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别墅一楼的监控室。
锦时看着画面里赤着脚的少女疯狂的在楼道上奔跑,时不时还朝后面看几眼,好像身后有什么洪荒猛兽在追击。
凌乱的发型,扯坏的衣领,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惊慌失措。
她一直跑到一个拐角的转弯之后,瘦小的身影就在屏幕中消失了,再也没有从任何一个画面中出现过,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也就在少女消失的这一瞬,原本坐在皮椅的男人神色一凝,也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几台机器,和屏幕里空荡无人的廊道。
“先生。”
王伯看到从监控室里出来的锦时,退到一旁,恭敬的低着头,准备听领命令。
可男人走的很快,好像要去干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王伯的喊声还没散去,他就已经不见了。
他站了一会儿将监控室的门关上后,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了身后的张婶,不禁被吓了一跳。
“张桦,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张桦在王伯面前倒是毕恭毕敬的,“王管家,今天中午洋房里发生了一点事,需要调查看一下监控。”
王伯看着她的样子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他关切问道:“是关于薄小姐的吗?”
薄小姐?
连王管家都要对她用敬称,莫非真是一个来头不小的大小姐?
张桦正了正神色,点点头。
王伯便立刻又打开了监控室的门带她进去。
将监控洋房的那台机器上屏幕显示的监控画面退出,调到中午末约11点的时候。
画面上显示那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洋房里已经陆陆续续进入了不少人,大家的气氛都还蛮融洽,直到薄浅的身影出现后,隔着一层屏幕都能感觉到僵持。
这时候薄浅的眼珠子转了转,抬步向前走,走到一个女佣面前停下,牵起她的手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对于阮笑语手指受伤的事情,张桦是知道的,薄浅来慰问她也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后来会和乔云杠上呢?她就有些不解。
想要接着往下看下去,屏幕上的画面忽然变成满屏的雪花片。
“怎么回事?”
王伯皱了皱眉,张桦也有些困惑。
好好的画面怎么就没了呢?
……
薄浅进入房间后,发现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在墙壁上摸索着开关。
“吧嗒。”
灯被打开,房间内的景象暴露在薄浅的眼前。
这个房间没有床,更像是一间杂物房,凌乱的箱子,随意摆放的桌子,地上放着乱七八糟的纸团,画笔,本子,不远处还放着一张课桌,还有一个衣柜。
房间里特别安静,薄浅将呼吸也放轻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没找到这边来还是房间的隔音太好,进来后,她愣是连外面的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蓦然指尖上传来的疼痛让薄浅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没处理的伤口让手掌沾满了血迹,甚至还有一滴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流了下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画架的地上有一卷纸巾,大概是用来清理颜料的,她慢慢的拖动身子到那边,将纸拉出一段距离,缠绕在指尖,再把那些掌心上的血迹给擦拭干净。
墙壁上似乎挂着几副画,但都被一层白布给遮挡住了,包括刚刚路过的那个画架上也盖了一层白布。
让人感觉好像这里已经长时间没人来过,是为了防灰尘所盖上的。
可是地上画板上的颜料明显是新的,她在国外专门读的就是艺术方面的,有关画画方面的也精通一些,可以看出还没有完全的凝固。
那这间房间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如果说是杂物房,那不可能会有刚用过的东西,未干的颜料,柜台上那瓶开封了的红酒……这些就足够证明这个房间是经常有人来的了。
难道,她不小心闯入了别人的秘密基地了?不可能,这是恶魔的别墅,住在这里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他能有什么秘密?
而且,这间房间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秘密基地。
莫非秘密都在白色画布下?她要不要去掀开看看?然后抓住了那个恶魔的弱点就可以胁迫他让他放自己走了不是么?
薄浅想着,手指一点点的移动到了白布的边缘,就差一点点了。
而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拧开门把的声音。
遭了!有人要进来了!
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要躲藏起来,一着急,转身的时候就撞到了画架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