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函绕过亭廊,便就叉腰吼道,“谁要杀了我的狗做火锅啊。”
狭长的丹凤眼,鼻挺肤白,风流倜傥,一身淡蓝色衣袍,有一股痞样儿,嗯……好一副精致的皮囊。只可惜严重缺乏教养,说出来的话也不友好,“你就是我十四哥娶的那脑子有病的疯子?嗯……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可惜脸太尖一看就晓得不是个好教养的东西。”
叶函眯眼认真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心里气结,什么叫不是个好教养的……东西?
看着此人穿着不凡严重的一种公子哥儿的气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是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王姑姑低声咬了句耳朵,“他是国公府的小公子,常钰。”
常钰?好……娘的名字。
国公府常氏一族,先皇在位是就深得看重,在焰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常国公常州与先皇同父异母的妹妹两情相悦,公主下嫁,常州地位也水涨船高,被封为国公,常州也是个痴情之人,一生除余溪公主再无妾室。老年得一子,便是常钰,因来的不易,所以宠爱有加,自余溪公主去逝后,常洲思妻心切便更加纵容常钰。
才养了他这一身不学无术,花花公子的性格。
常州发现后是对他白般教育,可是依旧再无改变,最后恨铁不成钢也随了他去。
看来又是一个有来头的人物。
叶函咳了咳,眯着眼睛缓和了一下情绪,笑着走上前去,围着常钰转起圈来。
嬉笑道,“你就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小疯子,你识得我?”常钰狭长的丹凤眼一眯,嘴角一勾,笑的痞痞,打断了叶函的话。
被人夸是见自豪的事儿,虽说没少人这样夸他,可叶函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让常钰心情大好。
叶函看着笑的开心常钰,嘴角笑意更深,却是不语。
而常钰却是等着她答话,斜身往柳树上一靠,摆出了一个漂亮的姿势。
对叶函挑眉。
叶函顿了许久才开口,摇摇头,“我不认识你。”随即指着对常钰虎视眈眈大黄道,“但是我大黄哥认识你,揽月,关门放大黄。”
叶函扭猛的头对揽月道。
哪晓得揽月是个较真儿的,她面露难色?小声道,“王妃,没有门。”
哎呦喂,我去,真为这姑娘智商捉急。
叶函白了揽月一眼,咬牙道,“那就放大黄。”
方才常钰吼了大黄,大黄同它主子一样,是个家记仇的,叶函同常钰说话那功夫大黄也是一个劲儿哼哼,一副要发威的模样,露出它的大门牙,要不是揽月拉着,它早就扑上去了?。
常钰听见叶函说出来话,低眼看着呼呼的大黄,脸色一沉,收了那嬉笑,却也不相信叶敢这样做,只横着声吼了句,“你敢。”
这么一吼,揽月拉着链子的手却是不敢松了。
叶函摇摇头,唏嘘,“啧啧,我最讨厌别人挑战我了。”一把拽过狗链,手一松,吼了句,“大黄哥,上。”
常钰瞧见叶函还真敢,看着那凶神恶煞的大狗,围着柳树转了一圈,手指着大黄骂道,“小畜生,你敢。”
大黄才不管,它听不懂人话。吼着发怒的声音,对着常钰虎视眈眈。
这么大一条狗,常钰双拳难敌四爪。瞄了一眼抱胸看戏,还在一旁怂恿的叶函,顿时她后悔了,招惹什么人也不能招惹“疯子”
如今讲理是讲不清了,常钰只寻找一个不注意撒腿就往沁芳溪跑去,还很没出息的大叫,“十四哥,救我。”
大黄随之撒腿追去,一跑一边汪汪的叫。
一个跑,一个追,一人,一狗。看起来很滑稽。
常钰哪里还有刚才的风流倜傥。好不狼狈。
叶函拍拍手,哼哼,“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揽月皱着眉头,小心翼翼道,“王妃,这样好么?”
王姑姑却是急得很,“姑奶奶不会出事儿吧。”
叶函含笑,眼带春风,眉带秋月,重重摇头,“不会,我今早才把大黄喂饱。”
揽月,“……”
王姑姑,“……”
——
下午时分叶函悠闲的靠在软榻上,啃着香梨儿,哼着曲儿。好不悠闲。
王姑姑给她扇着扇子,揽月在一旁候着。
忽然叶函脚一蹬猛的坐起,抬头问道,“我大黄哥呢?”
揽月低了头,声音小的如蚊子,“王妃,在进了沁芳溪,便没有出来了。”
今日午时,大黄哥追着常钰去了,叶函寻思着,他应该晓得回来。毕竟这王府她带着它转了个遍,应该是熟透了。
狗的记忆不是很好的么?
如今叶函突然想起,怎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叶函起身走到门前,扭头问着揽月,“你们怎的不去找找?”
莫不是出了啥事?狗肉应该挺好吃的。
揽月嘟着嘴,有些委屈,“王妃,那沁芳溪,一般人进不得?”
叶函看着揽月委屈的小脸儿,眉梢一挑,笑道,“我咋不晓得有这规矩?”
她似乎进进出出,都走了好几回了,这是不是证明她不是一般人?
看着天儿都快黑了,这天边依旧红如火。
不行,要是他们好吃把大黄哥炖了咋整?
叶函这么想,也急了,撒腿儿就往外跑。
王姑姑不晓得她要作甚,同揽月也跟着跑了去。
叶函呼呼的跑到沁芳溪,二话没说就直接冲了进去,嘴里还嚷嚷,“大黄哥……大黄宝宝,……亲爱的大黄?”
王姑姑看着冲进去的叶函,扯着嗓子就开始吼,毫无女子矜持,连女儿家应有的姿态都没有,王姑姑是哭的直跺脚,“脑子有病也就罢了,怎的连外在也这般不入眼了?”
这辈子啊,是生无可恋了。
他们不敢入了这院子,只在外面守着,揽月瞧着伤心的王姑姑,轻轻扯了扯王姑姑的衣服,安慰道,“姑姑可莫要伤心了,王妃可聪明着哩。”
这丫头可是叶函顶级粉丝,算是彻底被叶函洗脑了。
叶函入了院子,整个原本有些燥热的身子,立刻变得凉爽起来,整个身心却是舒坦了,但是她却有着隐隐的担心,这地方,不适合正常人待。
边叫边跑,直入那小阁楼。
上了阁楼,叶函喘着大气儿,还没来得及推门而入,就听见了大黄狗嘴里出来的哼哼声。
有些委屈,有些痛苦,好像在求什么?
靠,莫不是他们在虐待她大黄哥?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