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踉踉跄跄,慌不择路,只听到山上兵器相交的声音,卜鲁罕回头观望,脚下一不小心被树藤绊倒,顾不得手上的擦伤赶忙又爬起来,眼里充盈着泪水,握紧拳头向前跑去,没跑几步,一个趔趄滚落了数米,她懊恼的拍打着自己的双腿,正准备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模糊的看到眼前有几个黑影,其中一个黑影正伸出手来抓她,她恐慌蹬脚向后退,却听到:“公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您一个人?”
卜鲁罕擦干眼泪,方看清眼前的人,眼前的正是她家中的护卫,来不及细问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就指着身后说道:“快,快去帮翎!”侍卫们忙向山上跑去。
翎此刻正从树林里走出,斜睨了眼身后,将匕首在袖子上蹭了蹭,冷笑着:“哼,不堪一击。”说着将匕首插回刀鞘。
侍卫们才跑了几步,便停了下下来,就听到侍卫长声音:“翎郎,小人来迟,罪该万死。”
翎摆摆手:“我没事,公主在哪?”
卜鲁罕听到翎的声音,忙站起来回过头,奔跑中的发丝粘在她沾有泪水的脸上,身上的衣服有几处污泥与磨损,衣领的盘扣被挑断了几颗,露出里面的衣衫,看到浑身血迹斑斑的翎,以为他受了重伤,“哇”的哭了出来。
“你们都转过去,”翎一边吩咐着侍卫,一边脱下自己的袍子向卜鲁罕走过来,披到她的身上,给她擦泪:“别哭了,没事了。”
卜鲁罕睁开眼睛看向翎,只见翎满脸是血,又“哇”的哭得更大声了,翎忙擦了擦脸:“别担心,不是我的血。”
卜鲁罕睁开眼,发觉确实不是翎的血后,就用力的捶翎的胸,一边哭一边埋怨:“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受了多大的伤呢。”
翎将卜鲁罕揽进怀里,拍抚着:“你都整不死我,他们哪有这个能耐,没事了没事了。”
一旁有几个侍卫正好奇的回头瞄,侍卫长咳嗽了一声制止。
总算是有惊无险。
回去的途中,卜鲁罕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口问道:“你们不是保护我额娘的怯薛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怯薛长在马上与马车并行,回答道:“你们一走,公主和驸马就派我们暗中跟着了,虽说翎郎的功夫了得,但毕竟还年轻,又担心你们可能遇到寡不敌众的时候。”
“哦。”
快到庐州南薰门的时候,怯薛长问道:“公主是否需要我们紧跟左右,以护二位周全。”
“不必了,像以前一样暗中跟着就好,我和翎这次出来,不想太引人注意,你们的发饰服装太招人耳目了。”
“是,如果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小人,小人必在第一时间赶到。”说着拉开了与马车的距离。
卜鲁罕与翎回到客栈,洗漱后换了身衣服,又上了些药。卜鲁罕想起白天发生的事,至今还心有余悸:“今天真是太险了,幸亏你救了我。”
“说起来还真是不好意思,枉我平时还跟你吹嘘自己如何厉害,居然没能照顾好你,还让你如此狼狈,我真是没脸回去见公主和国婿了。”翎羞愧的说道。
“不是的,你今天非常的勇猛。”卜鲁罕摇头指正。
“你不要安慰我了,是我太大意,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下次。”
“你的伤口还疼吗?”
“一点小伤,不疼,你呢,疼坏了吧。”
“不疼,”卜鲁罕笑着摇了摇头:“翎哥哥。”
“什么事?”
“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今天是不是杀了人?”
“哈哈,看到他们欺负你的时候,我就感到一股怒气蒙住了双眼,直想将他们碎尸万段。”翎恨恨的说道。
卜鲁罕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听着。
“但是最后我只是刺穿了他们的手臂。”
卜鲁罕用力拍了下翎的肩膀:“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哎呦,”翎捂住自己的肩膀:“伤口裂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卜鲁罕忙道歉,接着又用力的拍了一下:“骗谁呢,你伤的是手臂!”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其实我跟你讲,你走之后我可勇猛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撂倒了,你当时真应该留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的,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我使出一招飞刀,‘嗖’的射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哎呦,你别打我呀,你先让我把话说完,”翎边说边站起来躲避卜鲁罕的追打:“当时他们两个就怂了,但是我正在气头上,于是扑到另一个欺负你的人身上,一脚踩住他的左臂,夺过他的匕首,插进他的左臂。”
“让你吹牛让你吹牛。”卜鲁罕边追边打。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怎么那么多血呢,后来他们跟我苦苦求饶,我就放了他们一马,让他们日后好好做人,不然下回碰上接着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