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贯穿小城,两岸楼宇倒映水中,河面较宽,河道之间搭建着桥梁津渡,桥下船夫轻轻划动船桨,仿佛行于画中。城内大街小巷百姓们或摆摊开铺或肩挑巷买,热闹非凡。
两人在街上边走边品尝各色小吃,时近正午,在一个小饭馆里吃了碗混沌,便租了辆马车,买了点吃食,向大蜀山去了。
出了东面的威武门,向东南行驶,半个时辰后来到大蜀山脚下,只见山下半环一湖,湖中绿荷摇曳,水鸟嬉戏,整个湖面倒映浮光,水天一色,几叶扁舟荡于湖心,一番胜景,美不胜收。
“好美。”卜鲁罕赞叹道。
“确实算得上是人间仙境。”
二人寻径上山,一路上春色怡人,草长莺飞。山间除了一道小径,四处开满了齐膝的山花,斑鸠、画眉、喜鹊、鹭鸟飞于其中,鸟鸣声不绝于耳,似有千般神韵、万种风情。
行至半腰,二人沉浸在这片风光中没有交谈,卜鲁罕看到一只鹭鸟卧在地上鸣叫,而与之对应的树上也有一只鹭鸟,站在孵有三只小鹭鸟的巢上,与下面的鹭鸟相呼应着。
卜鲁罕看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好温情的画面。”
“万物皆有情。”
正在这时,树上的鹭鸟展开羽翼,翩然飞下,却在半空中忽然遏止,卜鲁罕急忙上前,查看缘由,走了几步“哎呦”一声退了回来,才发觉眼前有一道细细的不易察觉的网,原来先前那幅两只鹭鸟对鸣的场景根本就是他们的错觉,地上的鹭鸟只是猎人用来引诱树上鹭鸟的诱饵,顿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她用手拨弄着,想要扯开,但那网十分坚韧难缠。
“看看,看看,这是捕到了什么。”说话间两个二十左右的男子从树丛深处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一袭粗糙质地的麻布衫,留着杂乱的胡茬、面目可憎,手上拎着一个网子,里面装有还是雏鸟的鹭鸟。
“上山捕鸟,却捕到了一个小美人儿,哈哈哈。”另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略胖、一脸凶相的男子接话道,手里倒拎着几只成年鹭鸟。
卜鲁罕不予理睬,心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翎到卜鲁罕跟前,用小刀划开了缠住卜鲁罕的网,地上和半空的鹭鸟也借机飞走了。
二人回过身打算离开。
“哟,好不容易到手的鹭鸟被你们放走了,就想一走了之吗?”胡茬男向四周看了看,见只有卜鲁罕和翎两个人,于是起了歹意。
“不然你想怎样?”翎将卜鲁罕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说道。
“呦呦呦,小相公,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劝你还是赶快逃命要紧。”黑脸男说道。
“无非是想要赔点钱,想要多少给你们就是了。”卜鲁罕躲在翎身后,紧张的不敢直视对方,手心紧紧攥着,早已渗出了冷汗。
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生平最看不惯像你们这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金贵主子,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这位小少爷,趁我还有耐性,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否则……”
“如何?”翎的语气阴戾了起来。
“否则我非但要当着你的面睡了你的小美人儿,”说着唾了一口水:“还要连你一起灭口。”
卜鲁罕又恨又怕,又羞又恼:“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朝国婿托里思之女,要是你们敢伤我一根汗毛,我爹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哦?呵呵,小美人,且不说你是不是国婿爷的千金,就算你是,正好让兄弟们尝尝蒙古小妞的滋味!”说着胡茬男和黑脸男将猎物扔到一旁。
“你、你……”
“沫儿别怕,等下我拖住他们,你趁机跑下山报官。”
“那你怎么办?”卜鲁罕为难道。
“你不用管我,”翎瞥了眼匕首,抑制住自己的兴奋:“这匕首还没饮过血呢,正好拿这几人开刀。”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胡茬男说道。
“沫儿你先走。”翎吩咐道。
“那翎哥哥你自己多加小心。”
“放心吧。”
“想跑?没那么容易。”两个男子掏出了匕首展开了包围。
胡茬男挡住了路口,卜鲁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两个男子已经扑了上来,黑脸的扑向翎,面有胡茬的扑向卜鲁罕。卜鲁罕被抓住后,条件反射的动用三脚猫功夫挣扎,胡茬男子失了手,兴奋的说道:“嗬,有点意思,我喜欢。”说着又扑了上去,这次抓了个正着。
“啊,放开,放开我。”卜鲁罕挣扎。
翎此时正在与另一方周旋,听到卜鲁罕遇难,忙回头搭救,就在这时黑脸男子瞅准机会刺了过来,翎一闪,却还是被划伤了左臂,但他毫不理会,奋力扑向胡茬男,胡茬男此刻正志得意满的左手从卜鲁罕后面勒住她的脖颈,右手用匕首挑断她的衣襟盘扣,见翎居然扑了过来,忙躲了开去。
“沫儿,没事吧!”翎对卜鲁罕说道。
卜鲁罕看到翎受了伤,心疼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没事。”
“趁现在,你先走!”翎低声说道,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燃了起来,两只眼睛仿佛像狼一样透着嗜血。
“想逞英雄是吧,那就先陪你玩玩。”两个男子同时扑向了翎,卜鲁罕忙闭上了眼睛,转身向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