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书,把行李全部都安置在了寝室,这么一来一切都搞定了,该送父亲出校门了。见着父亲的背影远去,我松了一口气,此同时我却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四下张望,看到了温步尘。
我对我身边的这位温步尘道:“你爸妈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
“他们早就回家了。”
温步尘见我没有回答她,便继续说道:“现在感觉挺无聊的,韩飞,我们一起逛一下学校吧。”我答应了她。
我就读的这所高中实在是小得令人发指,教育层面比初中高了,可是学校就那么点儿大,我与温步尘走了还不到20分钟就把整个学校逛遍了,这使得温步尘不断地抱怨“这学校真小,是故意这么小让人哪儿也去不了是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温步尘说话。或许是因为她名字的关系,她总让我时时刻刻都想起了苏洛,她走在我的前面,背影很好看,而且她的头时不时会转向左边或右边。我看着她的侧脸,这人确实长得不错。
来到教学楼楼下,我抬头向楼上看去,走廊的栏杆处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个都穿着校服,想必是高年级的学长想看看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长什么样子吧。温步尘见我抬头,也跟着抬头看起楼上的人来,楼上的人此时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我看楼上的学长们一个个目不转睛,甚至能听到口哨连连,便对温步尘说:“你看看,有学长看上你了。”温步尘转头对我使了一个嫌弃的眼色,而又后笑道:“看上我没有用,得我看上他们才行。”
我笑道:“那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看上你了?”
“怎么?你看上我了?”温步尘这回答的话里带这些俏皮。我总感觉我跟她之间的对话好像变了味道,忙说:“没有没有,我可没有看上你,况且我也有喜欢的人。”
温步尘听完笑了,道:“我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苏洛’吧?”
……
傍晚,温步尘与我在食堂吃饭,吃饭期间,我总发现有男生或女生往我们的位置看,温步尘看着来往的学生问到:“韩飞,你说他们为什么总往我们这儿看?”
我咀嚼着口中的饭菜,含糊地说道:“不知道,我还看到有些女生边看边笑呢。”
温步尘注视着周围一会儿便继续吃着她碗中的饭。稍许,我看到了温步尘埋着头身子有些轻微颤抖,只怕是她身体有什么不适,我仔细打量了她,原来是她在笑,为了不让我发现,才没发出声音,只见到其抖动着的身子了。
看她笑,我也笑。
“你笑什么呢?”我问。
“没什么。”温步尘回答。
“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就算真的有什么,她估计也不会告诉我。然而即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心情还是因为她好了许多。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自顾自埋头吃饭,正低头进食间,温步尘突然说对我道:“韩飞,等会儿跟我去散步吧。”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答应了她。
我们在校园里漫无目的散步着,温步尘走路的速度比一般的女孩子快,快到让我以为这不像是在散步而是像完成一种任务。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觉得别扭,反而觉得挺舒服。我时而看看校园的风景,又时而看看温步尘,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得想去摸摸她的头发,不知不觉我竟然伸出了手……
温步尘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手在向她伸去,她忽然转过了头,见我伸出得手,疑惑道:“怎么了?”
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摇了摇头,忙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走路很快?”
温步尘眼珠一转,然后她看着我笑道:“不知道”。
“你走路很快,好像带着风,风里好像还有些香味呢。”我说。
温步尘面颊泛起红晕,笑道:“是吗?可是我今天没洗头。”
我没说话,我羞愧得笑了。温步尘看了看我,打趣道:“大概是你心中觉得很甜蜜,所以才闻到香味了吧。”
我耸了耸肩。我觉得我眼前这个女孩,比我以前见到的任何女孩都好说话。
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苏洛……
又行走了一会儿,温步尘对我冷冷说道:“韩飞,跟我说说苏洛吧。”
提及苏洛我有太多想说的话,可是我却又不知道从何而说起,我只是觉得我与苏洛之间真的不该变成现在这样,又也许是我自欺欺人,或许我对苏洛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根本就对她了解太少。
“如果我真的能说出她的什么,我想现在站在我对面的应该就不是你了。”言毕,我知道我说错了话,我这么说一定会让温步尘不开心吧?
“是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早点遇到我?”温步尘说。而我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很悲伤的反应,于是便继续往下说道:
“我们才刚认识呢。”
“可是你感觉像认识我很久了。对不对?”
没错,她猜对了。温步尘比我见过的女孩子好说话得太多。
此刻她突然话题一转:“对了韩飞,话说读了高中你有什么打算?”
“并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有没有想过做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或者是有意义的事情?”
“什么叫有意义的事情?”
温步尘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
“好好学习吧。”
我思考了她说的话。我对她说道:“岁月能温柔待我,我就知足了。”
温步尘似乎有点儿吃惊转头看着我,而后道:“为什么不能是你温柔地对待岁月呢?”
我无语。
温步尘见我没有话说,继而便附在我耳边轻声道:“我可以温柔待你。”
“谢谢。”
命里太多颠沛流离,我只望岁月温柔相待。
我的高中是一个完全封闭式的高中,换句话说,就是从来都不准学生出校门。所以我的朋友圈子就是那么小,虽然小,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校园生活,因为学生一天的任务,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外,只有学习了。但是每个高中都一样,在读书之前,必须经历一次意志和精神上的洗礼,那就是军训。
很多人都反对军训,吃力不讨好,还学不到什么东西,教官教的东西,以后也不一定派上什么用场,我的观点与他们之所见,是略同的。初来高中,我最不愿意经历的就是军训,白纸黑字写着“军训”,可是除了教官跟“军”这个字有点儿关系,剩下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个子弹壳都没见着;而训练呢,除了齐步走还能有什么?我见一些电视里还有播放军人打军体拳之类,这些最有意思的都不教,偏偏要让我们站在太阳底下烤上十来分钟,最后等到有学生支持不住了才肯收手。
这完全没有必要啊。
又是一天军训,太阳火辣辣,蝉鸣之声振聋发聩,不免让同学们的心情烦躁。人人都烦躁,教官更烦躁,因为我们的动作没有如他所愿做到位,我总听到他满嘴不好听的话,最后无可奈何,他放我们休息去了。
我独自走到树荫下,由于没有水喝,口干舌燥,而且身上还没有钱,只好干巴巴地坐在树下的凳子上,听听周围的鸟叫解解闷。热浪袭来,我撩起衣领擦了擦脸上的汗,这种天气最适合开着空调吃着西瓜玩电脑了,可我却被关在学校里饱受煎熬。
我正埋怨着世道的不公,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当时谁,原来是温步尘。
酷暑难耐,她的到来让我又感觉凉快了些许,原因不是她长让人觉得凉爽,而是她递给我了我一瓶冰镇饮料。本来也感觉不太热了,她对我的关心更是让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谢谢。”我笑着说。
“客气什么?都是朋友嘛。”温步尘说:“介意我坐这儿吗?”
难得有女孩子跟我说句话,我自然是不介意,伸出手示意了她,道:“请吧。”
她笑了,巧笑嫣然。
“怎么样?累不累?”我还没问她,她竟然先开口了。
“还好,累到不累,就是热。”我说。
“热不就是累吗?”她反问。
“热和累怎么能相提并论嘛。”我思量着如果接下来温步尘要钻牛角尖刨根问底的话,那场景一定充满窘迫。可不料她对我的反驳不以为然,只是说了一声“好吧”之后便转移了话题:“韩飞,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不是跟你说了一些了吗?你还想听什么?”
“我可不相信你长这么大只经历过读书和考试。”温步尘话中带着些自信。
听完她的话,我的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是林正乐,他现在应该还在跟课本和分数玩耍吧?我对温步尘说:“好吧,你猜对了,如果我只经历过考试,那么我现在肯定是在背‘拉歌词’了吧?”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会死读书的人。”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了?”我看着我旁边的这位女孩儿,她褐色的头发在风的吹动下显得十分凌乱,不过杂乱无章的头发并不能影响到她,她顺势捋了捋头发,继而说道:
“因为我从来都不会低估青春期男生的意淫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