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军职,却干起了强盗的事情,你们说你们会有个什么下场?”问完了茶寮里的诸人,事情也就基本大白了,周铣看了康增寿三人问他们是自己主动交待呢?还是先让他动点子力气,给他们找点子乐子享受过后再交待?
“没有什么好说的,事情是我叫两位兄弟帮的忙,跟别人不相干!”康增寿倒是硬气,脖子一梗,很是有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倒是硬骨头。”赖九走了上来,阴恻恻地看了康增寿一眼,转头与周铣抱拳一礼道:“小王爷把这小子给小的,小的不出半个时辰便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去吧。”周铣挥了挥手,赖九拖着康增寿三人就到旁边的屋里去了,说是旁边的屋里,其实不过是隔了一道草帘子,草帘子的缝有半指宽,那头发生了什么这头看得一清二楚,说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
赖九将康增寿三人拖了过去,也没有打,更没有浪费那口舌与他们说教,只将三人的衣服扒了,在茶寮里找出了一罐子蜂蜜,也不须去浪费抹得满身就是,只将其面部和下-体处抹了一层,然后就将三人往那后院里一扔。这个时节正是蚊蝇长成,虫蚁复苏的时候。三个人被扔进后院不一会儿,脸上和下-体处就被蚂蚁趴满了。蚂蚁叮咬虽然痛感并不是那么强裂,却架不住被咬后的搔痒,真叫一个销魂蚀骨,痛不欲生啊!
康增寿倒还真是好汉,却架不住兄弟是怂蛋,吴驼子和刘棒匪不过才半个时辰就受不得这蚂蚁的咬蚀,开始交待了。这两个人不是什么老实人,虽然吐了口却还遮遮掩掩的,赖九却是有法子治他们,什么捅灯芯儿、什么蜻蜓点水、什么飞沙走石、又是什么反背山……不过才使了五六样,吴驼子和刘棒匪就问什么便答什么了。
“你小子倒是有两下子。”对赖九周铣很是有些赏识,赖九打蛇上棍,趁机请求周铣提携一二,周铣也不吝啬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据吴驼子和刘棒匪交待康增寿是受了自己一个相好的所托,至于他这个相好的是谁却二人却是不知道,不过他们猜测应该是金二夫人。
吴驼子说出自己的经历佐证道:“那日沐休我难得回一趟城,想着兄弟几个好久没有聚过了,便去找康增寿。康家人却道说是陪着他浑家去法华寺了,我就想起我家那婆娘在家操持家里也怪难的,想着她与康增寿那浑家要好便想不如也带着她一道去法华寺,到时候他们娘们儿家聚他们娘们儿家的,我们爷们家也可以去自在去。到了法华寺,很快就找到了康家的人,康增寿的浑家在大雄宝殿拜佛,说是康增寿去跟一个朋友打声招呼。我闲着无事,便在寺中随处走走,走到了一处听到康增寿在与人说话,我转过去就要与他打招呼,却见得他搂着一个妇人在一丛树后亲着嘴儿。我当时还不知道那妇人是谁,还道是康增寿新纳的小妾,想着打扰人家的好事总是不好便悄悄地离开了。后来康增寿回来,那妇人果然与他一道而来,我正准备着要拜小嫂嫂,就听见康增寿说:‘这是我们金将军的夫人。’把我给吓了一跳!”
将吴驼子和刘棒匪所说的连在一起前前后后算一下,金二夫人和康增寿相好竟是有些年头了,更有甚者,据说金二夫人前段时间生的那个儿子很有可能就是康增寿的。
难怪不得呢,康增寿的嘴那么硬,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儿子。
若是吴驼子和刘棒匪的话是真的话,金家这丑可就丢到姥姥家去了。若是在平时,李云鹤还会有所顾及,会劝着周铣一点,但是今天人家都把刀砍向了她的脖子,她也不想顾及那么周全了。
周铣一惯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金家又算是他家的半个奴才,本就是他们自己不长脸又涉及到李云鹤他会给他们脸面才怪!
当即,周铣便叫人当场写了诉状,叫赖九把康增寿等人绑去了顺天府。
“琵琶这个样子,你就别跟我去了,先紧着她的小命要紧。”打发走赖九诸人,周铣对李云鹤这样道。
琵琶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李云鹤也是担心,便应了周铣的话带着琵琶先回庆余厅,让青沐跟着他。
这头李云鹤带琵琶回去治伤解毒不提,只说那头周铣一路打马狂奔,一股脑地就冲进了左安门,直接跑进了崇文门边上的崇北坊。来到了一座大宅门前,周铣胯下的宝马一双前蹄飞腾,嘣地一声就踹开了这宅院的大门,黑漆宝马一跃而出,差一点儿踩死了来开门的家丁。
如上次去金家一般,大门内顿时人仰马翻,鸡喊鸭叫,周铣手中的鞭子左右翻飞,打得围上来的家丁一路喊叫,一人一马直接就冲进了人家的二门。
一进二门,就见得从正院的中分线上急急地走来了一行人,当头的是一个对老夫妻。周铣打马来到那对老夫妻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声问道:“你就是那个田弘文?这是你浑家?”
“老夫便是田弘文,你是何人?敢纵马私闯民宅,可知道王法二字?”老丈高声喝问道。
“怯!”周铣嗤了一声,道:“真是稀奇了,难为你还知道王法二字,只是却不知怎的就教出了那样的女儿!”说着便挥起鞭子朝着田弘文啪地抽去,田弘文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痕。田弘文疼得心惊肉跳,抱着头脑直抽气,却也不敢周铣强横,至于他那老妻就更是屁也不敢放一个了。见得这对贼夫妻老实了,周铣这才恶狠狠地问:“你家那个被金家送回来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你,你找她做甚?”田弘文磕磕巴巴地问。
周铣哪里耐烦跟他罗嗦,直接扔了田弘文,一把揪住田夫人身边婆子,拖起问道:“田淑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