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节鱼叼着玉簪没入深海,此后海滩上再也未出现过那抹倩影,竹节鱼每夜都会化作人形坐在礁石上,抬头仰望那轮皎月,眼前浮现的却是玉兔的一颦一笑,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只玉簪。
每夜竹节鱼都会如此,如此数百年,渐渐地相思成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竹节鱼忍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将玉簪刺入心口,倒在沙滩上,变作一株白玫子,只在夜里开,只在月光下生长。
“原来妹妹这里有客人,哥哥来的可真是不巧。”
凌千崇嘴里说着客套话,身体却实诚得很,自己寻了个位子就坐下了,看了眼凌千祤,咧嘴一笑,凌千祤一阵恶寒却勾唇回笑:“哥哥说得哪里的话,来得正巧!”
“这位是……”凌千崇转身看向轩辕梓航却被他那双紫眸惊得心悸,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噙着笑微微颔首,轩辕梓航明显的感觉到凌千祤对来人的排斥,但他始终还是凌千祤的兄长,就冲这一点,他就不得不以礼相待。
于是也轻轻点头,以示回应。“轩辕梓航。”轩辕梓航薄唇轻启,面上三分疏离七分笑,显然并不喜欢凌千崇。
凌千崇眼尾细长,眸底压着肃杀之气,隐约可察那细微的精光,嘴角冷凝却挂着自然的弧度,飞眉入鬓,一看便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城府极深。
“不知轩辕兄府邸何处?”凌千崇眸色暗了暗,敛去笑意,面部线条有些冷硬,让人倍感压迫,岁寒经过门口,心下一动,余光洒进屋内,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轩辕梓航有意隐瞒,冷声道:“四海为家。”
凌千崇面上一阵失落,叹息道:“唉,原是我认错了,我有位故人和兄台生得甚为相似,连姓氏都一样,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
“哦?不知那位故人是谁?”轩辕梓航不经意地问道。
“想必兄台应该也认识,那位故人是轩辕陌尘!”
轩辕梓航心如刀绞,面上却不显分毫,那人他如何不知?华辕国当朝太子轩辕陌尘,一个曾经要护他一世的皇兄!枉他如此信他,最后将他送进嗜血池的可不就是轩辕陌尘?!
“倒也是巧,连姓氏都一样,可惜,兄台口中的故人我确实不识。”
凌千崇盯着轩辕梓航看了会儿,似乎想从他镇定的脸上寻到慌乱的神色,可惜没有。“着实可惜。”失落地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喜悦,上天果然是垂怜与他的,流放之苦,灭门之恨,他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轩辕陌尘是谁?”凌千祤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但直觉告诉她,这个轩辕陌尘必定和轩辕梓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心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华辕国太子,萧贵妃之子。”凌千崇抬眼看向凌千祤,凌千祤大骇,强忍住转头看轩辕梓航的冲动,咧唇,露出白瓷般的牙齿,很是恍人。
凌千崇和轩辕梓航看的一愣,美人眸光潋滟,幽如深泊的眸色似是要将人的心神吸了去。
天知道凌千祤此刻心如乱麻,偏要装作无事的样子,她不可以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不能害了轩辕梓航,不能!
“那哥哥可是真的认错了,叶子无父无母的,定然与那太子无关,不过……哥哥是如何与那华辕国的太子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