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黝黑带冷的目光里像是有一丝丝火在跳跃,忽明忽暗。
炸毛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叶函还有时间给整句文的,看着司徒凌她浑身瞬间燥的慌,就像开水里滚过一样,身上没有哪一点不烫。
这姿势太过暧昧,让叶函暂时忘了伸手去揉屁股。
司徒凌半搂半抱的把叶函圈在怀里,整个身子压在叶函身上,并没有用力。
叶函清晰的看见司徒凌脸上的细微的毛孔,灯光忽明忽暗照的司徒凌清冷俊逸的脸色暖了不少。可以清晰听见两人的心跳声,几乎重叠。
“世间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他的呼吸撒在叶函脸色,语气不似往日那般清冷,带了一丝柔和,还有淡淡的无奈?。
感受到他嘴里呼出来的气息,叶函感到一丝丝的羞涩但是更多的是窘迫。
“有话咱好好说,行不,先起来。”叶函本来想骂人的,可这情形似乎对自个儿不利,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晓得进退。
司徒凌不但没起,反而将头往头往叶函的颈窝凑近了几分,淡淡道,“聪明要深藏,知道么?”
知道个屁,老子只知道被压着难受。
叶函眉头一皱,双手撑着司徒凌火热的胸膛,只觉掌心都发烫,喘着大气儿,开口就骂,“别欺负老子干不赢你,有种的起开说话。”
这姑娘一急,就容易爆粗。
司徒凌把头抬了几分,半眯着眼睛,看着一脸绯红,气急了眼的叶函,豪无女子矜持。
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弯起嘴角,轻轻一笑。微微动了动身子,却是未起身,沉着声含糊的说了一句,“烈货。”
司徒凌这一动,一股酒的清香味儿在叶函鼻尖绕来绕去,这种味道很熟悉。
“清液?”不就是昨晚莫殇给他喝的那种酒么?
叶函抬眼看着似笑非笑的司徒凌,这丫是喝多了?
要不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可刚才坐着损人是不思路清醒的很么?
靠,真醉假醉?
就在叶函胡想时,司徒凌一个翻身站起,又极快的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指轻轻抚摸着榻上小桌上的青铜酒壶,嘴角有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叶函起身,拍拍自个脸蛋儿,缓和缓和发烫的脸。
抬眼看着此时已悠闲靠在软榻的司徒凌,发丝随意散落,有几丝滑落在嘴角边,清冷的脸色有着淡淡的维和,嘴角微挑,似冰雕,似幅不真实的画。淡定优雅,风华绝代。
尼玛,长这么好看,居然还勾搭她,还好她定力好。
而且这货今晚不正常,忒不正常。
叶函抿了嘴,定定看着司徒凌,没说话也没动。
静,刚才还有些暧昧的气氛现在立刻变得冷。
司徒凌低垂眼眸,手指轻轻在那酒壶身上画着圈儿。
叶函静静看着,那手指似乎是画在自己心里一样,痒。
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开口说立刻会被秒杀,司徒凌嘴角的笑,让人觉得莫名的紧张。
“清液。酿酒之水用的可是北极冰川之水,江南富田产的五谷,发酵一百天,过滤十次,百十斤粮食方产一坛,每一坛都贵若黄金,而且,此粮酒方法已渐渐绝传。”司徒凌眼梢微挑,气定神闲没有再看叶函一眼,像是对叶函说,又像是自语。
清风从窗户哪里吹上叶函的脸上,叶函脑子清醒了些。她嘴角抽了抽。
这酒这么珍贵莫殇居然给她喝,难道就因为自个儿长的像他“情人”?
而且司徒凌平白无故给她补充酒的知识?还是他晓得自己见过莫殇,再给她提醒?
也是,两个陌生人,一见面就大鱼大肉,用珍贵的东西招待自己,还对自个儿这么好。实在让人好奇,偏生叶函是个好吃的,又看见莫殇和蔼可亲,便很没出息的把他归为好人一类,还当做朋友。
如今司徒凌虽然并未提及莫殇,但是他一袭话,却是给叶函打了个醒。
叶函吞了几口唾沫,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种时候闭嘴重要。
司徒凌忽然起身,风轻轻撩起他的袍角,方才还含着笑意的脸,此时已面无表情,淡淡的瞥了叶函一眼,沉声道,“你可晓得,吃人手软拿人嘴短?”
叶函一愣,“你让人跟踪我?”
“回去罢,晚了。”司徒凌淡淡说了句,声音有些冷,却是没有回答叶函话。
叶函抬眼看了看窗外,冷风嗖嗖的吹,树木悉悉索索的响,月亮清冷光射下来,把树木的影子印在地上,微微摇曳。
她却原本困的很,可被这么一折腾,睡意全无,还清醒得很。
舔舔嘴,司徒凌静静看着叶函,眼里毫无波澜,叶函也看着司徒凌,怔了怔才笑道,“没事,我不困,要不咱床上继续聊?!”说着用手指了指床。
明明很严肃的气氛,而且就着两人这样半生不熟的关系,却被叶函一袭话,显得滑稽起来。
司徒凌面色一冷,沉声道,“出去。”
看着冷下脸来的司徒凌,叶函哈哈一笑,把手往司徒凌肩上一拍,“别生气啊,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呵呵。”
说着挥挥手转身就往外走。
司徒凌看着叶函的背影,微皱眉头,紧抿嘴唇。
脸色无波,无澜,亦无情绪。
本来一只脚已经出了门的叶函,却一个大转弯,又进了屋。
对司徒凌甩甩手,毫不在意道,“你睡啊,不用管我。”
然后走都桌前用眼睛瞄了瞄桌上的饭菜寻思了一下,端了几盘肉食,嘴里说道,“我大黄哥还没吃呢,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主人,……对了还有姑姑呢。”
抱在怀里,撩都莫没撩司徒凌一眼,就走了出去。
司徒凌嘴角微微抽搐。
第二日,一早,清风变来传话,说是又要事要提前回府,让她整理一下。
归宁为三日,应该今日下午才回去前,有什么重要的事,偏要回去?
虽说疑惑,叶函还是照做了,这地儿她也不想呆了。
走的时候叶霜那愤恨的小眼神儿,还有张氏那幽怨的表情。
让叶函心里有些波澜,这么两天她就结了这么多仇?
叶月那委屈的小脸儿和不舍的表情,倒是让叶函稍微舒坦了些。
虽然不是舍不得她,是舍不得她手中那条大黄狗。
——
这大热的天儿,热的人心里发慌,整天像是呆在大火炉一样,烤的炙人。
自打从丞相府回来后,叶函就没见过司徒凌了,他们两没什么交情,叶函自然不会想念他。
可她的为他的事烦心啊,平白无故找了吃力不讨好的活,叶函怀疑当初她脑子是不是逗秀了。
每天除了捣鼓药瓶子,就是满王府的遛狗。
这生活倒也惬意。
叶函牵着大黄在府里瞎转悠,其实就是打个遛狗的幌子观察不同之处,主要还是绕着那沁芳溪转悠。
王姑姑不晓得叶函的心思,却看着她总往这沁芳溪转悠,便就奇怪了,问道,“我说姑奶奶,为何你每日遛狗都要在这沁芳溪转好几圈?莫非这里有什么宝贝?”
揽月也好奇的探头看着叶函。
叶函四处撩了几眼,用袖子删着风,道,“宝贝倒是没有。”低头看着伸舌头喘气的大黄,又道,“主要是这里风水好,大黄哥喜欢。”
王姑姑看着累的懒洋洋伸舌头喘气的大黄,这理由有些牵强。
揽月却是个不耻下问的姑娘,“王妃风水好,和狗有什么关系?”
叶函看了一眼揽月求知的眼光,眨了眨眼睛,认真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大黄他将来是要传宗接代的,寻个好的风水,好安家嘛。”叶函扭头又看了看四周,“好风水是找到了,所以啊现在主要的是留下自己的气味,做标记,证明这快地儿,我大黄哥包了。”
叶函说了几句话,就把揽月这丫头绕的没由头,只愣愣云里雾里的点点头。
王姑姑却是摇头,叶函嘴里说出来的话,那句是正常人说的?听久了,她也难得伤神了。
至于叶函与以往的不同……
疯子嘛总会与众不同。
叶函站靠在柳树下,看着那湖里泛起说微波,哎声叹气。
连续晃悠好几天了,愣是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只是那沁芳溪内的确有一股药香味儿,很淡,很淡,连叶函比狗鼻子还灵的鼻子都闻不出来里面含有什么成份。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药香与司徒凌身上的相牵引。
叶函向王姑姑打听了,司徒凌的“病”是在班师回朝后才有的,而这院子也是在司徒凌回来后从新翻修,而这座阁楼是司徒凌的生母亲自规划,甚至亲自监督。没有假于他人之手。
一切都太蹊跷了,想司徒凌手握兵马几十万,又得胜仗,立战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想害他绝对不容易。
除非是贴身之人,回京后才中的毒,还有这阁楼……
莫非下毒的是宁贵妃?
叶函闷头想了许久,忽然她一声惊呼。刷的站直了身子。
她这一惊一乍的本事王姑姑没少领教,可她忽然又来一次,王姑姑依旧被吓到了。
揽月也被吓得不轻。惊魂未定,喘着气儿问道,“王妃,怎的了?”
叶函瞄了一眼被吓得不轻的揽月,摇摇头,“没什么。”然后把栓狗的链子往揽月手里一塞。然后就独自往前走去,“你们在这儿等我。”
揽月疑惑。
王姑姑却赶紧跟了上去,“姑奶奶,你去哪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叶函无奈的叹了口气,斜眼看着王姑姑,翻了个白眼,“我内急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王姑姑嘴角一抽,想了想是自己担心过了,愣愣道,“不了,你快去快回。”
叶函边走边想,他们可是母子啊,再说宁贵妃那人听的王姑姑提及过,她是很爱司徒凌的。
可是这些事情除了一般人,谁能近了司徒凌的身,就算有人那这沁芳溪如何解释?
那里面有猫腻,这个叶函笃定,只是没发现而已。
凡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嗯,慢慢来。
思路稍稍理清了些,叶函心里稍稍轻松了些,风和日丽心情自然也就好了不少。上了厕所回来,就去找王姑姑他们。
可是刚走进就听见了一句让她心情尽毁的话。
“死畜生,再咬,老子杀了你做狗肉火锅,信不信?”
靠,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