,倒一点在碗里,冲着豆奶,一边打开电脑看《老友记》,一边解决早餐。《老友记》这部经典美剧,都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遍了,每次看都还是笑到不行。看到Alice这么喜欢,大一生日那年,慧给Alice的生日礼物就是《老友记》的原版光碟,人民币600元左右,Alice觉得礼物太贵重不好接受,慧却很云淡风轻地说:“谁说是你一个人看了,我也很喜欢啊,以后我们两个一起看啊。”Alice觉得罗斯很呆萌,莫妮卡很有母爱,慧觉得钱德勒很搞笑,菲比很有个性。她们在一起聊到《老友记》总是停不下来。不过,和慧的关系从一般室友转为好朋友的契机,大概是Alice外公去世那天,天下着大雨,Alice一个人在外面哭得不行,手机关机,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寝室,慧觉得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满学校满大街地找,后来终于,在操场边的柱子旁找到了蜷缩在墙角的Alice,头埋在膝盖处,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分明能微微看到她身体的颤动。慧慢慢走近,将伞为Alice挡住来自上空的雨滴,蹲下身,双手轻轻触碰她的肩,Alice抬起了头,她的眼神,让慧似乎看到了燃烧的火焰忽然被冷冻住的那一瞬,湿答答的发遮住了她半个眼睛,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慧就这样看着,什么也没有说,不知道过了多久,Alice又开始啜泣,哭出了声音,慧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说“不要怕,有我在呢”。Alice一把抱住慧,就像是从来没有过那样,撕心裂肺地哭泣,慧用手一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把她抱得更紧。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Alice自然而然得在别人面前称呼慧为闺蜜,关于自己过去的不堪,曾经的伤痛,每分每秒的喜悦,都和慧分享。从学校搬出来的时候,慧塞给Alice一个信封,里面装有1000块钱,说:“你以后有钱了记得还我。”Alice担心地说:“那你自己怎么办?你生活费也不多。”慧故作潇洒地说:“我可是拿一等奖学金的人,别小瞧我好不?”每次期末考试前,因为逃课太多不知道怎么复习的时候,慧都会递过来一本厚厚的笔记,一脸装酷地说:“我自己顺便整理的,已经看完了,反正没什么用了,你要看就拿过去?”“谢谢!爱死你了!”Alice特别开心,眼睛弯成了细细的月亮。每次Alice对慧笑成这样的时候,慧总是不好意思。大概是因为认识了慧,她开始觉得上大学变得非常有意义。

早餐吃好,洗干净擦干,放回原来的地方,房间收拾好,8点10分带上巧克力,出门。今天和慧约好说要带巧克力去美容院剪毛发,虽然平时每一月都是Alice自己给他剪的,但是毕竟不专业,巧克力活蹦乱跳不肯乖乖坐下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整块毛剪掉的事情也是常有,所以在他生日这天决定要带他去剪头发,剪完之后去一家狗狗餐厅吃午饭。想着就开心。8点25分准时到了约定地点,找到路边的座椅,Alice坐了下来。她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也懒得看手机现在是几点,从包里面拿出来一把梳狗毛的梳子,开始给巧克力疏通毛发,一边不忘记摸摸他,夸夸他表现真乖,真帅,梳好了以后给一个大Kiss。然后自己就笑了。周边过路的人并不多,但是她也不在意,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谁在一起,她都似乎从来不太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待她的。有一点任性吧,她有时候这样觉得。终于,8点40分,慧出现了,并没有气喘吁吁,一看就是很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的。巧克力看到慧就像看到了前世情人一样,马上从Alice怀里挣脱出去,对着慧的脸不停的舔,尾巴就像是要摇掉了程度的兴奋,慧措手不及,尽情享受他的“宠幸”,Alice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明明是昨天才见到的,就这样激动啊。我可要吃醋了。”慧把巧克力翻过身来抱着,得瑟得笑着说:“知道谁是真爱了吧!”Alice白了她一眼,说“走吧,过去要坐车呢。”慧说:“知道啦知道啦,那我抱着他吧,我可要好好和他亲热一下。”“他很沉噢~”“比你还沉?”“找打吗~”。

其实慧是处女座,学习上生活上任何事情都是一丝不苟的,但就是每次和Alice约的时候,总是比约好的时间晚来大概十分钟,Alice是双鱼座,对很多事情的态度没有那么严肃,可是对于时间确实一分一秒地掐好。和其他人约的时候如果对方迟到了,她对那个人的印象分就会大打折扣。不过,她却从来不在意慧迟到的事情,也许,是从来没有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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