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竹叶葱葱婆娑,白白积雪斑斑明秀,艳阳除寒,近处的霜融了,远处的积雪化了,
听不见小溪声音,却能闻得见早迁的候鸟嬉戏打闹,稀疏的松树在缓慢的山腰上摇摆,春风乍起,由远及近自东南向西北缓行,在山腰上稍显得急一些。
魏坦老师,在山腰上石头紧挨着背的地方筹集了一些干柴,他好像要做饭了,却怎么也点不燃柴火,半盒火柴已经减少了七八根,小祖父见到这情形,也是要来帮忙的。
“魏老师,我来给您拿着柴火,您来点燃,背对着风。。魏老师。。”小祖父拉完口哨,站高处的地方本来正在观看远近的山色的,说起话来,魏老师可能并没听得见,小祖父抓了一把落单固执没融化的积雪,搓一搓手心,算是简单的洗一洗手,几步急跳就跟到了魏老师跟前,
“成佳,来搭把手,把锅支起来,咱们要在这儿做野炊,我带来了好多饼子,烙馍也有,也有些熟食,只是稍微显得凉些,如果是我自己我就不热饭了,你们小孩子胃不能着凉”
“好滴,老师,您也做饭呀,是您做的,还是张老师做的呀,那张老师是您的娘子吗?嘿嘿”小祖父狡黠天真的问,这让魏坦老师很是不好意思。
“小子,别瞎说,把这锅拿着,看看山下有没有人家,弄满水再回来,听见没”
“山下好像没有人家,去哪里打水呀?”小祖父挠了几下耳朵,耳朵是痒了还是冻坏了,应该是冻坏了,天气回暖所致,大约是痒了。
“带上这个围巾,我的围巾,别弄脏了啊”魏坦老师并不放心小祖父,所以还是亲自给小祖父围上了围巾。
李晨晨此刻去竹林小解去了,刘井前已经是病号,不能支出太多体能,所以他在老远小树下缩着呢。
小祖父临走的时候,还是踮起了脚尖,四下找寻李晨晨的人影,并没有看见,自顾低头拎着锅,奔着山下而去,翻过山腰,回望山上,已经看不见魏老师的身影了,小祖父开始显得不那么拘束了,他也开始松开裤带子,方便一回,逆风,差点撒湿了裤子。
“呜呜吼吼,呜呜吼吼,吼吼.欧欧欧”还是刚刚那种狼叫声,小祖父尿了半途被吓的惊起,他本想提起裤子往回赶路,一想到魏老师交给的打水事儿还没有完成,还是小心翼翼的拨开荆棘,趟过干草丛,继续往山下去,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有一孩子,他在吹一种号,
莫非是这号子发出的声音,看见小祖父来了,停止吹号,只是没有作声,只是往前面一处小屋跑去,小屋前面确实有一口井,小祖父心中暗自生出喜悦。
“小兄弟,别跑,我不是坏人,我是路过这里,想找你家弄些水,我们好到山上做饭吃”
小孩子还是只顾自己跑进了那个小屋。。关门,
小祖父到了小屋跟前的时候,把登山竹棍立着插入泥土中,门开了,一个白发老头被小孩搀扶着出来了,老头的胡须很长,面目很精神,目光矍铄,见来了一个小孩,他心中也生出一份怜爱,咳嗽两声,
却仍然清脆的说道:“十五日之前,我算过一卦,今天将有一个大企业家从这里经过,没想到是一个小孩,我算了一辈子的卦,今天难道是错了吗?安羽,扶着我到前面石凳上坐下.”
“爷爷,您慢些,我先给您拿个软垫子.”
“我想打一锅水,到山上烧饭,你这儿有井绳吗?”说着的时候,小祖父已经快步走到了井台前,望井里一看,
“老爷爷,这井也太深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打上来呀,您的井绳能够得着吗?”小祖父接过小孩子给的一团绳子,
“我叫安羽,你叫什么名字呀”
祖父一看这小孩,大约比自己小两岁,
“弟弟,哥哥我今天10岁,你可以叫我哥哥,别一口一个你的,听到没”
安羽被这样安排着,貌似有点儿生气,把绳子团打开之后又回到了爷爷的石凳前蹲下,看样子不准备帮助小祖父打水了,
“小子,你那年那月生的呀,要是想用水,屋里面有一缸,这井水奇怪,每个月只有初二和十四两天水涨上来,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水很深,大约得有80米,咱们的绳子很短够不着,所以只能用屋里水缸里的”
“老爷爷,这井真的那么神奇吗?一个月只有两天涨水,您问我生日,是吧,我是、年、月、日生的,老娘说的,生我的时候很多家人快要睡觉了,接生婆已经进了被窝,被我爷爷给叫醒,然后到我家把我接生下来”。
老爷爷是谁?怎么会问这些事儿,他就是传说中的安水先生.
看着小祖父的竹棍,把玩手中,
老先生掐指一算,胸有成竹,再仔细端详这孩子,面目清秀,暗自称奇,不过没有说出来,
心中暗想:
“我还是没有算错,这孩子将来必成大业,并且有用于国家,天公造物,各有所用,我的孙子将来也会有所寄托了”
只见老爷爷,心中好似放下了一万斤的巨担,轻松了许多。
小祖父自己从屋里缸中取完一锅水,提在手中,这在平时家里常干的活,在小祖父手中不算一回事儿。将要走上山区,跟老爷爷想道别,
“孩子,你们做晚饭,一起下来,老朽已经一把年纪了,想托付你们上面的老师一件事儿,告诉你的老师,让他吃完午饭下来”
“知道啦,老爷爷,老爷爷您放心,我一定让我的老师下来的”
小祖父轻松提着锅捡着山路上平坦的地儿走了,消失在一片桃树林里,
“安羽,爷爷今年已经85岁了,将不久于人世,我要给你找个安身之处,无论跟谁生活,多要谨遵爷爷的教诲,按照我的推算,刚刚走的小哥哥,就是你将来的主子,在这山谷里你不会有未来的”。
看着爷爷稍微悲伤的表情,安羽抱着爷爷的膝盖,没有作声,在爷爷的大腿上写字。
甲乙丙丁.,爷爷根据触觉知道他在写什么
微笑展露,
“安羽,你真厉害,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够把阴阳数理学的那么透彻,这学问研究要继续,也得需要有糊口的事儿才能继续呀”
小安羽还是没有哭泣,他似乎少年老成,在爷爷跟前生活,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挡不住躲不掉。
“爷爷在这世上有7个徒弟,都有所成就,分别在政界、商界享有盛誉,不过他们中的有四个都做了对不起百姓的事儿,把自己的大业领向了坑害百姓的方向,16年后你将长大,22岁,从那一年起正月起,你要一一摆访他们,劝他们改邪归正!这这些人的名字还有你所要完成的事儿,我都给你放在了行囊中了,爷爷也给你看过,你来到这个世上也有你要做的事儿,爷爷现在说你可能不会明白”
“爷爷,我懂的,您是要我劝说四个师兄,等我长大是吧。。”
“爷爷再抱抱我.。”远远的看着这俩祖孙二人,小祖父已经走出了桃树林,在一处高地歇一口气。心中暗想,在这么一个山谷里,只住着这样一户人家,他们吃什么呢?
设想这里有桃树林,夏天可以有桃子吃,远处貌似有板栗,也可以收获果子。桃林深处也有稀疏的几块地,小祖父大约明白了。
看见魏老师和李晨晨、刘井前已经在生活烤手取暖了,小祖父把锅夹在火上,把下山的事都说给了魏老师听,魏老师人生经验丰富也能看出来,这老爷爷是要托孤。
心中矛盾,又想推却,却在正义的本能趋势下,还是想着等会儿去看看。
李晨晨第一次出远门,她心中已经开始期待野炊的味道了,所以看见小祖父和魏老师在谈论山下祖孙的事儿,也只是听听,只顾着自己忙活着做饭的事儿,水开的时候,只见她把熟食放在水上蒸煮,又盖上盖子,然后又撕碎饼子和烙馍,矛盾片刻,决定做汤,从行囊里掏出一盒鸡蛋,拿出两颗,对着太阳看了看鸡蛋的心,此刻阳光照着她的脸,比起刚刚那会热烈些,她总是很开心,虽然刚刚冻的缩在树下很久,但是太阳越来越暖,她又复苏了。
在小祖父离开的这会儿功夫里,魏老师和李晨晨聊了很多,魏老师知道,李晨晨是个会做饭的好手,也谈到了小祖父的事儿,谈话之间,魏老师看出来,李晨晨对小祖父印象不错。在李晨晨的印象里,小祖父机灵,天真,又狡黠,还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不过小祖父不是太勇敢,李晨晨这样认为,因为小祖父个子不是太高,有时候遇事儿自己有主张,自我意识很强。她希望魏老师也把小祖父教育好,将来也出来上学。魏晨晨老师都是一口答应的,不过还是担心小祖父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供养他出来上学,但是对于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
“饭熟啦,先给井前小弟弟吃,这一块最柔软,我放在热气最好的地方做的,赵家老三,快来捞鸡蛋”
祖父一听,这姑娘改口了,竟然叫自己赵家老三,能听出里面的亲昵,心理那个高兴劲儿,
“几个鸡蛋呀,还得劳我大驾,没看见我刚刚神力下山搬运水吗?我就是托塔天王下凡”
魏老师看见俩人逗得开心劲儿,很是满意,又看了井前一眼,井前显然是身体不舒服,食欲不振,魏老师亲手给刘井前同学剥鸡蛋,刘井前勉强吃了一口,不过她对这些汤倒是很感兴趣,兴许是缺水,或者是李晨晨汤做的好。
几张饼子,几个鸡蛋些许肉菜,哪里容得下小祖父这般狼吞虎咽,他吃完后,看见李晨晨还没吃完,不过只是咽了咽口水,不能给自己心上人留下一个吃货的印象呀。小祖父看到刘井前也没吃完,不过想起了母亲的话,他没有去风卷病号的残云。
山下,小屋前,老爷爷眯眼醒来,看见魏坦老师和小祖父来了,想起身打招呼,没有力气起来,
魏坦老师蹲到老爷爷满前,深深作揖,老爷爷开口说话,
“年轻人,您来了,我很开心,直说吧,我膝下有一孙子想托付给您,您可以认他做个干儿子,他很聪明,呆在这山谷里,我怕他前程尽毁,望您收下他,我也知道您可能已经有了孩子活着家里负担重.”
“老人家,我听成佳说了这事儿,您不必多说了,我答应您就是了,”魏坦老师被这情形感动的差点流出眼泪,不过他还是很理性,只是低头转身遮掩面容。
老爷爷从屋里掏出一根竹棍,拿出来跟小祖父的做的几根棍子对比,这一根棍子竟然和小祖父的棍子形状凿刻之处机理类似,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天真的孩子根据天地山川所感悟的智慧一样,说明他们有知音之处,所以我想让安羽和您的学生成佳,拜个袍哥兄弟,这年月可能都不兴这些了,但是这年月想从基业一无所有混到成就功名大业,也不好混,所以多一个袍哥兄弟多一个帮手。不仅仅因为有利,而且因为有理”。
小祖父不明白老爷爷说说的功名大业,只是觉得老人家说的都是对的,也就答应了老爷爷。
仪式很简单,桃树林花骨朵丛丛艳艳,老爷爷端坐,魏老师作证人,站在一旁,焚草作香,老爷爷念到,二位小兄弟也跟着念,
四膝齐跪,同盟天地:
“我赵成佳,我安羽,愿意结成生死兄弟,凡是那苦难之中的人们,我见到都会帮助,
凡是那作恶的人们,我见到了必然设法对抗他们,毫不畏惧,
我若从政,便做好官,保境安民,我若从商,必然周济天下,以儒做身,以慈做则。
即使只做平民百姓也要为善除恶,于力所能及之处,光明照耀朋比”。
礼仪完成了,老爷爷把手伸到了怀里,棉衣深处,摸索了很久,掏出一个小包裹,他一层一层拨开了包裹,只见到两块晶莹剔透的玉珏显露出来,
“这是我祖上在民国时代,从一个洋人手里买下来的,总共九块同样的,这两块是最后的两块,你们俩一人一块,之前的都给了我那七个徒弟了,你们前后九个兄弟,岁数相差最大40岁,不过仍然是9兄弟”。
小祖父和安羽接过玉佩,收了起来,
“爷爷,您以后怎么生活?”
两人齐声问。
“不用为爷爷担心,我的存粮还很多,能够我用到大限完毕的,去吧孩子们”
爷爷一把年纪,此刻倒是很开心,一点儿都没哭出来。
倒是小祖父哭了出来,安羽还是很淡定理性。
魏坦老师、小祖父、李晨晨、安羽、刘井前一行五人出了桃树林上了山腰,直奔川口,下平原去了。
天地山川,桃树林,两兄弟拜袍哥,各有使命,这些事儿,真的会有老爷爷说的那般神奇吗?一切都会按照预算的发生吗?
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