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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9.牛行街

沙颍河流经漯河、周家口、夹河集(水寨原名)、槐坊店、界首、太和、阜阳,这一线河宽水深,鱼多虾肥。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就在这里休养生息,或开船运物,或捕鱼捞虾,过着安居乐业的美好生活。

相传古时候,上界天河里有一条千年的火头成了精,火头精看中了沙颍河宝地,一天,它私自离开天河,降临到沙颍河。火头鱼,学名乌鳢、乌鱼,体圆长,口大齿利,性情凶猛,以食其它鱼类和青蛙为主,成了精的火头鱼更是了不得。这条千年火头精给沙颍河两岸的百姓带来了很大灾难。

千年火头鱼精先是大量吞食鱼虾,断绝了渔民的生路。鱼虾吃完了,它就给地保托梦,自称是沙颍河河神,让两岸百姓每月初一给它进贡全猪全羊,否则就。。后果很严重。沿岸百姓为过平安日子,只能答应它的无理要求。然而,这千年火头精得寸进尺,吃完鱼虾,要了全猪全羊,还不满足,说要成亲,要求人们每年七月十三给它送一名少女做新娘。如果不按它说的做,它就兴风作浪、掀翻船只、淹没庄稼,让两岸百姓无法生活。为了活命,两岸百姓也只好忍气吞声地一一照办。

沙颍河南岸有个周财主,是一方大恶霸,在地方上欺男霸女占人田宅巧取豪夺不说,连官府都的听他的,包揽词讼傲视公堂。这周财主看给千年火头精上供、娶妻有油水可捞,便凭着自己财大势大把这一差使大包大揽起来。他向各家各户派款给河神买猪买羊,派多少你就得交多少,挣了不少昧心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更可恶的是,这周财主给千年火头精选新娘的时候,选着哪家姑娘哪家就必须立即应承,慢挡一步他就把你告上官府,轻者倾家荡产,重者家破人亡。如果选着的是穷家小户的姑娘,做父母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去送死。如果选着的是大家富户的女儿,那么这一家就掏钱让周财主为他们买替身,不再让女儿去送死。因此周财主既害了不少少女鲜活的性命,又从中捞到不少黑心钱。

年年给千年火头精选妻,怎么个选法呢?周财主规定听天由命,每逢七月初一便让所有年满十六至二十岁的姑娘聚在一块抓阄,谁抓着谁就做千年火头精的新娘,其实也就是去送死。周财主为了显示自己的公道,也让自己的女儿去抓阄,抓不到正好,抓到了他也有办法,不会让女儿去送死。可能是他家的运气好,他的女儿一直没抓到。

然而,又是一年,这个阄偏偏被周财主的女儿抓着了。地保曾因这事吃过大亏,看到周财主的女儿抓到阄了,就说,周员外,你也得照办呀。周财主说,公事公办,谁都一样。周财主面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想让自己女儿去送死,可他又不肯花钱买替身,于是就想了一个很巧妙的法子。他家有个卖身丫环,名叫荷花,他便决定让荷花顶替他女儿做千年火头精的新娘。这一来,可急坏了周财主家的牛倌牛娃。

原来,周财主家养有四十九头牛,觅了个牛倌,也没个大名,大家都叫他牛娃。荷花是穷人,牛娃也是穷人,二人同病相怜。荷花有什么重活牛娃帮她做,牛娃需要洗补衣服荷花替他承担,天长日久,二人产生了爱情,约定挣够了赎身钱就结为夫妇。现在黑心的周财主竟然让荷花代替自己的女儿去做千年火头精的新娘,牛娃怎不着急?

眼看离千年火头精娶妻的日子越来越近,周财主便把荷花锁在屋里,日夜派人看守着。牛娃那个急呀,真有些坐卧不安了,心爱的人眼看就要赴死了,这事搁谁身上会不急?

这天,牛娃又到河滩里放牛,想起这揪心事,愁得坐在河岸边放声痛哭起来。牛娃正哭呢,不知从什么地方走来个白发银须的老人,问道:“年轻人,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哭得如此伤心?”牛娃便把周财主准备让荷花顶替他女儿去送死的事情说了一遍。白发银须的老人听了,劝慰牛娃说:“你且不必伤心,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人不该死有救星,到时候会有人搭救荷花姑娘的。”说罢飘然而去。

你道这白发银须老人是谁,敢说这样的话?说起来不是别人,就是天上的神仙太白金星。原来太白金星奉玉帝之命,下凡巡察民间疾苦,查找千年火头精的下落,路过这里听牛娃哭得悲痛,便来问原因,并且安慰了牛娃。但是牛娃却不知道这白发银须的老人就是太白金星,认为这老人只是随口安慰他,也没搁在心上。但一想到荷花就要离他而去,心中十分愤恨,准备抽个机会杀掉周财主,然后携带荷花远走高飞。

牛娃和荷花暗中相爱,周财主知道得清清楚楚,他生怕给千年火头精娶妻时牛娃闹事,便想先除掉牛娃。怎么除呢?他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牛娃放牛回来把牛赶进牛栏,找荷花说事去了,周财主觉得这是个绝妙的大好机会,就偷偷溜进牛栏牵出来一头牛,牵到集上卖掉,随后到县衙告牛娃偷了他家的牛。县官是周财主喂熟了的狗,答应一定严办牛娃。

衙役奉了县官之命前来抓牛娃,牛娃问:“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犯法?”衙役冷笑着说:“没有犯法?你家主人告你偷了他的一条牛,牵集上卖了,偷卖主人的牛,这不叫犯法什么还叫犯法?”牛娃据理力争:“我没有偷主人家的牛!你们不能随便给人定下罪名!”周财主说:“不怕你不服,到牛栏里数一数一切不都清楚了吗?”

周财主带着衙役,拉着捆绑起来的牛娃来到牛栏数牛。谁料一数,四十九头牛一头也不少,再数一遍,四十九头牛还是一头不少。衙役不满意了,狠狠瞪了周财主一眼,走了。周财主讨了个没趣,却仍不死心,他又把牛数了一遍,还少了一头。他又去县衙告状,衙役二次来抓牛娃,牛娃大叫冤枉。周财主又让当场数牛,不料不多不少还是四十九头。衙役骂道:“好你周大财主,竟然敢这样戏弄官府,该当何罪?”周财主只好给衙役拿了不少钱,把衙役打发走了。衙役得了银钱,不再骂了,笑眯眯的走了。

牛娃也感到这事很奇怪,怎么衙役在是四十九头,而衙役一走就是四十八头呢?于是到牛栏想看个究竟。牛栏里有头牛来到他身边,用头拱拱地,突然口出人言:“牛娃呀,你别怕,我是天上神牛,专门来帮你解除苦难的。”接着它便讲出了自己的来历,原来神牛是天河的牛郎,受太白金星的指派,专门到民间为民除害,成全牛娃和荷花的婚事的。牛娃这才知道前日所见白发银须老人是太白金星,问道:“神牛,你怎样帮助我呢?”神牛说:“这个你别问,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转眼间到了七月十三,给千年火头精娶妻开始了,沙颍河沿岸的老百姓都来观看。周财主指使家丁将打扮一新的新娘荷花架到一个漏水木槽里,把木槽推向河心,然后噼噼啪啪放起了鞭炮,先对围观者说:“怎么样?本大员外就是公事公办,我的女儿抓住阄了,她就是河神的新娘子!”然后又喊道:“河神,你的新娘到了!”不一会儿,木槽和人一起渐渐沉下水去。人们都窃窃私语,周财主怎肯让自己的女儿去送死,居然用他家的卖身丫环去顶替,一个钱也不花,真是黑心烂肚子,他的良心都叫狗吃了。牛娃因得了神牛的话,一句话也没说,半信半疑的看着河心。

当荷花和木槽完全沉下水里了,牛娃悲痛的大喊一声:“荷花!”没想到随着这一声喊,霎时河水翻滚,掀起了滔天巨浪,人们吓得纷纷躲避,牛娃却一动也不动,两眼紧紧的盯着河心。就在这时,只见水面上浮出一头巨大的水牛,张开大嘴,“咕咚咕咚”喝起水来。不多时,就把满河水喝了个净光。人们觉得惊奇,又急急忙忙跑回来看这人间奇观。

河水一滴也没有了,只见河底现出木槽,荷花稳稳的坐在木槽上,冲着牛娃喊道:“牛娃哥!”人们说:“荷花命真大,居然有神牛搭救!”人们还看到,一条怪头怪脑的火头精,一丈来长一围来粗,一边喘气,一边不停地翻滚着身子扑腾,把河心的泥浆甩上岸来,似乎心有不甘。大水牛急冲冲奔到火头鱼身子上方,抬起前蹄三踩两跺,火头精皮开肉绽,尾巴甩了两甩,一翻肚死去了。大水牛随即昂头挺腰,尾巴一拧腾空而起。人们又惊又喜的喊道:“害人的火头鱼精死了,害人的火头鱼精死了!”

当神牛飞到周财主头顶,只见它后蹄一弹,重重的弹在周财主的心窝上,周财主嘴张了一张,连句话也没喊出来,喷出一股黑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七窍流血,登时身亡。神牛继续往前飞,飞到周财主家上空时,后蹄又是一弹,将周财主的家蹬成一个很大很大的坑,很快被水淹没了,神牛随之化作一股青烟向天空飘去。牛娃赶忙跑到河心,把荷花拉上岸来。就在这时,只听“哗咚”一声,水又涨满了河。

害人的火头精和为虎作伥的周财主都被神牛除掉了,可谓是罪有应得。从此,世上没了周财主这样的黑心人,沙河两岸百姓再也不必为火头精进贡全猪全羊,为火头精娶新娘而担惊受怕了,又过上了幸福安乐的生活。牛娃和荷花对天拜谢了太白金星,结为美满夫妻。

为了惦念神牛的恩惠,两岸百姓兑生铁铸造了一头卧伏的正面铁牛,在沙颍河河滩里垒起一座台子,将铁牛头西尾东安放在台子上。铁牛身高尺半,宽尺半,长三尺三,牛身下面筑有三寸高的长方形台座,刻上铸牛铭记。每年汛期到来,铁牛都准确地提供安全标志,确保沙河无恙。遂留下了“铁牛喝水,沙河决堤”之说,意思是水位到达铁牛嘴边,沙河上游必决堤。老百姓利用沙河水位到达铁牛的不同位置来估计水量,及时预报河水泛滥。

后来,人们说,如果不是因为牛娃和荷花相爱,就不会惊动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就不会派神牛前来除去害人的千年火头精和为虎作伥的周财主,为了纪念牛娃、荷花夫妇,人们就把他们居住过的街道改名叫做牛行街,并在这条街道上做起了牛马等牲畜买卖。

正是因为沙颍河流经漯河、周家口、夹河集、槐坊店、界首、太和、阜阳,所以这个故事在这些地方广为流传,这些城市相应的也都有一条做牲畜买卖的牛行街。夹河集自然也不例外,也流传着这样美好的故事。

水寨牛行街,位于水寨中东部,南起交通中路汽车站北侧,北至木器交易所,现在全长250米,宽8米,柏油路面。****时期曾改名革命街。1990年复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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