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携着麑尘走在开满绣球的花径小路上,两人皆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朕愿与麑儿一生相伴,在这焕彩生辉的景象前,共度一生。”刘彻禁不住看着麑尘说道。
“麑儿也愿与皇上厮守终生,就像这初夏之花,绚烂一世。”
“朕许诺你一世安好。只要朕在。”刘彻摩挲着麑尘的手,这个女人的手,他今生是牵定了。
“皇上,麑儿有件事,思忖了多日,一直在想要不要跟皇上说。”麑尘一脸无辜地看着刘彻。
“麑儿,有什么事尽管说,在朕面前还要思忖什么吗?”
“皇上,麑儿今日总觉得神不清气不爽,身子疲乏得很,我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麑儿总觉得上次韩太医给麑儿开的方子吃下去不是很适意,要不皇上再让别的太医给麑儿瞧瞧吧。”
刘彻听了这话,一脸严肃:“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刘彻有些怪麑尘。
“皇上莫生气,麑儿是怕自己的事叨扰了皇上,皇上刚接受各诸侯国来贺,正是需要体力和精力的时候,这时候说些这些,怕皇上分心。”
“麑儿,你有中意的太医吗?”
“麑儿哪里知道这些,还请皇上给麑儿指定便是了。”
“你快些回兰林殿歇着,容朕想想。”
刘彻一边走着,一边想,这太医之中谁来负责麑儿的身孕他最放心呢?本以为韩太医是太医首领,医术高超,可他的方子麑儿服下不舒服,换成谁比较好呢?
“苏文,你觉得这太医之中谁对妊娠保胎之术比较在行?”刘彻问苏文。
“奴婢不敢妄论,只是,奴婢听说皇后娘娘生太子时,是有宫中扁鹊之称的申太医诊治的。”
“是呀,可是这申太医早已驾鹤西去了。”刘彻惋惜地说道。
“他的嫡传弟子还在太医院中呢!”苏文接着小心地说。
“你是说任太医?”刘彻若有所思地说,“对呀,朕怎么把他给忘了!你快些宣任太医给赵经娥安胎去。”
“诺,奴婢这就去办。”
刘彻在傍晚时分来到兰林殿,虽然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但他无论如何却放心不下麑尘。
“皇上!”还没等刘彻坐稳,任太医就匍匐在地,“皇上大喜,皇上大喜。”
刘彻一脸不解:“何喜之由?”
“皇上,上次太医诊治说是经娥有孕三月有余。”
“确是如此没错。”
“微臣此次重新给经娥把脉,脉象说明,腹中龙胎已然有四月有余了。”
“真的如此,太医竟然能把怀孕月数弄错!真是岂有此理!”刘彻听后,觉得不可理喻,不禁觉得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太医,怒从中来。
“皇上息怒,这不可怪上次诊治的太医,实在是经娥的胎象特别,与一般的寻常人两样,微臣也是从师父申太医那里习得的,经娥肚中的胎儿确是非常,与师父申太医当时诊治的卫皇后脉象竟有几分相似。”任太医娓娓道来。
“与皇后有几分相像?那这次极有可能是一男胎啦!”刘彻高兴地抱起麑尘。麑尘喊叫着让刘彻把自己放下。
“皇上切莫高兴得这么早,说不定是个公主呢。”麑尘反倒很冷静地说道。
“公主朕也高兴,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刘彻掩饰不住上翘的眉脚说着。
“皇上,经娥,不论经娥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此乃集结了天地之精华,精气非比一般的皇子公主。”任太医在旁边说着。
刘彻听了,心中无比幸福,这个太医口中的异象,实乃是自己的幸运。于是,便更对麑尘另眼相看了,随即命了奴婢们,好生侍候,更加珍重麑尘腹中的胎儿了。
“怎样?经娥,这样您可满意?”苏文凑上前去,对麑尘说。
麑尘倚靠在榻上,微笑不语。
“任太医还是可以信任的。”苏文接着说。
“信任?还不是我的银子好使。”麑尘嘴角上扬着不屑地说,“还是苏内侍是我值得信赖之人,我们之间只需按照事前的约定,你护我母子周全,我保你日后荣华富贵。”
“经娥,只是,苏文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请经娥明示。”
“你但说无妨。”
“皇上当日问经娥,有什么中意的太医,经娥为何不直接说,反倒叫奴婢见机行事?”
麑尘笑了笑:“你倒跟了皇上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明白皇上的心事。”
“那倒是,如果是经娥自己提出,恐怕日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皇上又要生疑了。”
“苏内侍既然放弃自己的妹妹,来与麑尘合作,就请放心,我们各取所需。”麑尘说,“苏内侍还是请回,好好侍候皇上,你可知道,麑尘现在可是与苏内侍是一条船上的,这就叫同舟共济,内侍说是不?”
苏文听了,这是赵麑尘既表明了立场,又警示自己,别有什么二心,毕竟,麑尘对自己的过去太了解了。随即回道:“经娥,请放心。苏文都懂。”
随即,苏文退下。
帷幔后面出来一个人,是江充。
江充跪在麑尘面前说:“多谢赵经娥在皇上面前美言,才使江充得以报复赵国太子丹,他一意孤行不顾一切,要置江充于死地,江充终于有机会报仇了。这一切都是赵经娥所赐,以后,江充唯经娥马首是瞻。”
麑尘扬了扬手,让江充起身:“如今,皇上也封江大人为绣衣使者了,江大人要尽力为皇上效命才是。”
江充亦退下。
麑尘望着窗外,新月吐峨眉,这番景象让自己心旷神怡。她摸着肚子,心想:自己要布好每一步棋,只有靠自己,才能保护母子二人的安全。苏文、江充、都因为利益舍弃了露浓,他们现在要为自己所用,自己失去的要加倍讨回来,不论这未央宫中最后的主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