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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莹的生活似乎平静了许多,这一要归功于如妍的怀孕,二在于焦健近来的繁忙,再加上双方的父母最近都安康,因而小两口最近的日子都过得非常滋润。用王莹的话说,自己一到幸福这种状态,不但感觉自己浑身轻松,通透发亮,就是别人在自己眼里,也是如春天的小草一般,处处冒着生机。应当说,温卿就正是在这种时候开始在王莹的眼里闪闪发亮的。
温卿是刚来到医院的一名实习护士,人长得不怎么出众,但她皮肤好,身材丰满,匀称。性格也颇似温柔,再配上一幅笑盈盈的圆脸,天生给人一种亲近﹑随和的感觉。初次见到温卿的未婚男士,都会这么想:谁娶了温卿,将来肯定是一位百依百顺的好妻子。就是在做爱方面,也肯定让你十分满意,因为她有海绵般的身体,而这,就是一个女人生来让男人舍命的资本。对这一点,温卿似有所知,同时,她还一直践行着自己的诺言:对人一直热情,友好,友好,热情,让内在的素质永远增添外在的美,只要长期如此,幸福的大门迟早会向自己敞开。只是开启这扇大门的手,不知长在怎样一个她所爱的男人的身上。
白先勇初次见到温卿是在回家的路上。那天,他没有留意温卿就走在他的前面,可快要走到她的跟前时,温卿忽然转过身来笑着问他,回家吗?白先勇说是。接着问温卿,你怎么一个人回家呢?温卿笑了一下说,刚才有点事耽搁了一下。白先勇又问,刚来上班,觉得适应吗?温卿笑着说,刚上班,给人感觉蛮好的。白先勇说,看来天生你就是这方面的人才。温卿笑盈盈地看着白先勇说,你过奖了,我们做护士的,其实很简单。只要进到这儿了,谁都会干得很出色的,无非我是换了别人先来到这儿罢了。白先勇看了一下温卿说,想不到你这么出色,哪儿像我一样,一上班就成天想着玩乐,累了还忍不住常发些牢骚。温卿笑着对白先勇说,你们主治医师都会这么说得,这应当属于职业劳累过度,说一说也是人之常情吧,若换了我,说不定还会怎样骂人了。说完了,便有意看着白先勇,仿佛她一个小小人家,在别人跟前讲大道理有点儿过了似的,谁知,听了她的话,白先勇却用出乎意料的目光看着她,而且这目光里,还带着些许的赞赏与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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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如虹如秋后的一棵嫩草般摇曳在家里,公公婆婆哀婉与求助的目光让她几近绝望,儿子越来越重的负担压得她行将崩溃。一天下午,因闲着郁闷,他想起了给周扬发一条娱乐短信,聊以解闷。谁知,周扬误以为她心情好转,便试探着问她需要什么,陶如虹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说,我需要像你这样的一位男人。周扬问,真的吗?陶如虹说,真的,我的确太累了,有的时候,感觉都快要崩溃了,尤其是孤独无助的时候。周扬问,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位吗?陶如虹想了想说,象你一样好吗?周扬说,你不要过于拘泥,其实我算不上什么好男人,普天之下,超过我的男人多的是。陶如虹却说,你不要过于自谦了,只要我喜欢就行了。周扬一听这,高兴地说,看来,你还是真的将我看高了。谁知,陶如虹却嗔怪道,好事都做了一大堆了,还说这些,不会是在我跟前卖关子吧?周扬说哪敢,哪敢。实在是想着小芸,要不,还想说,却听陶如虹有些闷闷不乐的说,好了,就到这儿吧,不打扰你了,等下次有好的消息,及时告诉我,好吗?说完,还不待周扬接应,便挂了机。
握着温烫的手机,站在这边,周扬突然感到一万个不自在,猛然间,他想:我这样做对得住陶如虹和死去的方兵吗,还有……总之,那天下午,他是在一颗坏心情的陪伴下度过的,而且,那种难受的感觉,似乎从来没有过。
真正来给陶如虹说事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那天下午,早早吃过晚饭后,她便一个人独自在一条人迹稀少的小巷闲逛,这是自方兵走后她无形中养成的一种消遣的习惯,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将积压在她心中的愁闷像垃圾一样倒在无人所知的地方。在兴望巷的尽头,他遇见了门对面的思成老人。陶如虹有些惊讶而略带尴尬的问,怎么转到这儿来呢?思成老人却微微的向她笑了一下说,其实,我是专门来找你的。陶如虹问,有什么急事,我经常不是在家里么?老人又笑了一下说,我也是先替你着想,所以没有直接到你家里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直接说?陶如虹说,你都老人家了,那倒还有我们小字辈介意的不成,何况,你又是为我着想的。老人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陶如虹说,你说吧。老人说,我近因思想着你每每一个人扛肩过日子,我们过来的人都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儿来说实在太难了,况且你还这么小,所以我思谋着是不是给你再说一个,一来可以帮你扛住家庭的大梁,二来帮你照顾你的公公婆婆,你看这样合适吗?如果我说得不对,就算我多说了一句闲话。见是这么回事,陶如虹看了一眼老人认真的样子,想了想说,啥条件,干啥的?思成说,说条件,也不错,他是一个瓦工,常在工程队干活,一个月少说也有千来元的收入,只是近来离异了,带着一个小丫头在外上班,另外,他人品相当好,你觉得合适吗,如果有必要,我就撮合你们见一见怎样?陶如虹想了想说,麻烦你老了,先容我想一想,回家了再跟老人们商量一下,若真的合适,我再给你回话好吗?一听这,老人忙高兴的连连说了几声行行行,接着便笑颤颤地走了。
思成再次遇见陶如虹是一天下午,那天,他见陶如虹买好菜后正欲返家,便忙找机会凑上去问,考虑得怎么样了,有可能吗?陶如虹认真地望了老人一眼说,既然你老操心,也看在你的面上,我见一面吧,但这一切,不能让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老人说,我知道,见面的事儿我安排吧。我保证一切都按你说的做,也保证你终会满意。好了,就这样吧,等一切好了我给你打电话。老人忙说行行行,说完便跟转身走了。
陶如虹跟海清见面是在一家饭馆的包厢内。那天,陶如虹特意打扮了一番。来到约定好的包厢时,海清和思成早已坐好了,见陶如虹来了,两人忙起来让座。陶如虹也没有过于谦让,便诺诺大方地坐下了。再后来的记忆中,陶如虹一直清晰地记着那次初见海清时的情形:他个子不高,但待人热情﹑随和,而且有时还带着一种幽默感。至于她对海清的印象,她无法得知,只在二人的眼神中她明白,他们根本没有对她挑选的余地,有的只是渴望事情早成的焦急与期盼。因而在是否真的选海清做自己的第二丈夫时,他是给海清留出了比较宽阔的余地。尽管如此,二人的结婚还是颇费了一番周折的,先是二人思想的沟通与较量,再是开通两家老人思想的渠渠与道道以及避开一切的陈规陋俗,总之,这场婚姻是在大家勉勉强强的态度中了了草草结束的。
陶如虹和海清的初夜还算比较幸福,那夜,陶如虹虽然无意迎合,但海清似乎是一只熟悉草原的豹子,他的每一次驰骋,冲撞都能给陶如虹带来大地微微颤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