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
我再插——
我再再插——
我嚓,我插不下去。
翻了个白眼,骂道:“你说你虎不虎啊,他都对你这样儿了,你还舍不得他。”这话是对乔苡薇说的,一剑插下去就一了百了,多省事,可偏偏这时候肉身记忆又来捣乱,死活下不去手。
——怪不得啊!这丫头果然是天生被虐的命。人家巴不得让你死,你还舍不得杀他。
现在倒好,屋里多了这么半死不活的玩意儿,不好收拾。老天爷,能不能赐我个勤杂工,收拾收拾尸体。
屋顶“哗啦——”一声,噼里啪啦的掉下一地的瓦片儿,以及——一个活人,一个穿夜行衣的活人,扶起柳三郎,喊道:“走……”然后掏出一个蛋蛋,往地上一摔,顿时满屋子白烟,带着柳三郎一起翻墙跑了。
有没有搞错。
老天爷,我在悬崖底下求你那么多次,赐我个大侠,结果闹了个变性,求你赐一个勤杂工,办事效率就突然变这么高了。再想那勤杂工,看身形,前面凸,后面翘,分明也是一个祸水,难不成是那个柳三郎的相好?不过脑子肯定不好使,要不然为什么大白天穿一身黑……咦,这屋子怎么转起来了……完了……是不是我要饿晕了……脚下轻飘飘,脑子飘乎乎……诶……凳子怎么都长高了……
“不好了……进贼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
“来人啊……来人啊……进贼了……”
越来越吵了。
“啊……大小姐晕倒了……”
都吵到屋里来了。
“啊……啊……屋里有些……死了……大小姐死了……”
谁死了?
反正不是我,不管了,我现在好困,只想睡觉。
睡觉真好,睡了觉可以做梦,可以在梦里去好多地方。
青山,绿草,垂杨柳。
蓝天,白云,茅草屋。
天是一顶,地是一方,璧人是一对。
一个是男人,还有一个女人,两个人的身形样貌都模模糊糊,唯一清楚的只有男人手中的剑。
——那把剑真好看,跟我长得好像啊!
女人开口道:“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再卷入江湖事,不再踏入刀剑路,金盆洗手,从此再也不碰裂月剑。”
男子沉吟良久,最终缓缓的说了一个字,“好……”
‘裂月剑’——果真是我啊,主人啊,你是想再抛弃我一次啊。
“别……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有人在问,声音略显苍老。
“不要再把我丢下……不要……再抛弃我一次……”
————
乔家老爷子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儿,心中是打翻了油盐酱醋茶,五味陈杂。
郎中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小姐只是因为吸入了迷烟,所以才晕倒,并不碍事”
“既然不碍事,怎么还不醒来?一起吸入迷眼的小厮丫鬟都醒了,为什么偏偏只有我女儿没醒来。”声音说不出的焦急。
“这是因为大小姐吸入的迷烟比其他人多了一些,而且……腹内空虚,所以昏迷的时间也长了一些,只需要喝些米汤,我再开一副药方,喝下便可。”
乔荣揉了揉太阳穴,拱手道:“既然如此,就麻烦齐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