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无可奈何的张文斌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您请说。”
王太太见张文斌处乱不惊,眼中不由得收回了几分不屑,转头朝厨房的方向唤了声:“赵妈,看茶!”
吩咐完后,她又回头对张文斌说道:“我家先生姓王,是天利集团的老总。”
”就是五天前的晚上,他带着我去参加了一个宴会,可当宴会结束回来的时候,他突然变得神志不清,当天夜里老是跟我说,说他看见了一个女人,还说那女人是来索命的,总站在落地窗前冲他诡异地笑。”
“我当时觉得他很荒谬,烦不过就搬到客房睡了一夜,可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都还没见我先生起来,我就去卧房叫他,进去只见他呆呆地坐在床上,老盯着窗帘看,我轻轻推了他一把,问他看什么,他也不说话。”
“我一生气就走过去把窗帘都扯了下来,一看我先生,他依然表情呆滞,好似看不见我一般,我忽地就觉得不对劲,叫阿琛阿泰请了市里最好医院里的教授,可医生一个个来,又一个个走,都说没事。”
说道这里,王太太竟带了哭腔:“我这才觉得我先生是中邪了,所以才和阿琛阿泰商量着去找你爷爷。小兄弟你可得救救我先生。”
张文斌听她说了这么多,赵妈送来的茶他都喝了半杯了,他最怕女人哭,忙劝道:“您放心,有我在,您先生会没事的。”其实,张文斌说这话心虚得很,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捉过鬼。
别墅内,王太太用手帕擦了眼泪,指了指身后那两个汉子,说道:“这就是阿琛和阿泰,他们是我先生的私人保镖,小兄弟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他俩就是了。”
张文斌点点头,不自觉的瞥了一眼那个比较凶的阿泰,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来时阿泰对他颇为不敬,他有些不悦罢了。
王太太挑了挑眉,显然误会了张文斌的意思,连忙道:“小兄弟放心,若是我先生好了,绝不会亏待你的,”
?她回头给阿琛打了个眼色,阿泰便转身上了二楼,然后又对张文斌微微笑了笑,道:“小兄弟稍等片刻。”
不多时,阿琛从楼上提了个黑箱子下来,他把箱子放在桌上,看向钱太太,见王太太冲他微微一点头,他打开箱子推向我。
王太太幽幽道:“小兄弟,只要你救得了我老公,这些都是你的。”
灯光忽然闪烁起来,忽明忽暗,张文斌微微抬头看了看吊灯,似乎它还在微微晃动,他们似乎也觉得不对劲,都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
就在众人抬头的刹那,灯却忽然又不闪了,似乎一切都是众人的错觉,于是张文斌便把目光移向箱子里。
张文斌本以为是钱,也果真是钱,只是这个钱吓了他一大跳,不是因为太多,而是因为箱子里的钱全是,冥钱!
张文有些颤抖问道:“王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您您……”
王太太惊讶道:“怎么啦?”
她看张文斌神色不对,也起身看向箱子里,阿琛阿泰也凑了过来。
王太太一看也吓得一个踉跄,阿琛阿泰忙扶住了她。
她惊慌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阿泰和阿琛都摇头,阿泰道:“昨天是我和阿琛去银行提的五十万现金……太太,您不是怀疑我和阿琛捣鬼吧?”
王太太一时不确定是人捣鬼,还是鬼吓人,但就在这时屋里一阵阴风刮来,冥钱在空中翻飞,洒了一地。
忽然,吊灯剧烈地晃动,灯光变成风里的烛光一般,暗的时候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亮的时候正好打在人的脸上,那一刹那看见的脸庞顿时变的格外的狰狞。
王太太吓得尖叫一声,阿泰阿琛都担心,连忙唤道:“太太!”
话音刚落,灯忽然完全熄了,大家顿时被湮没在了黑暗之中。
张文斌突然有点打哆嗦,不要说他没捉过鬼,就算他捉过,也没把握能拿下厉鬼呀。
“妈呀!”他抱着头四处张望,昏黑一片,原来窗外早已暮色低垂。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夜月耳边响起:“你还是来了。”
张文斌脑子突然蹦出昨夜的女子,是的,这个声音是她!
张文斌颤声问道:“你……你在哪儿?!”
她突然出现在张文斌眼前,道:“小子,我不是要你不要来了么?”
她幽幽地望着张文斌,眼眸里充满了疑惑。
张文斌惊魂未定道:“不是我自愿来的。”
她微微一笑,也不管张文斌说了什么,自顾自道:“我那天听他们说要去风水阁请张先生,所以昨天晚上我先去了,本想见见你爷爷,和你爷爷斗斗法,让他放弃阻止我,但不想遇到的是你。”
“你说你只会捉害人的鬼,所以我才觉得你是好人,你又何必来这里呢?!”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绝美的容颜竟染上一层淡淡的哀愁。
张文斌这才明白昨晚她和他相遇的原因,试探的问道:“那么说你真的是鬼,是你缠上了王先生?”
她点头道:“是的。那你要捉我么?”
张文斌苦笑:“我没捉过鬼。”
她又问:“不想尝试下?”
张文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舍不得捉你。”说罢不禁脸红,方觉自己失态之余,也似觉出自己竟对她生了别样的怜惜。
可女鬼反而淡笑起来,道:“那你答应我回风水阁去可以么?”
张文斌有些犹疑道:“可我不能不顾王先生性命啊。”
女鬼皱了皱眉,道:“他不是好人!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晚我会再找你!”
说罢她就消失了,而屋里的灯也重新亮了,王太太看着那满地的冥钱,哆嗦着问我道:“小兄弟,你刚刚和谁说话呢?”
张文斌怕她害怕,便忙掩饰道:“没和谁说话,定是您受惊出现了幻听。现在好了,您别多想。”
说罢,张文斌又使唤阿琛阿泰收拾屋子,让赵妈扶着钱太太去休息,等阿琛阿泰收拾好屋子后,让他俩带自己见见王先生。
王先生木然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面色无光,好似死人一般,却分明还有气息,且脉搏很正常,张文斌也只有先承诺阿琛阿泰,明早就开坛做法。
第二天一早,张文斌尽自己所能开坛糊弄了一番,其实鬼他是根本就驱不走的,他只是在王先生房间贴了几张镇魂符,让鬼暂时难以接近他。
傍晚,张文斌在别墅里等着她来找自己,他准备再劝她放过王先生。
?她真的来了,张文斌坐在客房,一直未合眼,是专为等她的。
月光从窗间飘了进来,洒在张文斌身上,她倏然就出现在张文斌的身边,他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后,淡淡道:“你来了。”
她点头,问张文斌说:“你想好了么?是留下来对付我,还是回风水阁?”
幽幽的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特别的柔和,完全没有鬼该有的一丝狰狞。
张文斌苦笑,其实她知道我压根儿就不会捉鬼,又怎说对付她?
看着女鬼的眼睛,张文斌坚定的道:“你不想伤害我。”
她别过脸,不看张文斌。
张文斌又说:“你知道我不没捉过鬼,所以你并不担心我会对付你,你只是怕伤了我是么?”
她默然不语。
张文斌又继续道:“你虽是鬼,但不想伤害无辜,说明你尚有人性,你生前应该是个善良的人,而现在你也是善良的鬼,为何就一定要索那王先生的命呢?!”
她突然转过头来,泪流满面道:“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岂能不报?!”
张文斌一时语塞,她的泪让他心疼,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揩她眼角的泪。
她并未闪躲,而是出乎张文斌的意料,伏上他的肩头大哭。
张文斌有些发愣,迟疑地抚上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是鬼,他是人,人鬼两界,井水不犯河水。恶人自会受到人间的刑罚。”
她突然推开张文斌说道:“最不可信的就是人间的刑法,所以还不如让鬼给他些惩罚!”
张文斌叹道:“你何必如此执拗呢?”
她轻哼了一声道:“我执拗不需你管,我劝你最好明早就回风水阁!”
张文斌见她面有怒色,忙道:“好吧,我不应该如此说你。但你能告诉我在你生前,他对你到底做过什么么?”
女鬼定定地望着张文斌,半晌道:“我生前在他的公司上班,刚去的第一天在电梯里就遇见他,我并不知他就是老总,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老总,是来我们部门视察的,那时我刚毕业不久,有一个很优秀的男朋友”
“他长得和你一般高,也像你一般俊俏。我和他已定了婚期,那时离结婚只有三个多月了,我怀着一切美好的愿望,对我的未来充满着希望。可是..”
女鬼忽然变得凄厉道:“可是就是他,王进财害得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