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河边,虫鸣声让这片林更加幽静。
申屠丹凤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一头扎进水中。首先是才进水时短促的呼呼声,几秒后身体全部进入水中滑行时就是哗哗的水流声沿着耳际向后,在惯性消失前伸臂划水。她是如此迷恋这种放空,好像湛蓝的天空里一只摇着尾巴的纸鸢断了线,一直飘到天边。
水边,树后。马恩列悄悄地褪去衣衫,直到一丝不挂。
“这水怎么这么深啊!……快救……呜……”平静被彻底打破。
一番动静后,申屠一只手拽着马恩列的头发,将他拉到岸边。马恩列也不挣扎,静静享受被拖动的感觉,借着月光,仰视申屠丹凤顾盼神飞的脸,有点调皮又有点可恨。
“好烦,想鸳鸯戏水,无奈水性不佳啊!”马恩列摇头道。
“死逃犯,你要敢碰我身子,我就杀了你!”
“哎呀,心好累啊!”他突然把下身从水里出来,往浑身湿透半裸肌肤的申屠身上扑去,“我倒不信了!”
突然,他感到****的胸口一阵凉意,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插进身体些许,血液流淌。他忙收住身子,惊恐之下,兽性顿时少了一半,只得乖乖地从申屠身上爬起来。
申屠丹凤柳眉倒竖,撅着嘴:“还想霸王硬上弓!你要不怕冷,就这么光着吧!”说完,手一抖,匕首回到手腕上,刀刃缩回,却是一只绿色玉手镯。
“你好烦!”马恩列站直身形,“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在一起,行苟且之事,这不是默认的吗?”
“谁告诉你默认的?是不是你以前经常干这种事啊!老实交代,有多少良家妹子的清白被你毁了。”
“真相如此清晰,我宁愿无知而快乐。没有,从来没有过,我还是处男呢!”
“鬼才信你!满嘴谎言。”
“谎言?……没错,我经常撒谎,但我只对自己说谎,对别人我绝对是诚信小郎君!”
“省省吧,就会嘴贫。我要的时候,你才能上,知道吗?”
“你好烦!——那你什么时候要呢?”
“且行且珍惜吧,咱俩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难说呢!”
“珍惜?我一直怀疑珍惜这个概念。”马恩列伸出食指,比划道,“人的劣根性常常导致越珍惜越糟糕,神在创造人类生活过程的时候,仿佛加了诅咒。所以,我一直认为,率性而为才是真谛,童趣不失,且过得精彩……”
月光突然变亮,逐渐聚焦到他俩身上。
“他们在那儿!”声音传来。
不远处,十几支手电筒摇晃着,往这边过来。俩人一惊,马恩列尤其狼狈:“我还没穿衣服呢!”
“快走吧,抓到你就完了!”
追来的正是孙建华等人,现在,他到那儿都带着束河,执行任务也不除外。
“烦死了,早知道在监狱里不跑了!”
“不会游泳总会爬树吧?”
“这个略懂。”
“那就好,我先走了!”申屠说完,纵身跃入水池中。
“诶,……”马恩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抱着衣物往密林中跑。看看有个地方隐蔽,一颗树枝繁叶茂,把衣服胡乱在身上一捆,爬了上去。
孙建华带人追进。陈洪军大声道:“刚才好像有人下水了!”
“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经验丰富、老谋深算的孙建华非常冷静,“陈洪军,你带几个人围着池塘搜,其他人跟我继续搜这片林子。欧阳,这片山林你比较熟,给我讲下情况!”
那个被唤欧阳的名叫欧阳钟渝,是当地派出所的,他从公文包里,先拿出把梳子,梳了下头,才拿出副地图:“孙队,你看,我们现在在3号地区,这个后面有道山梁,山梁右侧是悬崖峭壁,那地方很少人去,前几个月,据说有人看到了狼群。我们从东边过来,往北有片开阔地,是驴友们喜欢野营的地方。
“难得啊,咱国家还有这么片野生的林子,不错,当地政府保护得好啊,没给化工机会。”
“咱们这儿的人,特别迷信。镇政府去年想引进个造纸厂,结果你猜怎么着?白天有人去政府闹,晚上几个领导家,全去了贼!据说是被盗了巨款。当然,领导没报案,我们也不好去查。”
“呵呵!”孙建华干笑道。
欧阳钟渝继续述说:“这条河很长,一直往南,是条死水,但有五里长。最近气候反常,虽然冬天,但水温却不低。当地人称这条河叫女神河,水里有很多蛇,更奇怪的是,前不久,有人在这条河里钓到了马面鱼。”
“马面鱼?那不是海鱼吗?海鱼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河里呢?”
“确有此事!”
“也没啥,贝加尔湖也是淡水湖,里面还有海狮呢!”老叶凑过来说道,“我在那里待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