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里的钱向来不多,因为流通量大,借出去的同时又会有人来存钱,形成一个比较平衡的局面,大部分钱庄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还不了钱。
尤其是兴德钱庄,可是这事偏偏就发生了。
兴德钱庄一大早就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几百个拿着凭据的百姓闹着取钱,倘若胡掌柜没接给刎兮这么多钱,他也不会在兴德钱庄里面焦急地度来度去。
“掌柜的,怎么办?仓库里一个子儿也没有,可……外面那么多人,那几个老爷还在大堂喝着茶等您呢!”小厮同样一脸焦急,不断跺着脚,企图使自己不要如此心慌。
他知道出了此事兴德钱庄肯定完蛋,别说胡掌柜了,连他也得滚蛋,所以他刚刚偷偷摸了一块金条,足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胡掌柜终于停了步,他负手而立,整个人仿佛枯老了十岁,仅仅一个时辰便让他青丝全白。
他伸长脖子,眸光暗淡了下去,挺直的背弯的厉害,他抖了抖僵紫的唇,说道:“找姚越!”
“可是掌柜的……”
“快!”
……………………
后来还是姚越调了其他几个小钱庄的钱和自家金库才将这些人的帐都给补齐,胡掌柜如同丧家犬一般弓着腰跟在姚越身后。
骚乱了一整天后,兴德钱庄关门了,永远关了。
即便开着也不会再有人来存钱了,没人愿意存了钱却取不出来。
胡掌柜跪在地上,完全不敢看上座的人,姚越放下茶盏,看向座下跪着的人,说道:“胡掌柜,你觉得如何惩罚才不为过?你且说该如何谢罪?”
“全听主子的!”胡掌柜对地板狠狠磕了三下,起身时滴滴血珠滚滚而下,染红了他整张脸。
“断一条腿。”姚越淡淡道,如同决定今夜吃什么一般随意。
胡掌柜当即吓得腿软了,他不该,不该鬼迷心窍,不该见钱眼开!“主子,主子!奴才贪的钱都给您了,奴才上有老下有小,请主子发发慈悲莫要打断奴才的退!”
姚越根本没理会胡掌柜的哭诉,只是烦躁地摆摆手,示意下人可以施刑了。
胡掌柜趴在长凳上后只喊了一声就没有声音了,他的腿是被活生生扯断的,他的一只脚是绑了一块玄铁,一个壮丁坐在他的屁股上不然他被拉下长凳,那边的人把玄铁从长凳上推下去,千斤重的玄铁将好好一条腿扯成仅仅几根筋骨和点点皮肉相连在躯体上。
胡掌柜还没来得及叫喊出来便晕死过去。
“丢去乱葬岗,能活下来就算他命大,钱庄里的人都领了钱走吧!”
姚越看着下人拖死狗一般拖胡掌柜,他的一条腿拉得好长好长,淋漓的鲜血浸湿了裤脚,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姚越没有多加逗留便回府了,他知道他是被人算计了,至于是谁,他还不知道,带他查出来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损失了那么多,一定得加倍讨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