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在身的天啸,这王者的风范是与生俱有的,关键时刻哪顾得上许多,这金刚爪一招紧接着一招,打得对手没人接得住。结果死了三四个,伤了五六个,其他人见势不妙,跃窗而逃,上马便走,消逝在了夜色中。
这天啸虽未中招,但重伤在身,又拚足了全身内力,这对手一逃,他也倒在了地上。
逍遥子、豫南王、老万忙给大庄主运功疗伤,不惜内力。
对手有一个没逃脱的,由洛阳二公子审讯,这歹招是一套一套的。先是下奇痒毒,随后又捏骨,就是铁打的硬汉也扛不住。这人招了,说是东厂的,在替方皇后和裕王府做事,阻止瑞妃娘娘的儿子入宫面圣。
“大庄主,这人怎么处置?”洛阳二公子问了句。
天啸已缓过了一口气来,虽脸色苍白,但已不碍事了。
“他也是受人指使,迫于无奈,就放了吧。”
谁也没料到这大庄主会有这等气度,无不敬佩,从此对他忠心不二,生死相随。
不想那人走出酒楼,又返了回来,往天啸的面前一跪,道:“谢小皇子不杀之恩。小的叫朱墨,江湖人称雪豹子,攀岩如平地。如小皇子不嫌小的功夫低劣,小的愿鞍前马后,为小皇子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天啸点头“嗯”了声,老先生便说:“朱墨,趁别人还不知你已投了我家少主,尽快疗伤吃喝。完后,快马赶回家中,接取家眷,免得遭人毒手。是上逐鹿山庄,还是去锦阳庄,这你自己定,随后来追我我们。”
景升听了,忙先给朱墨包扎伤口,锋邙取来只嫩鸡。
逍遥子,老万,和豫南王继续替天啸运功疗伤,直到天亮。
回到锦阳庄,就要随娘亲入宫面圣,天啸有太多的事要向老先生请教。
故尔这一路,老先生就陪少主同坐一辆车轿,就是白天吃喝,晚上睡觉都在一起。
俩人象是有说不完的话,除了入梦见周公,那就是在不停地说。
豫南王非常尽职,白天护着大庄主的车轿,晚上就靠着天啸的床沿睡觉。
老万带右锤、快枪几个在前引道,逍遥子带二公子,景升几个断后,其他人跑在车轿左右。
就这么一路小心地走了十七八天,途经西安,老万要回飞云堡,来向天啸辞行。
“小兄弟,飞云堡在凤翔,有空来坐坐,我不怕打扰。”
“会的,前辈,有机会定上飞云堡来打扰你。”
“这感情好。这感情好。”
“不过,今天我要请你喝好酒,算是给你饯行。”
想喝好酒,就得入西安城,上飘香酒楼或醉仙楼,一百二十年的女儿红都有。
在西安城,豫南王可说是熟门熟路,大家牵着马跟在他后面。
这西安城不愧是座千年古都,商铺林立,人流如潮,三街六市很是繁华。
天魔会的总坛虽在城外,但这城内却是他们的地盘,青龙堂的兄弟到处可见。
这时天啸的伤已基本好透,一身锦装,金刚爪挂在马鞍上,也牵着马,可挤在人堆里几乎就看不见。
看来老万这人人头熟,这一路之上,均有江湖人物与他打招呼,弄得他不亦乐乎。
不过逐鹿山庄的帘旗首回在西安城内亮相,又是如此之众,也引得江湖人物指指点点。
突然,人流中响起了一声“师父”的欢叫,极为惊喜。随即,就有一群人涌到了豫南王面前。当先一人披头散发,柱着拐杖,正是天魔会顺天分堂的堂主千里无迹。身后,是他的六个师弟,和臭名昭著的西域三毒。
“师父,听说你在武当出现,我们正要赶去呢,不想在这相遇。”
见到师父,千里无迹很是兴奋,比见了自己的媳妇还高兴,言罢乐“呵呵”地笑着。
可做师父的有些犯愁。豫南王投了天啸,成了逐鹿山庄的左使,深得大庄主信任。可做徒弟的,带着徒孙成了天魔会的人,也深得疯癫老道的宠信。如此一来,这师徒变相成了仇人,逐鹿山庄总有一天会叫板天魔会。
逍遥子看出了豫南王的为难,便招呼了一句:“你们师徒叙旧,我们先去醉仙楼,待会你自己来。”
可天啸象是看出了甚么,便牵马到了豫南王这,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也没看多少,就往他的手里一塞,笑笑说:“大爷,我想这些都些都是天魔会的吧?不用为难,天魔会里也有好人,坐东吃喝聚一聚。”便走了。
豫南王看了下手中的三张银票,竟然有八百两,禁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
“师父,这小孩是谁呀,怎么管你叫大爷,还给你银票?”
大徒弟这一问,豫南王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便问:“知道昆仑老怪和玉面和尚,在武当丢脸的事吗?”
千里无迹忙点头说:“这事,在江湖上传得纷纷扬扬,至尊他非常恼火,故把会中高手全召了来,说要解决了这锦衣公子。师父,我还真不敢想,昆仑老怪和玉面和尚联手,这功力该有多大呀,竟然会输给别人,邪门。”
“常勇,你知道那锦衣公子有多大吗?”
“有这么大浑厚的内力,我琢磨,应该在五十岁上下。”
“错了。这锦衣公子,就是刚才给师父银票的那个孩子。这下,你们天魔的脸,丢得够大了。”
“甚,甚,甚么?”
刚才那孩子才多大呀,就是在娘胎里练功,也不可能打败昆仑老怪或玉面和尚中的一个,何况现在是这两人的联手,惊得千里无迹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说到天边去,谁能信啊。
“常勇,师父提醒你,也提醒你们这些人,住后遇上锦衣公子,你们都给我躲得远远的。告诉你们,别说天魔会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就是天下武林也找不出十个来。他的身上,有鬼见愁和疯婆子的十成功力,怕你们的至尊疯癫老道与他拚内力,也是个两败俱伤。就是你们这些人联手,不出百招全丧命。都记住了啊。”
听说锦衣公子拥有鬼见愁和疯婆子的十成功力,这还真吓得不轻,大家只有点头的份。
这里毕竟是天魔会的地头,再说右锤和快枪总算找天魔会的晦气,豫南王担心大庄主那里随时会有事,就把手上的八百两银票给了大徒弟,说了句:“你们自己去吃吧。”便纵身上了房顶,看来是嫌街上太拥挤,这人影一闪远去了。他的轻功也确实了得,眨眼的工夫已看见了醉仙搂,果见那里在斗杀,忙纵身一跃窜了过去。
这是天魔会青龙堂的兄弟,有四十来个,见右锤和快枪不落下风,逐鹿山庄的其他人也就看着,任他俩出气。
也就一会会的时间,天魔会死了二十多个,没死的负伤而逃,到城外搬救兵去了。
醉仙楼对面就是飘香酒搂,酒楼里的食客全是江湖人物,其它分号也一样。
不论是哪个门派,还没有人敢在西安的地头上,挑衅天魔会,更不用说杀人了。
右锤和快枪,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号的,看热闹的有不少人认识他俩,劝他俩赶快离开西安城。
快枪用手中的梅花枪指指逐鹿山庄的帘旗说:“别人怕天魔会,我们逐鹿山庄不怕。也许你们也听说了,天魔会左使昆仑老怪,法王玉面和尚联手,和锦衣公子拚内力,输了。这脸丢得,怕疯癫老道此时正在恼怒呢。”
有人笑了句:“锦衣公子赢了,和你们七星子有何关系?看把你乐的。”
有个壮汉接口叫道:“就算七星子和逐鹿山庄有关,和锦衣公子还是没关系呀。”
剑儿小嘴不饶人,对老万说:“大爷,这说话的人是谁呀?连锦衣公子是逐鹿山庄的大庄主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倚老卖老,大言不惭,真是笑掉大牙,也不怕丢人现眼。我看呢,还是快些回家抱孙子吧。”
瞧这挖苦人的话,又是个小丫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谁受得了啊。
当即有一人从酒楼里闪出,手中长棍打向剑儿,只听的“阿巴”一声怪叫,哑巴伸手捏住了长掍,往怀里猛地一拉,抡起大拳就是一招“虎口掏心”,打得这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上一声,往后一倒就没气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叫了声:“逐鹿山庄,你们闯祸了,这人是鬼手的儿子。”
鬼手鬼脚,并称鬼家兄弟,功夫怪异,在西南部称大,只是很少涉足中原,但名声非常响亮。
“大庄主,怎么办?”豫南王也怕生事,轻声地问了句。
天啸心想,这人都死了,担心也于事无补,还会在江湖上折了逐鹿山庄的威风,得不偿失,不如就将错就错,便轻描淡写地说:“大爷,不就是鬼家兄弟,怕他俩做甚,来了自有我来对付,逐鹿山庄敢作敢为。”
没人知道眼前说大话的这小孩,就是拚内力打败昆仑老怪和玉面和尚的锦衣公子,不然就不会惹祸了。
“小娃娃,就你,也配说这大话。”
“乳臭未干,说话没边。”
“甚么逐鹿山庄,听都没听说过。”
这些话从飘香酒楼出来,逐鹿山庄的人听了,全怒了,犟驴怒叫一声:“兄弟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逐鹿山庄的厉害。”便大锤一舞,吓得酒楼门口的全退了进去,百十个兄弟有紧随在后,冲进了酒楼。
只有天啸,老先生,逍遥子,豫南王,老万,右锤,洛阳二公子,丽儿,剑儿,锋邙留在了外面。
大庄主在外面,逐鹿山庄的兄弟谁都拚命,从大堂杀到二搂,又趁势打到了三楼。
有几个轻功好的,扛不住别人的打,从二楼三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天啸见了,这金刚爪一舞,跃下的七人全丧了性命。
不一会的工夫,逐鹿山庄的兄弟得意洋洋地走出了飘香酒搂,那是里面的江湖人物全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