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有些惊讶,爹的佩剑不是当初留在天门关的木屋中,他又是何时去取了来的?虽惊异却也心中微喜,自父亲怀中接过金翊,笑着看了金兀蒙一眼。
接过剑,姚远难掩眸中喜色,抽出剑来轻轻抚摸着,金兀蒙瞥见方才姚若的笑意,心中亦是欢喜,立起笑道:“当初带若儿回夷国时走得匆忙,忘了带上爹的佩剑,前几**方命无影去了一趟天门关,所幸崔易派人守护,木屋仍保存如初,便将剑寻了来,特送还给爹。”
“兀蒙有心了。”姚远小心翼翼将剑插回剑鞘,握在手中,言语中微露欣喜。微微沉默,眼中喜色微敛了去,看向坐着的姚若道:“若儿,爹要走了。”姚若立起,面色已恢复沉静,轻声道:“爹,我等你回来。”
姚远点头,牵好披风的帽子微微遮了脸,提了行囊往外走去,无影走在前面开了院门,达谷已牵了马在院外等候,见帝后出来,微行了一礼,金兀蒙淡淡吩咐着:“送他安全出城,只说我派他出城办事。”达谷点头应着,翻身上马。
姚远回身,深深看了姚若一眼亦翻身上马,随达谷而去。姚若倚在门扉边,望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熟悉身影,唇角的笑容渐渐淡去。
萧无凡下月登基为帝,各州郡郡守、将军入京都入朝贺之,天门关因是边境要塞,各将领皆在关巡视,崔易代各将领上了折子贺之。天门关仍同往常一样,车水马龙,出关、入关的人络绎不绝。
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牵着马朝军营而来,低着头,篷帽微垂掩去了样貌,他在营外停住,微抬眸向营中看去。一个卫兵走上前来,手中执着长矛,道:“来者何人,到军营何事?”
男子收回目光,又微微垂下头,将手中佩剑举在身前,沉声道:“安定公主的信使,我要见崔易先生,信物在此。”年轻的卫兵微愣,细细打量着男子手中的佩剑,面色微一惊,回身向另一卫兵耳语一番,那卫兵便跑开去了,年轻的卫兵一脸敬色,侧开身子,让男子进营,引着他往崔易帐中而去。
“崔先生便在此帐中。”话毕,卫兵朝男子拱手退下,男子点点头,将马套在帐外掀起帐帘提步而入。崔易坐在帐中,一身灰色长袍,长须微白,目光平静看着掀帘而入的男子及他手中握着的长剑。
“你是谁?”崔易心中疑惑,与若儿向来飞鸽传书,不曾有过信使,这次怎会派信使来,而且他手中还有姚帅的佩剑。上下打量着微垂头默立的男子,长长的斗篷罩住了全身上下,却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心中微微悸动。
听得男子低沉的笑声,崔易心中咯噔一下,不可能,怎可能是他?男子举手取下篷帽,缓缓抬起头来,笑看着崔易。
“先生不认得姚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