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我的抗争显得如此的壮烈,但在时间面前我还是有种弹尽粮绝的感受。然而我没有屈服,我讨厌并害怕习惯没有你的感觉,如果无爱,便会老去,我痛恨自己成为槁木死灰的日子,心灵上没有一丝波澜!”
一块“严禁烟火”的牌子旁,孙建华和老叶坐着吸烟,俩人各有心事,嘴“吧嗒吧嗒”着响,都不说话,不停吸吮着烟嘴,香烟头上烟丝闪闪,烟雾缭绕。孙建华一手拿烟,一手发着写着手机短信。束河坐在旁边,看着孙建华,还是那副冷峻表情,脑子乱透了,各种信息根本就无法整理。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回家!”但马上又将这个念头搅得粉碎,那片刻的温馨怎么能弥补失去的自由!
“好烦啊!”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孙建华吐掉香烟,收起手机,迅速拔出手枪。
其他警察都拿起了枪,屏住呼吸,对着上方。
“别开枪,别开枪,我自己下来,好烦哪!我投降,太冷了……”马恩列抱着衣服,从树上缓缓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只是我现在有些困了。”
孙建华认出马恩列,收起枪,对旁边的老叶吩咐道:“铐起来!”
——“等下,让我把衣服穿起来再铐好吗?”
——“开枪,杀了他!”
——“是!”
三个声音同时传来,孙建华吃惊地看向束河,第二个声音是他的方向发出的。
“开枪,杀了他!”束河提高了音量,重复道。
震住了,其他人都震住了,一动不动,大气不出,担心自己的细微动弹,马上就会触发孙建华手枪的扳机。
“这个年轻人是谁?”
多数警察没有得到答案,枪便响了,孙建华听到第二声吩咐,果断地中止了收枪的动作,扣动了扳机,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
马恩列躲闪不及,中弹倒地……
这一刻,孙建华脑中突然浮现出笑容满面的申屠丹凤,他脸上肌肉略有抽搐。女人让男人变得血腥、残忍,没容束河发令,他对着马恩列开了第二枪。
枪响……枪落。
一支箭钉在了手腕上。
孙建华手一抖,鲜血已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始皇帝收天下兵,销锋铸鐻,以为金人,想不到民间还有这等利器。杀人偿命,大秦铁蹄,给我杀了这些目无法纪、草菅人命的暴民!”
黑暗中,一队骑兵,身着古代戎装过来,手持弓箭长矛,徐徐逼近。
老叶腿脚稍慢,动作不利索,数支箭扎在背上,还没扑倒,一枝长矛又扎透了他的胸膛,献血四溅。
“快,快,开枪!别让他们冲过来。”孙建华躲到树后。
警察们各找掩护,拔枪——来不及瞄准——匆忙射击。
枯枝横飞,前面几个骑兵应声倒地。
秦骑懵了:这是什么仙术?纷纷勒住缰绳,转头看司马丌。
司马亓犹豫了,他这一犹豫,给缺少重武器的警察带来了生存的机会。
孙建华马上向省公安厅汇报,请求武警总队给予支援。
司马丌毕竟久经沙场,渐渐发现对方只是利用神秘武器而不是什么仙术,知道对方可能会利用地利优势,马上布置骑兵分散,各点到位后准备马上进攻。
空气似乎凝滞,树叶摇晃都像是死神的召唤。欧阳钟渝发觉不妙,用手机跟孙建华联络:“队长,我们要不要赶紧退到神女河对岸去,否则这帮蛮人要冲锋的话,我们就全完了。”
陈洪军听到枪声大作,知道出现了情况,带着沿河搜索的几个警察赶过来回合。
孙建华命令:“快,交叉掩护,下河,撤到河对岸去。”
陈洪军愣了:“队长,我不会游泳啊!”
“是啊!我也不会。”几个警察跟着附和。
“你警校都怎么上的,游泳都不会?”
“我是公务员考进来的,到现在总共加起来只培训了一个月。”
“拿根木头当救生圈,不就行了!”
“队长,不行啊,我怕!咱们还是在这里坚守吧,一会儿省武警总队就来了!”
“坚守?人家多少人你知道吗?而且骑兵打步兵,我们就靠这几颗子弹,这种掩体,能挡得住?开什么玩笑,必须撤!”
“队长,河里有蛇啊!刚才我们沿河搜查,看到好多毒蛇。不能下水啊!”
“现在什么季节?蛇不冬眠吗?”
“季节反常啊,队长!”
“真的,我也看到有毒蛇。”
“不行,我们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孙建华还想坚持。
“队长,你这样,也是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陈洪军急了,一改当初唯唯诺诺的下属口吻,大声吼道。
孙建华镇住了,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身边的一双眼睛,那是他迷茫时唯一的指路明灯,因为那双眼睛救过他的命。那双一直深埋在长发刘海之后,但现在孙建华觉得自己看得到他的眼睛。
束河一条腿屈一条腿伸,斜倚在一棵大树后,双手抱于胸前,抬头看天,长长的刘海略有风动。昏暗的月光下,树叶簌簌,临空飞舞。
束河察觉到孙建华在看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
孙建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见他摇了摇头,只道他是让自己不要后撤,稍一犹豫,便吩咐道:“大家利用夜色,就地坚守,援兵马上就到。”
黑暗中,马恩列挣扎着爬到了河边。
水花一响,申屠丹凤已经探出了脑袋,轻声咯咯笑道:“人品不错嘛,居然没死,那就跟我来吧!”
马恩列一脸狼狈:“你好烦……哎,我不识水性!呜……”
没等马恩列说完,申屠丹凤已经将他拖入水中。
马恩列完全是个旱鸭子,到了水里,想喊想说,但结果只是大口大口地喝水,嘴都闭不上。他拼命挣扎,但怎么也摆脱不了申屠的双臂,就在他混乱绝望之际,申屠用香唇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