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呀。”露浓笑语盈盈地走到江充面前说。
江充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还多亏了何良人的提携。”
露浓见江充说话的语气与平日里不同,用手揽过江充的手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浓儿我用起这口气说话了?”
江充连忙将自己的手从露浓手里抽离:“没什么,没什么。”
露浓见这阵势,觉得十分诧异和生气,也不管四下情况如何,一下子扑到江充怀了:“你怎么了?难道是找到了大树可靠,就忘记我了吗?再说,我们本来的计划你也没有完成,我看你现在没有迷惑那个姓赵的,反倒是被她迷惑了。”
江充一把推开露浓:“良人,这是宫里,你是要害死江充九族呀。”
露浓趔趄地站稳后,冷笑着说:“看来你这绣衣使者的本事倒是不小嘛!”随后,愤愤地走了。
自从赵麑尘有了身孕后,太子刘据就再也没有见过麑尘,这漫长的时光,尽管他依旧每日进宫问母后安,但这些单调的岁月实在是乏善可陈。
卫子夫的神情依然不是很明快,她在自己儿子面前尽量保持一个母后的大度与宽容。
“母后,儿臣见你每日并不是真心高兴,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儿臣来宽慰母后。”刘据从卫子夫表面看起来舒缓的表情中读出了很多担忧。
“据儿。”卫子夫刚想说,随即摆手摒退了众人,“据儿,身为太子你真的不担心吗?”
刘据听了卫子夫的话,内心已然明了母后担心的是什么:“母后,既然儿臣身为太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此话也有些道理。”卫子夫紧锁着眉头说:“可这赵经娥并非常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对你父皇产生了牵制,如果她这次真的生下皇儿,那我们……”
“母后你过虑了,儿臣虽是长子,后面还有四个皇弟,也许还会有,但是,儿臣仍旧是太子,父皇年事已高,他不可能对江山社稷不考虑,去让一个小毛孩子成为未来大汉的主人,母后,您觉得孩儿说的可有道理?”
“对对对。”卫子夫不断点头,她内心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总有一种局促的不安环绕着自己,听据儿这么说,她少许有些安心了,毕竟皇上年纪大了,无论如何,谁都禁不住大的折腾了,“据儿,我们母子今后更加要小心行事,听说,你父皇新任了一名叫江充的绣衣使者,专门查办皇亲贵族的僭礼越矩之事,你自管好好守着规矩便是。”卫子夫语重心长地叮嘱着刘据。
“儿臣都记下了,母后放心。”
何露浓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与江充的一幕被乔婕妤看到了。于是,乔婕妤暗暗生了一计。自从赵麑尘怀孕后,刘彻就不太往后宫的夫人们殿里去了,只是专心地照顾麑尘。这一日,下了早朝,也不知怎么的,觉得好久不曾去安处殿了,便往那里去了。
乔婕妤正愁没机会见到皇上呢,远远地听见内侍报,说是皇上移驾安处殿,心想,这正是成事的机会呢。
“如洛恭候皇上。”
“快快起来吧。”
“这么久没见皇上了,皇上依旧神清气爽,就是有些消瘦了些,是国事操劳如此吧。”乔婕妤关切地问道。
“还是朕的乔婕妤懂得朕,好久不来看你,朕今日忽然想到你了。”
乔婕妤笑魇如花地说:“谢皇上惦记着。只是,有件事,不知如洛该不该说,皇上一来,如洛就说这样的事情,也不知妥不妥?不过,也事关皇上的后宫威严,如洛还是明白地跟皇上说了吧。”
刘据什么也没说,他最看重的就是乔如洛犹如谏臣一般在自己面前总是直言不讳。
“皇上体贴赵经娥,这谁都能理解,可是皇上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皇上只顾照顾赵经娥了,却忘了这宫中其他姐妹,姐妹们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宠,从来不会也不敢责怪皇上,但却从心里都要怨恨赵经娥呢,怪她独得皇上的宠爱,皇上如果能抽出些时间,陪陪其他的姐妹,一是让众夫人们感到皇恩浩荡,二是也为赵经娥博得不独占皇宠的好名声,最重要的一点,是为皇上还未出生的孩子积德积福呀。”
乔婕妤的一番话,让刘彻觉得如雷贯耳:“朕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光顾着照顾麑儿了,忘了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让朕的麑儿和孩儿康宁安稳了。如洛,你不愧最得朕心。哦,对了,你觉得朕应该先去谁那里呢?”刘彻问道。
“去谁那里是皇上的选择,如洛怎能干涉?”乔如洛有些娇嗔地说。
“不然,朕今夜就在这安处殿你觉得可好?”刘彻坏笑着说。
“哎呀,皇上,如洛可不是这样的心思。”乔如洛拿起绢帕捂着嘴笑着说,“再说了,如洛身子一向不好,皇上如果留在这,无非是下下棋,谈谈天罢了。岂不是缺少些趣味,浪费了皇上的良辰美景,如洛可担当不起。”
“你呀!”刘彻指着乔如洛喜欢地责怪着,“今日朕就让你指定一个人了。快些说说,朕想,你心中应该有主意了吧。”
“如洛真的没有主意。”
“当真?那你就现在想一个,朕看看合适不?”
乔如洛思索了一会儿,靠近刘彻的耳朵耳语了一番。
“她?”刘彻提高音调怀疑地说着,“朕看不合适。”
“皇上,你听如洛跟你解释嘛,最合适的人就是她了。”
刘彻听完乔如洛的耳语,拍了拍大腿说:“如洛说的言之有理,朕就照你说的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