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沙沙风吟,两只乌龟爬在一水洼边,仰脖观月。突然,金光一闪,尘土飞扬,两只龟赶紧缩成一团。
尘土消散,地上的落叶被震得漫天飞舞。披风下,小女孩和肖嘉紧紧抱着火神祝融。火神满脸煞白,将俩人轻轻放下,突然剧烈咳嗽。
“神仙,你受伤啦?”小女孩紧张道。
“我是从天上被打下来的,恐怕难逃此劫,天寿将尽!你叫什么名字啊?”火神祝融摸着小女孩头,柔声道。
“我叫白阙,是武安君白起的孙女!”
“我叫肖嘉!”肖嘉主动介绍道,“我……其实……不知道……!”
“你见过我吗?”
“我老家好像有过一张画像,有点像……”
“我既然救了你,就有救你的说法,不用解释太多了!修仙族家如今就剩你们这俩根独苗了。”火神扶着树,艰难地坐到了一块石头上,对着白阙道“我对不起修仙一家!你们原本是我的附庸族!……”
“我如今天寿六百七十万年。你们族本是苍南白狼,因误食了南海海神不廷胡余之子敖诺尸身,惹来大祸。危难之际,我救了你们全族,从此受你们族供奉。人类本是由猿、猪、蛇、牛、禽、狼等多种生灵集体进化而来,互相联姻,杂乱交配,信仰神明,各有供奉。谁知,天界大战,众神陷于战乱,自顾不暇,导致人间信仰丧失,各种逆乱思维诞生,尤其是原本的龙蛇族最为厉害。我先前天神大战中战败,不得不奉玉皇大帝号令,引导你族修仙养性,诛杀异类,希望能平复人类非分之想。”
“……无奈,人间纲常面临失控,私欲暴虐,全面陷入攻伐成性的战国。你祖上武安君白起,受我号令,带领族人,为秦王东征西讨,希望能迅速大统,天下太平,令人类有章可循,安分守己,结束人类的胡思乱想、狂妄无礼。”
“……就在人间即将大统,原本是龙蛇族的秦王却私心陡起,将一应功劳全归自己,想当千古一帝。他发现修仙族在奉神界号令后,便屠杀你族,人畜不留。不仅如此,他还有了与神对抗的念头,意欲纠合华夏之力,与神一战。他的皇陵内藏在诸多机密,众神至今无法窥视!”
听到这些,肖嘉和白阙面面相觑,想不到自己种族竟然有如此命运。肖嘉道:“神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祝融停顿了一会,闭上眼息了片刻:“如今神界再次大乱,恐怕人间也会如此。壹鸣重生,时空失控,大秦的铁蹄都跑到几千年后来了。咳咳……”
“神仙爷爷,您不碍事吧?”白阙关切道,眨巴着美丽的眼睛盯着火神。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神也是要死的……”
“神仙爷爷,我不要您死!”白阙急切道。
“世界万物,有生必有灭,神也不能例外。人类如果数量持续增长,重回相食的蛮兽时代也就不远了。……在我死前,我会传些本领你们,算是对你族的安抚吧!神对人类文明防范了几十万年,人类的科技永远都是杀人的技术,人类文明永远都是自我毁灭的文明,无论如何是不能与神界对抗的。因为,人类的知识和科技的发展已经被神引向了歧途。”
“我只传授你俩本领,但不会教你俩如何修行,这已是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最终,你们也将摆脱凡体,成为半神。白阙,我这有颗火神丹跟我多年,你留下做个纪念吧!”
祝融让两人背对自己闭上眼坐下,他也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双眼闭上,头顶燃起一轮光环。光环闪烁,逐渐变大,最后将三个人都圈在环中。树叶飘零,微风轻扬,周围的树叶全都变红,林中鸟群惊飞……
火神脸上出现了一点荧光,一会儿又出现一颗,脸上越来越多,跟着身上也有了,到最后,整个身躯都散发着荧光,身体被一颗颗荧光完全替代。荧光飞起,分成两道光流,从空中注入肖嘉和白阙的体内。俩人只觉身体一热,脑中开始不停跳动各种奇异的符号,这些符号到处游走,渐渐脑袋也容不下它们,符号突围而出,游走全身。这些奇怪的符号,在身上到处乱窜,像是寻找什么,当它们寻到一个位置,就会突然停下来,附在身体的那个角落。那个角落的位置本来似乎有残缺,符号补上后,正好完整。
肖嘉偷偷地回头观看,学了这么多年医学技术,第一次感受到科学理论的薄弱,里面满是无法解释的缺陷,甚至最基本最基础的理论都被连根拔起,这种感觉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