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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如玉的生意如船顺风顺水。一天,在盘点完了上个月的营业额后她兴奋地告诉陶如虹,如果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以后的我会成什么样子。陶如虹问,姐,这么说你是不是又要给我们加薪?陶如玉说,生意好了,这个是当然的。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再开一家分店,让你们其中的一个独自去经营,在当月的收入中,我只分红30%,剩下的分文不要。陶如虹问,如果当月亏损呢?陶如玉说,这个可能性太小了。陶如虹说,这么说还不如先让小芸去开,我知道我自己是没这个能耐的。陶如玉问,你就真的愿意将这么个好事让给小芸。陶如虹说,这有什么不能让的。别的不说,光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也有五六年了。陶如玉说,没想到你俩的情谊还这么深,这么说来,我倒要自我批了,哎,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几年经商的过,这些年来,竟拿人间最美好的感情也当金钱衡量了,就连我们姐妹之间,也说出了这种话。不过,让小芸去经营,我也一百个乐意。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是在我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帮了我,另外,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虽然她长得那么美,我不但不嫉妒,反而从心眼你爱她,有时甚至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想法。陶如虹问,这你是不是钱多得过?陶如玉说,真的,越是看着她,欣赏她,我越能看出自己的不足和作为女人的美来。陶如虹听后却有些不乐地说,我怎么就没这种感觉呢?当然,小芸的美是众所周知的。陶如玉道,好了,不说这了,你看,一说这我们反倒像争吵了。陶如虹道,我其实不是那意思,一切也许是因为我比不上人家的缘故,尤其是这几年。陶如玉道,这点也许我们还真有同感。真的,让小芸独自去经营你是啥想法?陶如虹道,我没想法。我也想着,万一小芸发了,以后帮我也是个道。不是常说多个朋友多条道嘛,我相信这个理,尤其是在我们这些女的之间。陶如玉说,你这话还说得一点不错。其实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只是有一点还要说明,如果让她去开,最好先拿出50%的资金来。你看可行吗?陶如虹听后想了想说,这个我说不准,因为我知道光凭他们的家底这样办还真的有些难。陶如玉道,那怎么问好呢?陶如虹道,要不这样,我先跟小芸聊聊,如果成了,我就跟你说,不成了就拉倒.陶如玉想了想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也怪不得人常说一家人就是心连着心了。陶如虹道,这个我早就知道。听得陶如玉满意地笑了。
想了一夜,第二天下班前,陶如虹将开分店的事告诉了小芸。小芸听完后想了想,问陶如虹,你怎么不开呀?你应当比我更如鱼得水。陶如虹说,直跟你说了吧,我姐就是想帮你。我也想开,但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远处不说,就这店,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说句实心话,我姐的生意不见得一定比这好。她的情况以前我很清楚。小芸说,但这需要很大一笔资金呀!陶如虹说,你先慢慢想想办法么?小芸道,我的情况,你该很清楚。陶如虹问,你不会让周扬想办法,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何况他还有林大充那样的朋友。小芸说,可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尤其最近很少走动,怎么好意思向人家张口呢?陶如虹道,这你还是钱不急的过,若换我你这能耐、条件,早不知怎么折腾了。小芸想了想说,要不,我去了跟周扬商量一下了再说,咋样?陶如虹说,尽量快点,我姐可急等着你的回话了。小芸问,真的吗?陶如虹说,我们早就把你当成亲姐妹了,你怎么还能这样想了。小芸忙说,你看我这臭嘴。听得陶如虹忍不住笑了。
晚上回到家,小芸将陶如玉让自己开分店的事告诉了周扬。周扬听后有些半信半疑地问,有这么好的事吗?不会是她有什么阴谋吧?听了这,小芸一下恼了,转过身去说,你这真是小家子气。不相信自己了不说,连别人都不相信?周扬说,其实我也说的是知心话,你想当今这社会,诚实守信的有几个,为了钱,连什么都敢出卖,别说朋友。小云质问道,你出卖了几个朋友?周扬说,我就是比理说,你怎么就这么较劲呢?小芸说,不是我较劲,而是你这个死脑袋想不开。再不跟你说了,如果你支持,想办法,我就开,不支持了,也不想听你的风凉话。我的人我自己会活。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周扬道,好,你要支持我就支持,但砸掉了你别再骂我。说完了,为了缓和气氛,有意试着去搬小芸的身子,却觉得她比一块石板还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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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妍和焦健的关系似乎真的已停留在了曾经拥有的份上。一天下班后,两人又走在了一起。走了一程,如妍问焦健,你妻子是叫王莹吗?焦健惊恐得问,你怎么知道的?如妍说,“谁伤害了我”告诉我的,他说,你媳妇和他聊了多次天他才知道的。他还说,你媳妇的确是个好媳妇。矫健问,你说的“谁伤害了我”是谁?如妍说,一个网友,具体我也不知道。焦健叹了一口气说,真的很奇怪,你们怎么就都认识了同一个网友,而且还起那么难听一个名字?如妍说,难以理解,是吧。其实都是无聊的过。焦健说,你这不是穷发感慨吗?好老公有,好儿子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如妍说,我看你才不满足了,要不,自家的老婆怎么会到网上去聊以解闷呢?矫健说,这是她的精神世界,谁管得了,何况现在这个社会就兴男女平等。如妍说,这就叫平等吗,如果女人随便都敢出轨而叫男人担心受怕,夜不成寐才叫平等了。焦健问,如妍,今天你是不是拿我有意在撒气?如妍说,我敢有那么大胆吗?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在你跟前,我还真的放尊重些。焦健说,这么说我欠了你很多,怎么补呢?如妍说,谁叫你补呢?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千万别当真。焦健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其实,我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曾经的拥有。只是现在你老公来了,我不好再伤害另一个男人的心。如妍问,你这是真心还是假意?焦健说,千真万确。如妍听后却说,我可再不会像以前那么当真,现在,我才算是看清了男人的本质?焦健问,什么本质?如妍说,别再胡涂装胡涂,男人爱女人,是因为自私,而女人爱男人是为了爱。焦健问,那你现在呢?如妍说,我不想说。焦健说,这么说来,还非得——还想说,却听如妍道,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去会我的“谁伤害了我”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如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的身影,焦健想,如妍今天这一席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有她说的“谁伤害了我”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两个人都愿意跟一个人聊天。尤其是王莹,她最近的一举一动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么想着,他回家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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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似乎什么事都好办,尤其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白先勇和温卿的事似乎就是这样。温卿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和白先勇结婚那天的情景。宾朋满座,笑声连天。晚上,躺在白先勇的怀里,白先勇问她,啥感觉?她喃喃得说,你幸福了我就幸福了。白先勇笑道,说实话,等这一刻我已几年了。温卿道,那就来吧。白先勇说,先来个前奏吧。温卿却紧闭着眼,什么也不说了。那一晚,白先勇觉得温卿就像一片汪洋的海,而自己就是一只被颠翻的小舟,直到天亮才停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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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红玉问起了彩绘和銭缘的事。彩绘说,这事怎么跟你说好呢?说实话,在我的心目中,以前,銭缘的确是个好人,但这次,我却对她产生了想法。你想,在没结婚之前,他就敢拿那种话来问我,态度还那么蛮横。这如果换了结婚以后,谁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局面?再者,就因为我一个普通朋友的事,他竟如此怀疑我。如果我再做些别的,还恨不得……所以,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早些分手的好。何况,这事还完全没有经过我父母的同意。韩红玉问,这么说来你俩之间已经是没有缓和的余地呢?彩绘说,应当吧。说实话,换了别的,我还可想想,但惟独这件事,是对我致命的打击。听了这话,韩红玉是既惊讶又敬佩。惊讶的虽说彩绘是个没结婚的女子,但在婚姻的牢固和长远方面,却考虑的是如此深远,还不图富,不图人。敬佩的是像她这种人生态度,在当经这个社会,似乎只有在经典爱情剧中才能看到。也怪不得她一直给人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这么想着,反倒悔恨起自己的肤浅和草率来。见韩红玉好一阵了不说话,彩绘想肯定是她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便道,韩姐,真的,我们这种南方人到北方来,尤其是做美容的,就要留心,警惕这事。别看那些人面子上对我们多么热情要好,可在骨子里,我们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良家妇女。当然,你除外,我知道你的处世和为人,也是我们羡慕的典范。听了这,韩红玉又有些沾沾自喜地道,真的,我也有这种感觉。在北方人的眼里,似乎就很少见到我们这种南方人的美,但在举手投足之间,却处处能看见北方人的孤陋寡闻和肮脏。别的不说,单就我们老公,现在随时就想拿钱砸人,仿佛钱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切,就是武器。彩绘道,林老板其实真的是一个好人,要换了别人,还真的说不准让你怎么操心了。就拿做美容的男人来说,首先,进来时的眼光就有些异样,在做美容时,思想起伏也比较混乱。仿佛在他们的心目中,美容院就是当下的发廊,发廊就是美容院。只有那些女的,才让人很放心。但在闲谈中,她们几乎都提到自己的老公,仿佛自己做美容主要是为了讨好自己的老公,听着让人感觉既好笑又可怜。韩红玉道,这就算活该。女人不拿自己的美去张扬,反倒去讨好别人,这不是贱是什么。完了,她又问彩绘,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彩绘说,我还在你这儿干,至于婚姻,不到我满意绝只字不提。当然,首选的目标就在我们那儿。韩红玉问,这么说你是坚决不嫁北方人?彩绘说,差不多吧。之后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在两人渐渐亲热的谈话中,韩红玉觉得彩绘越来越像自己的亲人。末了,她忍不住说,彩绘,从今以后,我俩就是老乡,以姐妹相称,以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我对你有过小意见,望你不要介意。彩绘说,我哪能呢?工作上的事,还不是为了你我都好。韩红玉道,是的。
回到家里,韩红玉将彩绘的意思转达给了林大充。林大充听后感慨的说,彩绘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前两天,我还亲口答应钱通,两天之内,肯定让彩绘回心转意,谁知现在。韩红玉问,那下次钱通再问你,你怎么说呢?林大春问,你说怎么说较好。韩红玉说,最好,让銭缘亲自去跑吧。因为感情上的事,谁也拿不准。就像我俩,起初我是死活不嫁给你,但后来你还是把我打动了。林大春说,这你是爱钱的过。但彩绘是这样的人吗?韩红玉道,你们都不是认为钱能砸到一切吗?让銭缘再去试试不就行呢?林大充说,这样的话我似乎有些说不出口。韩红玉讥讽道,又不是你的事。男人都是这么死要面子。林大春道,要不,彩绘不行了,我们试着将于娜或白梅介绍给銭缘,你看咋样?韩红玉道,你这是给朋友帮忙还是生意联姻?林大春道,或许两者都有吧。韩红玉说,这我以前可从没细想过。林大充说,你现在细想不就得呢?韩红玉没有说话,只掉头向窗外望去,却发现外面高大的楼房正如一张陌生的脸冰冷而无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