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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败?

“这个实验体,是我的女儿。”从海因里希教授苛薄的嘴中吐出这样一句。

整个衔尾蛇的实验室也仿佛因为这句话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培养皿中绿色液体翻滚的声音。阿道夫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却因为这句话,阿道夫身形一顿,背在身后的手微不可察的僵硬了几分。阿道夫不知道怎样接这句话,他敬佩海因里希教授为王朝奉献一切的行为,他也畏惧海因里希教授这种牺牲一切的精神。

阿道夫侯爵觉得自己此刻该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了半晌,阿道夫侯爵的声音终于在实验室中响起。

“都铎王朝,武运昌隆!”

看着培养皿上的旋转的暗红色符文慢慢停了下来,阿道夫侯爵和海因里希教授对视一眼,脸色更加凝重,王朝多年谋划,成败就在此刻。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培养皿,培养皿中翻滚不息的绿色液体也渐渐平复下来,但是福克斯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紧闭的左眼为两人脸上添了一丝凝重。

阿道夫侯爵干笑一声,试图缓解凝重的气氛,干巴巴的说道“哈,这小子不是要看着这一切么,怎么还不睁眼?”

海因里希教授仿佛没听到阿道夫的话,仍然紧紧盯着培养皿。见海因里希教授这般,阿道夫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正想要开口时,海因里希教授的一声大叫又将阿道夫的眼光聚集到培养皿上。

只见培养皿中的福克斯白皙的皮肤变得透明,能清晰看到皮肤下的骨骼,血管。然而令海因里希大叫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那些不知名的暗红色液体像蛇一般,在福克斯皮肤下飞快窜动游走。这些红蛇移动的很快,这些红蛇不停地向外冲,仿佛要冲破福克斯的身体,但经过衔尾蛇强化的皮肤一次又一次的阻止这些红蛇的进攻。

“看!他睁开眼了!红色的瞳孔,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海因里希教授指着培养皿中的福克斯大声叫到,“看啊,侯爵,这就是神的颜色啊!”

阿道夫扭头看去,只见福克斯的左眼已经睁开,眼中一片金色,金色的正中是一个红点,红点越来越大,很快就布满了福克斯的整个左眼。看着这一幕,一种不祥的念头涌上阿道夫的心头,阿道夫扭头看向另一个培养皿,平静的似圣瓦纳尔湖,试验体的头完全笼罩在黑曜石头盔之中,看不见一丝情况。

突然,阿道夫听到战鼓的声音从福克斯胸口传来,透过福克斯透明的皮肤,阿道夫可以看到福克斯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而且越跳越快,战鼓般的声音正是福克斯心脏跳动的声音。阿道夫用力锤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想自己让剧烈跳的心跳平复一点,不敢想象,仅仅是心脏的跳动就引起了自己心脏的共鸣,高速的心跳让阿道夫鼻腔变得湿热,隐隐有血的甜腥,同时加强了阿道夫的不安。

突然有鲜血的味道传来,阿道夫心里一紧,握紧拳头,顺着鲜血味道的方向看去,只见海因里希教授的眼角和鼻孔处正有鲜血流出。阿道夫知道,这正是高速心跳带来的,阿道夫深吸一口气,继续看向福克斯,事到如今,阿道夫只能祈祷这次试验千万别出岔子。

福克斯现在很热,他感觉自己血管中流动着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福克斯知道自己心跳很快,咚咚的战鼓般声音同样也回响在福克斯耳畔。身体越来越热,好像一个被压抑的火山,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经过强化的的血管,内脏和皮肤像是这座活跃火山坚不可摧的石衣,一次又一次的阻止火山的爆发。

海因里希教授看到福克斯的左眼慢慢凸了出来,仿佛下一刻眼珠子会一个的掉下来,看着福克斯隐隐冒着热气的左眼,海因里希教授突然一个激灵,转身像四周大声吼道“一号培养皿开启冷冻模式!能源全输出降温冷冻!快!”

看着福克斯整个人连着培养皿一同慢慢被冻在一块寒冰中,海因里希教授长叹一口气,刚开口向阿道夫说明时,只见那个深蓝色的寒冰开始冒出白气,海因里希就这样半张着嘴看着寒冰的左上角慢慢汽化,直到露出福克斯那只火红的左眼!

海因里希教授见此,不顾一切的大吼道“制冷!快!冻住一号培养皿!快!”

然而这喷涌的冰气还是来的太晚,在海因里希教授的吼叫声中,在阿道夫侯爵的惊恐表情中,福克斯的左眼崩了出来。左眼在跳出眼眶的一刹那,瞬间爆炸,紧接着暗红色的液体从福克斯左眼喷涌而出。液体流落在寒冰上,让冰块立刻汽化,于是整个实验室被浓浓的水汽弥漫,阿道夫甚至还隐约闻到了硫磺的气息。

水汽弥漫在实验室中,阻挡了海因里希教授的视线,却拦不住斗气化翼的阿道夫侯爵。只见侯爵一声怒吼,两片吞吐着斗银色气光芒的羽翼撕破阿道夫的军装,从他的背后展开。接着阿道夫一个纵身飞到半空中,斗气凝于双眼,向着福克斯的培养皿看去。

在阿道夫眼中,福克斯左眼的暗红色液体已经流干,左眼眶并未因此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金色的瞳仁,看着金色的瞳仁,阿道夫不甘的一声怒吼,“原来你是教皇的种子!教廷的走狗!”

“不!还来得及,瞳仁还未成型,想坏我王朝大计,看看我阿道夫答不答应!”阿道夫说完这一句,一抖翅膀飞向福克斯,不一会,伴随着阿道夫的一声惨叫,阿道夫从水汽中飞出,摔倒在地。

海因里希教授连忙扶起阿道夫,只见阿道夫右手被不知什么力量灼伤,直至手肘,胸口的衣服也被烧的一块一块的。海因里希教授见状,连忙问道“侯爵,不知里面情况如何?试验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道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教皇好算计,教皇在这孩子体内种了他的力量种子,若不是发现得早,后果不堪设想。”

海因里希教授看了看喘着粗气的阿道夫,又向着福克斯的方向看了看,干咳一声问道“那不知侯爵是如何将教皇的力量消灭的?”

阿道夫听到海因里希教授的问话,脸色一变,答道“早些年间我外出在大陆游历,机缘巧合得到一颗被黑暗力量封印的美杜莎眼球,现在只希望教皇的力量能与这黑暗的力量相抵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完全消灭,教皇力量深不可测,哪怕真么多年过去,又经过刚才一番消耗,也不是我能揣测度量的。”

海因里希教授见阿道夫并没有十足把握,咬咬牙开口说道“侯爵,我建议直接将07035转化为战争兵器,这种东西千万不可落入教廷手中,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不能留给敌人,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半神!”

阿道夫侯爵看了一眼一号培养皿,又看了一眼二号培养皿,想要握紧被灼伤的右手却又万分困难,看着自己的右手,仅仅是被福克斯眼中的金光刺到便这样,想到那个永远眯着眼的教皇,阿道夫不寒而栗。

“教授这里全权交给你了,皇帝陛下那里我自会解释。”

海因里希教授看着阿道夫的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大声指挥道“实验室通风!培养皿一号进行战争兵器试验!进行完全麻醉昏迷!加强灵魂刺激!”

实验室中水汽渐渐消去,一个身着白袍的试验人员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慢慢走到一号培养皿前,看着眼前这个依然被冻住小腿的试验体,实验人员按耐不住好奇,抬头看向这个神秘的试验体。映入实验人员眼睛的是一只邪恶的红色竖瞳,实验人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永远的化作一块石头了。

海因里希教授看着化作石头的实验人员眼睛瞬间亮了,“居然还能将人化作石头,看来这只美杜莎瞳孔没被净化,也就是说教皇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了!”

听到海因里希教授这话,阿道夫侯爵眼中也亮起火焰,迫切的问道“那这个试验体,是不是,成功了?”

海因里希教授沉默半晌,摇了摇头,说道“不,07035并不算成功,因为教皇力量的介入,我们的试验其实是失败了,但侯爵您的美杜莎瞳孔出现又带来了一丝转机,07035现在的身体条件和灵魂识海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差的只是量的积累,只要有足够的灵魂力量注入,然后灵肉合一,那个时候才叫成功!”

“那另外一个呢?”

海因里希教授看了一眼另外一个培养皿,“这一个只是一个半成品,不过我估计灵魂覆盖的话应该能覆盖半个新迦太基,侯爵可以拿她向皇帝陛下交差。”

不等侯爵开口询问,海因里希教授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至于07035,我会在他的右手上刻画符文阵,一个能自主吸收飘散的灵魂碎片的符文阵,相信没有那个地方会比战场上的灵魂碎片多了。”

阿道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又担忧的问道“战场上刀剑无眼,箭矢流弹,这孩子不会死在战场上吧?”

海因里希教授哈哈一笑,道“侯爵大可放心,虽说刚才灵魂力量流失,但是每个灵魂的记忆和人格却不会流失,我们只要静候07035的人格整合和记忆梳理,用不了多久,07035就会对斗气斗技,魔法奥术有深刻的认识。再者,07035的身体是经过我们衔尾蛇特殊的强化,不会那么容易陨落的。”

“至于现在……”海因里希教授一边说一边扶起阿道夫,“我们应该见见这个新世界的第一缕曙光是什么样,哪怕他只是个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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