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急了,雪花也越飘越大了,滚滚浓汤恨着炉火,水汽直上,汗珠点滴之下,从简陋的屋顶,一碗一碗的羊肉汤到底还是烧好了,店家分配好了烙馍,爱吃鸡蛋的和好了鸡蛋水,浇到碗底部,服务生把肉汤端到各自脸面前,祖父和太祖父,刘老师、吴孟晨也就是那个憨子,还有祖父的表弟宋雨梓,表妹宋雪晴,围着两张桌子笑脸暗藏在淡定的表情下面,等待着一碗碗汤来到自己面前。
在喝汤吃烙馍之前,貌似六个人都在回忆一些东西,思考一下人生呀,毕竟马上就要享受美味了,心理准备或许是。憨子这次并没显得着急,他是在等烙馍到手吗?是的没错,他是在等烙馍,店家婆娘手脚不太麻利,走路慢些,可把憨子极坏了,眼看着如果先喝汤,那汤喝完了怎么办?
祖父没有着急,显然这几天连续的肉汤烙馍,各种‘养膘’的食物已经把他喂得不那么馋嘴了。他先端起碗,滋滋滋的喝起来,喝完第一口,看着门外的雪花,这羊肉汤,三四里地面上就这一家,眼前都是其他的厂房之类的建筑物,厂房后面是山,不过不太高,漫山遍野都是人们的理想,清一色的松树,除了松树其他植物没有多少,山顶倒是有一座亭子。
祖父看起来又进入了沉思画境了。这一点比起小祖父算是太浓了,动不动就沉思。
小表妹夹起一块肥羊肉,表示不愿意吃肥的,或者是吃不下,她放到了祖父的碗里,
“表哥,给你一块大肥肉,哥哥是一条大灰狼,专门吃小山羊的”小表妹真是调皮,显然她对周围的这些‘人物’都很熟悉。祖父被惊醒了,顺眼看了小表妹宋雪晴一眼,也没责备她,还是继续吃喝着。
刘煜老师,喝了几口汤和太祖父言谈好多,祖父都没在意,只听见一句
“这羊我估计是梁屠户家宰杀的,他挑选的羊都是从东野镇上买的,每次宰羊都会送给我几斤,梁屠户倒是很‘孝顺’啊”
“你这话几开心又损,他硬要是把梁屠户对他的友谊说成孝顺,这嘴真辣”太祖父刁难不过他,只好这样中规中矩的说,“因为按辈分称兄道弟,太祖父和梁屠户是同学,平时以兄弟相称,你这是挑衅啊,刘老师,回去咱们晚上再杀几局,我来挫挫你的锐气”
“哈哈,靳升老弟,我正有此意.一言为定”,刘老师又拿了一把烙馍,
“梁屠户的孩子,梁光明跟我学习棋艺,还有其他手艺,他老子交点肉当作学费,那是必须的呀,嘿嘿,嘿”
“刘老师,您的鼻涕流进碗里了”表弟宋雨梓,看不过去了,跟刘老师开玩笑,不过刘老师此时确实流了好多鼻涕了,看来喝汤入汤境太深啊。
.嘟嘟嘟嘟,只听见声音由远及近,且看是谁?
梁屠户带着他儿子梁光明来了,三轮车上带来了好多的羊肉,起码是两头样的,羊排骨,羊头,都是齐全的。
“刘老师,你们几个怎么在这儿呀?跑出西城十几里地呀?干嘛呢?这是”
“哈哈,刚刚还在说你呢,没想到你就来啦”太祖父擦干了嘴唇。
梁屠户的儿子梁光明,大约15岁,比祖父大一点,人倒是太结实了,
“好家伙,你儿子,小身板175的个子已经差不多了,再过几年绝对要超过他老爹”
“特能吃的小子,这家伙精力旺盛,非要跟我一起出来玩,你说这大下雪的天,回头我去南边送肉,你们带着他玩吧”
梁光明,那是太爱笑了,不过明显能看得出他身上透出一股子阴气,心中有计谋的家伙,祖父下意识这么想。头发不长,衣服挺大的。他特别走到祖父和小表弟身边,坐下来,“好喝吗?我家的羊肉呀”
“哥哥,好喝,太好喝了,香,肉味纯正”表弟假装学习广告说话,竖起大拇指。
“小子起来滴,你知道什么叫纯正,羊就是羊,哪有什么纯正不纯正,你以为羊和牛能配吗?”刘老师这又开始乐呵胡扯了。
且说这,梁屠户那是勤劳致富呀,下雪的天,到处宰羊送羊肉,偶尔也杀牛,平时杀的
最多,最近过了年了,春天了,各家各户,吃猪肉有点腻了,猪肉的需求量锐减。
梁屠户能看懂行情,主攻羊肉,除寒取暖。
梁屠户的老婆也是一悍妇,宰杀算账割肉,手脚麻利,能手一个,顶他男人好几个,这话是她自己夸自己的,后来在刘老师的加工之下,成了人们传说的调侃言语。
梁屠户的婆娘,顶他男人好几个。一语多关。刘老师真损。
言语之间,梁屠户直奔南城而去,雪花洒满了她的头发和胡须,风雪不避开呀。
祖父和太祖父,还有小表弟表妹四人,喝完汤,先头要走,
“刘老师,我们先走了,家里还有人在家,我们得先赶回去”,
“靳老师,有空再下棋,今天你们先走,我跟梁家孩子还有一些事儿要做”。
祖父一家步行冒着风雪回家去了,平安无事,此时不说。
且说这刘煜刘老师,除了下棋他还干过什么?他干过法院的法官,颇为懂得国家的法律,下棋只是他善于用智谋的表现。然而他今天要教孩子们的事儿,那可不是正义的事业。不过在他眼里那是正义的事业。
憨子先说道,刘老师,今天你们教我们什么?
“别多问,走去菜市场,跟我走,今天我教你弟弟学些生存的能力”
“嘿嘿,好玩,我们这次要多演练几遍”
“为什么这么说吧,因为咱们这个时代,未来都是未知的,生活没那么太平,没准哪天好多人就没了职业,今天教你复习一些‘功课’;就拿憨子来说吧,你娘和你爹在厂里面工作,为什么还要把你养在你梁家本家,他们就知道有一天生活没找落的时候,你还可以杀猪宰羊,因为你不可能跟你父母一样,做厂里的工人的”。
憨子吴孟晨可没有听见,他的生活活的像在做梦,一切都很好玩,是非分不清,出了对我祖父认可之外,其他的人似乎都爱欺负他,所以他都有戒备心,包括这个对他最照顾的刘煜刘老师。
梁光明这小子倒是听得很明白,
“老师,您的意思我明白,多学一技之长,多一条路,对吧”
“小子起来滴,你算明白人”
东城市场,那比修车铺十字路口那一地带要繁荣许多,城市里外的产品好多都被运送到这里买卖,尤其是丰水市的特产,牛肉,羊肉,鱼肉,服饰这两年正在兴起,服装店也有那么几家,衣服色彩也逐渐鲜艳起来,西疆的水果,比如哈密瓜也不远万里运到了这里,南海的珠宝,背地的蔬菜,东海的海产品,布匹店不是这里的特色店,卖布匹和卖酒的有专门的集散地。
一阵子汽笛和唢呐,挺起来太哀伤了,办丧事的呀,
刘老师一行三人,转身,“上路了,这大冷天上路的人肯定有”
刘老师带着梁光明走到了丧队当中,也哭了起来,他们边走边研究,只见梁光明会意一笑.两人进入了人群,
半个小时的功夫,刘老师和梁光明都来到了和憨子约定的旁边,刘老师掏出手帕,头巾,布袋子,各种东西,总共660多元,梁光明弄的相对少一些,280元,还有一些首饰,不过他的手还是被自己的刀割破了一个口子,显然是学艺不精呀,强忍着疼痛,数着收获的玉米。还算是很开心。
师徒二人把钱都交给了憨子,迅速撤离现场,憨子按照原速度走出菜市场一带。
东城修车铺十字口,也就是刘老师经常下棋的地方,祖父的家附近,刘老师和梁光明已经坐在那儿下棋了,
“憨子,怎么还没来呀,咱们都下了两局了,而且师父,我又不是您的对手。。真是煎熬呀”
“第二名棋王,俺来啦,哈哈,哈哈哈”
“怎么到现在才来呀,东西和钱呢?”
憨子将钱财所有全部掏了出来,小心翼翼交给了刘老师,刘老师自己留下50块,其余交给了梁光明。
“把这些钱放回我家里,那个老鼠洞下的袋子里,自己看着办”。
梁光明也只拿了50块,剩余的840元还有一些首饰东西,全部按照刘老师说的放了回去。
刘老师静了静神思,继续坐那儿等人下棋,修车铺的人这会儿并不在,大约是去购置修车零部件去了,也不是人流大的时候,过了不久,太阳下山了,刘老师沿着十字路口的一条路散步了,一步一步,又一步,他或许是太孤独了,应该是的,因为家里只有一个人过日子,
他说过凭他的智谋去当个象棋教练绰绰有余,去跟自己的门生讨个差事也不在话下,为何要做一些“正义”的事业呢?又或许是他懒?
刘老师按照祖父的表述,怎么看都是正人君子,虽然说嘴有点儿刁难人,喜欢捉弄人,可是为人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也是受人敬佩,本来曾经就做过丰水市的法官。为何要教孩子们这种扒手的事业呢?
欲知原因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