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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到了下午,余奎吾下班,姜成请客吃饭就在一家小餐馆里。余奎吾为什么要找方我心一起来呢?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多一个人多一盘菜,也有个人能说句公道话。虽然有人说方我心很蠢,但是在余奎吾看来,善良总会被冠上愚蠢这个名字。

“手干什么呢?”余奎吾骑着辆破摩托,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看着后座的方我心,因为方我心要抱着他的腰……

“我怕你车开得快……”

“闭嘴,你这算什么理由啊,你不知道我最注意安全驾驶么?后面不是有把手么?你抓它别抓我,知道不!”余奎吾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方我心噘着嘴不说话,不看余奎吾的眼睛,手抓着后座上车。

余奎吾骑着辆破摩托,载着方我心去东环夜市,路上车来车往。路过学校,小学生放学了,校门口挤满接孩子的家长;路过市一医院,白色的大楼里点满白色的等,里面人来人往,有人在门口搞医闹;路过豪星酒店,里面正在举办一场婚礼,到了晚上灯火通明,偶尔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子,或起身举杯、或行走忙碌;路上还有很多很多的行人,你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他们构成了整个世界。

余奎吾也在这个世界,他骑着辆破摩托,他后面载的是方我心,没有骏马和公主,路上两人没有聊天。因为余奎吾车技不好,担心聊天分心,害怕路上出问题。

停停走走,过了一个红绿灯又是一个红绿灯,在东环夜市,余奎吾把破摩托车停在一家叫做胖子餐馆的门口,两面玻璃墙上贴着“火锅”、“炒菜”,透过两面巨大的玻璃墙可以看到餐馆里面有不少人。几个来改善伙食的民工,虽然他们把身上的灰拍了拍,但是还是显得很脏,肮脏的手里端着店里的白瓷碗,吃饭时这只碗不时把脸给遮住;隔着几个桌子,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就着几个小菜在喝闷酒,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感觉像个教师或是上班族;也有几个不良少年一样的小年轻窝在角落里,拿着几瓶啤酒就斗起酒来。胖胖的老板娘在柜台前,手里拿着抹布擦着刚刚洒在柜台上的菜汁,抹布随着胖手把柜台抹得很干净。老板娘的无名指上有一个金戒指,就像是长在她的胖手指上,戒指金晃晃的,随着拿抹布的手一闪一闪,看着很有灵性。

余奎吾四个人走了进来,他们也是老顾客了,打个电话菜就做好了。老板娘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跟余奎吾他们说菜已经做好了,让他们自己选个地方座,等会儿端上来。

老板不是胖子,只是以前出了车祸做了场手术后瘦了,然后和胖老婆开了家餐馆,女儿已经读大学了。城市还没大拆迁的时候,余奎吾很小,晚上在广场上玩累了就让父母带自己去吃宵夜,夜市里的人也认识不少。

余奎吾从冰箱里拿出四瓶冻好的啤酒,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对胖老板娘说:“钱阿姨,这儿有四瓶。”老板娘说知道知道。

吃饭而已,四个人四道菜,有酱猪尾段、西红柿炒蛋、红烧鱼块、焖猪蹄,然后是一碗紫菜汤,一盆饭。

先喝酒后吃菜,一张桌子,对面是姜成和小丽,这边是余奎吾跟方我心。

“来来来,喝酒喝酒。”余奎吾从墙上拿下啤酒开把瓶子都打开,开了一瓶给姜成。姜成道了声谢接了过去,余奎吾又递了一瓶给小丽,小丽说谢谢不用,余奎吾又看了眼方我心,方我心正端着碗盛饭呢。余奎吾摇头,道:“唉,看你就不是个喝酒的。”

“帮我也盛一点。”小丽把碗递给方我心。

吃饭就是吃饭,然后相互聊聊天。

“妈的,简直烦死了,上午买的手机他下午就找了回来,说是手机发热、坏了。”姜成夹了一筷子番茄蛋,和余奎吾干了一杯。

余奎吾道:“怎么了?”感受着清爽的气泡从喉咙里滑下去,他夹了一段酱猪尾,这里的酱制得很好,咸味不重,还有点酸辣味,还放了大蒜的。

余奎吾愿闻其详。

“还能怎么着,安卓手机就这个样,你不用它他不发热,你一用它,你放着它到一边它也发热。”姜成又倒了一杯,啤酒沫子从杯子里浮起来溢了出去,吃了一口菜,干杯。

余奎吾干杯,手里空着筷子朝姜成笑道:“哦~我看到他了,你怎么解决的?”

“怎么解决的?卖出去的我还能让他退回来?”姜成又往杯子里倒酒,一手从汤里捞出一筷子紫菜蛋花,“哧溜”一声吸进嘴里,说道:“我说是他充电没充好,忽悠他又买了块电池,哈哈哈!”

“哈哈哈,你这个家伙!”余奎吾笑道,给自己杯子又倒满,跟姜成干了一杯。

吃菜吃饭,有点安静。余奎吾看着吃菜喝酒的姜成说道:“那你明天不就又有生意了?”

没等姜成说话,余奎吾说道:“这明天他又来,那你怎么解决啊。”说完,加了一筷子猪尾巴,喝了口啤酒。

“这还不简单?继续忽悠呗,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告诉他(原因)。”姜成说道。

“嘿嘿,你这个坏家伙。”余奎吾吃着猪尾笑道。

“来来来,继续继续。”姜成举杯。

“干了干了。”余奎吾拿起杯子说道。

喝完,姜成拿起酒瓶子给余奎吾倒酒,被余奎吾拦住了,理由是各倒各的,四瓶酒一人一半,不准耍赖倒给我。姜成哈哈笑着给自己倒满,接着说道:“老余啊,兄弟我这样只是赚个小钱,比不上你一个月两三千的收入啊。”

这就要谈正事了。

余奎吾不停地吃着猪尾巴,然后一脸正经地对姜成说道:“老姜你怎么这么说啊?现在能找个赚钱的地方就不错了,你看外面的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呢,我们应该庆幸才对啊。”

纯属瞎扯,就不聊正事,等我吃饱喝足再下定论。

“唉,不是那个事儿哟……”姜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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