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傻人有傻福,琵琶这一抱,没曾想触动了袖箭上的机关,只听得嗖嗖地几声轻响,那两个一左一右地抓着琵琶的大汉便嗷嗷地叫了起来。
这时候李云鹤也闪身到了近前,一脚踢起旁边的板凳,双手抓在手里,举起来左一下,右一下地朝着两个人的头啪地砍下。
二人还没有来得及显出本事,就这样被撂倒了。
那头青沐也制住了先前的大汉,已经就着那大汉的衣服将大汉绑了起来。
“下了他们的下巴。”李云鹤冷声说道。
“好。”青沐应了,伸手在大汉的下腮帮子上一捏一拧,只听得咔地一声,那个大汉的脸便变长了几寸。大汉面目扭曲,看上去很是有些痛苦。
接下来李云鹤又与青沐将康增寿和吴驼子给绑了起来,也下了他们的下巴。
刚做好这些,就听见楼梯处一阵噔噔地响,有大批的人冲了上来。李云鹤三人心中一骇,连忙将康增寿三人踢到了墙角,推了桌椅挡住了来路。一闪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纵使心中害怕得不行,琵琶还是哆哆嗦嗦地将袖箭从袖中拿了出来,端在了手上。青沐也摸了飞镖在手,瞄准了楼梯口,只等着来人一露头,就戳穿他的脑袋。
来人很快就露了头,青沐的飞镖嗖地就飞了出去。
“叮!”一声惊耳的长鸣,青沐的飞镖被对方拨开,青沐失手了。
青沐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正待要再出手,就听得楼口处喊道:“青沐,你个臭小子,敢给你哥来阴的!”
竟是周铣!
“铣儿?”为了谨慎起见,李云鹤还是要先确定一下。
“是我。”周铣在下头回答,话音落下人也走了下来,可不就是他吗?
李云鹤这才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周铣三步并两步地奔了过来,一眼就见到李云鹤的胳膊上被划了一条口,顿时咬牙切齿地道:“田氏,老子要活刮了她!”急急地拉起李云鹤的胳膊,心疼地道:“姐,你疼不疼?”
“没事,就一点儿小伤。”李云鹤笑笑说,还道:“亏得这些人还讲些道义,没有在刀上涂毒。”
正说着就听见嘣地一声响,寻声一看,就见得琵琶倒在了地,双目紧闭,嘴唇乌青,四肢抽搐。仔细一看,琵琶的脖劲处有一道小小的划口,那处正流着黑血。
刚说了这帮人讲道义,话音还未消呢,琵琶这里就中毒了。
李云鹤连忙找出避毒丹给琵琶喂下,又把其伤口处理过再摸了解毒、疗伤的药膏,再将其伤口包扎好。对方使的是北方蜈蚣毒,不是见血封喉立即要人性命的,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想当即置人于死地。琵琶之所以立即倒地不醒人事,一来是因为她的年纪小伤着的地方又离头部较近,二来也有可能是对方没有把剂量把握好。好在蜈蚣毒并不是难解,那伤口也不见多深,李云鹤又处理得及时、得当,琵琶并无大碍。
看着琵琶紧闭双眼,四下无知的模样,周铣额头青筋突突地直跳,面目狰狞地不行。
“金老头,这回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了!”周铣咬牙切齿地叫嚣着。
随着周铣一道下了楼,只见得一楼大堂里跪了一地的男女,正是这茶寮里的东家和伙计,一个个全被官差给绑缚了按跪在地上。原来,与周铣一道来的竟还有顺天府的官差,领头的正是赖九。
“爷爷,爷爷,不赖小的们啊!小的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啊!”见得周铣一行人下楼,一对男女扑腾着就要往这边奔,虽然明知道他们抢不过来,但在前面开路的侍卫还是锵锒一声地将刀一抽,吓得那两个腿软。
虽是害怕,那求饶自辩的声音却是不绝,那对男女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着头,高声呼喊着:“真不赖小的事啊!小的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不干你们的事?”李云鹤一声冷笑,问这对男女东家道:“你是真把我们当傻子的吧?不干你的?不干你的事我一进店你们就非要把我们往楼上引?不干你的事你在酒水里给我下了蒙汗药?不干你的事那三人在后窗上吊了那么久你当作没看见?还有,我们的马呢?你说不干你的事,你把我的马好好地拉出来!”
哪里拉得出来,早就喂了毒,只防着李云鹤他们从楼上逃脱骑马逃跑呢。
当然,这些人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认了的。
“小的们也没有办法啊?那些歹人凶神恶煞的,不照着他们的办,就要杀了我们大家啊!”店家狡辩道。
“跟你们有没有干系可由不得你们的两片嘴说!”周铣一声冷笑,叫人将店里的这些人以及康增寿三人像挂老腊肉一样给挂在了房梁上,就着他手上的鞭子就是一通儿女抽,打得这些人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这时候周铣才恨恨地问道:“是老实说?还是接着吃鞭子?”不等那些人开口,他便先恐吓了一通,“别以为你们不说爷爷就得求着你们,叫你们晓得,该知道的爷爷早就知道了。是爷爷的师姐心善,给你们个机会,要不然依着爷爷的心思,一个个将你们当场活刮了才算!”说罢又提了鞭子将这些人一通狠抽,店家不过是有些刁钻的商户,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不多时便就开始招了。
“是康大爷说有人得罪了他们,他们在这里给那些一点教训。小的问得明明白白的,只是给点教训,不伤人命的!”最先吐口的是那个白白胖胖的掌柜。
掌柜的一开口,茶寮的其他人也都不捱着了,七嘴八舌地将自己知道的都撂了出来。
原来,唐增寿三人竟是虎贲营下的军士。
“虎贲营?那就不用说了,金家老二就在虎贲营中任将校。”周铣与李云鹤说道。
竟是金二老爷派来杀自己的吗?李云鹤很怀疑,金家那事虽然闹得很不体面,却到底还在周家的帮助下被金老太爷压下去了。再说,那事儿也赖不着她啊,谁叫金二夫人二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