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郎正扼住乔苡薇的咽喉,他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要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更何况,他与她数日的相处,不说是十分了解,也已经有了九分,他了解她不谙世事,了解她饱受欺凌,了解她的柔弱——柔弱到了无能。
所以他做梦也想不到,上一秒还只是稍稍用力便可结果了的女子,下一秒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把剑,直插入他的肩膀。
“咳咳……咳咳……”
我干咳了两声,感觉到空气涌进胸腔,才好受了些,当个活物还真是麻烦,不喘气儿都能把人整死。
斜眼看去,柳三郎正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不用说,一定是被本大爷的英姿给震慑到了。
倒是也没震慑了几秒,这货就回过神,一爪子冲我抓了过来——还想捏我脖子,看来这货眼瘸,没看到我手拿剑,还敢空着爪子过来,我倒是想知道这只会捏女人脖子的爪子是不是比桌子硬。
剑锋一转,没有主人,我便是自己的主人。
裂月剑,
剑气如月,
一招一式,全部早已深入骨髓,崖下的日日夜夜,招招式式,闲的蛋疼的时候,被白毛气的想抹脖子杀鸡的时候,都不知道在脑海里演练过了多少遍了。
一招‘抹月批风’,
剑尖一旋,正正好从他冲过来的爪子腕儿上削过。
他倒是有些武功底子,躲得足够及时,只不过虽然没有把他的爪子削下来,但是筋脉已断,估摸着那只手已经废了,以后别说掐死人了,就是杀鸡拿刀都拿不起来。
低声叨咕了一句,“肉做的,果然没有木头块子硬啊!”
扭着头看柳三郎,头上冒汗,眼珠瞪大,嘴唇发白,手腕子直流血,根据我多年看人的经验——他现在应该挺疼的。
敌人已经无力还击,现在应该干什么来着?对了,酷酷的说两句话。
“这一剑,是为了当初你没有跳崖去死。”要不然我也不会落个女儿身。
“呵呵……”柳三郎斜着一头嘴角冷笑,唉,这是用生命在耍酷,血都快流干了还耍呢。“在你心里……果然还是恨着我……”
费那么大劲耍酷就是为了说废话,你刚才没把我捏死,不恨才是脑子有病不是。
“没想到……乔家……商贾之家……女儿竟然会武功……”
“喂,你废话说完了没?”
“……”
“说完了就赶紧去死吧!”
双手握剑,如果没记错,人的心脏应该是在左边才是,一剑插进去就当给自己报仇了——顺便也算是给乔苡薇报报仇。虽然这具身体不是我想要的,可我现在毕竟也用人家的身子,就当是付房租了。
柳三郎的眼神
先是蜜意柔情,再是凶神恶煞,再到视死如归,缓缓闭上,可结命的一剑迟迟没有到来。
一剑插下去,以后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
我插——
我再插——
我再再插——
我嚓,我插不下去。
翻了个白眼,“你说你虎不虎啊,他都对你这样儿了,你还舍不得他。”这话是对乔苡薇说的,一剑插下去就一了百了,多省事,可偏偏这时候肉身记忆又来捣乱,死活下不去手。
——果然啊,怪不得这丫头天生被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