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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城棋王刘煜的故事2

拨开风雪,透过明镜似的窗户,看见简陋的房间,整齐的饭桌,用的发旧很明显的厨具,一壶开水已经烧开,水汽嗖嗖往上吹,洗好的几个苹果放在盘子里,祖父接过太祖母给削好的苹果,仔细看了苹果很久,轻轻咬了一口,抬起都来再仔细看看这个妈妈,慈祥,温柔,尤其是她系上围裙,套上套袖的时候;这个家整整齐齐的,干干净净的都是因为她。实际上,在祖父来到这个家之前,家里并没有这么生机勃勃,来了之后,太祖母是更加精神,仿佛多了一层盔甲,又仿佛多了一根软肋,出门走路,买菜做饭,都会有好事儿惦记着在心里,她更倾向于和别人打招呼,很多人也都知道太祖母家里添了一个孩子,无论如何,孩子齐全了,具体来源什么的,都不重要。

“阿升,咱们过两天去买几只小鸡养着吧,在车棚花园附近放一个笼子,小区南边空旷地带也可以放养,等小鸡长大了”。

“小鸡,毛茸茸的小鸡崽子,很好玩的那种,我也喜欢”祖父开心的抢说,脸上泛起几分欣喜,“不如也买只狗吧,小点儿的也行。”

“喂狗好,喂狗之后,早晨我天天带着儿子散步,跑步,小狗也带着”太祖父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拎着一袋象棋,“我已经跟雨梓的代课老师说好了,就让儿子去他们班级,就叫靳取,学籍的事儿还在办,这个周三就能去上学了,所以儿子呀,你还要在家玩两天,两天之后,你就可以上中学了.小学就不用上了,人家小学也不收这么大的孩子呀,嘿嘿”

“爸爸,我小学知识都会,以前哥哥和老师教的,虽然有些知识可能生疏,但是我还是不用上小学的,不然会被人家笑话的.”

“孩子,我知道,你以前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放一个班级,大家一起学习,老师一直都教小学课程,数学知识我可以晚上给你补,语文的课程,从初中学起也没事。。你可以写一些字给妈妈看吗?”太祖母从抽屉里掏出一些白纸和铅笔。

“哈哈,拿来吧,妈妈我写给你看”

祖父就那样拿起铅笔和白纸,平铺在桌子上,自己站着,想了些许时间,看了看书桌上的报纸,抄起来,

内容如下:。金融危机7月份将危及丰水市,预计三成工人会失去工作.

竟然一个字都没错,而且看起来挺工整,不过还是歪歪斜斜的,不过祖父已经尽力了。

“妈妈,金融危机是什么?”

太祖母没有回答,大约知道即使是回答了,儿子也未必懂,可能太祖母也不关心这些东西。

“好样的,力透纸背,刚劲有力。。不愧是你我的儿子”太祖父拿起那张写着祖父第一次写给自己最爱的母亲看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开心的直拍祖父的肩膀,然后朝着太祖母笑了一个,仿佛两人都是生活中的哲学家一般,都是懂得知足。太祖母从后面抱着祖父,太祖父又抱着祖父,良久没有说话,一家三口,祖父虽然不能特别理解父母的心情,还是转身给太祖母一个拥抱。

“妈妈,我还是很厉害吧。”

“一起洗洗脚吧,今天都晚了,阿取,每天都要和妈妈一起洗脚。。”

太祖母用一个好大的脸盆,三双大小脚丫子都在水里游动,太祖父踩一踩太祖母的,太祖母又踩一踩祖父的脚丫子.。

灯灭,夜深..人安睡。

从那一天起,一家人真的就是一家人了,太祖父太祖母似乎完全忘记了各自的过去,生活从这一刻起,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未来,日子在缓缓前进。。

“呜呜哥哥。。旺旺旺.”。艳阳生气,冰雪世界,。鸡犬相闻,太祖母和太祖父都骑车子去上班了,路上扫雪的工人早已经把街道清扫的坦露出胸膛。

“爸爸妈妈再见。。”

祖父一个人从家里出来,手里拿着没有吃完的饼子,还在继续吃着,社区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上班的居多,也有些闲着没事儿干的,能是谁?还是刘煜老师,他也是拿着饼子在吃,不过左手拿着的是葱,而且是两根,

“小子,阿取,过来过来,我这儿有两根葱,给你一根,我吃不完.”

祖父很喜欢这个刘老师,不仅因为他和太祖父很好,也是因为祖父喜欢他的性格和头脑,还有人品,当然有时候对于他的损嘴巴还是不太恭维的。

“刘老师,大清早,等人家下棋呀,今天都得上班,我又不会,不如你带着我出去玩玩,咱们去赏雪景”

“小子起来滴,你也懂得赏雪景呀,雅兴不小,这么点的孩子。。”

祖父接过刘老师的大葱,剥完,倒是兴致盎然的吃起来了,祖父的胃口无所逃避,见葱吃葱,见到豆子吃豆子,见到臭豆腐能吃臭豆腐。

“旁人给东西可别吃啊,即使是糖果”

“老师您放心,我又不傻,咱们去哪里玩呀?”

“昨天咱们经过的羊肉馆,南边就有一个湖,咱们去那儿玩,不过今天都上学,没有多少小孩子,你的学校定下来吗?去哪里上学呀?你这也该上中学了,其实前几年不该把你放农村养.”,刘老师似乎感觉到谈话的内容有点儿敏感,没有继续说下去,还是自己圆了一个谎言,幸好没有说错,与太祖父太祖母保持统一口径。

“你去把憨子也叫上,光明不在家,憨子肯定在家,他没什么事儿,学校里也不收他,不过他还是蛮不错的小孩子”

“就在哪儿,他就在对面坐着呢”

只见,吴孟晨早已经百无聊赖地坐在肉铺旁边玩了,看见刘老师和祖父两人,也是很开心的跑了过来,梁屠户的婆娘喊他,他没理会,只顾着跑过来.

“哥哥,你。。不不不。不上学呀”

祖父笑而不语,递给他一块油饼。憨子更是一点儿都不客气,豪爽地拿起饼子就往嘴里塞,不过这家伙个子大,人也憨厚,真是纯憨厚,非常惹刘老师喜欢,也惹祖父喜欢。

这家伙有福气呀,不知道人间的恶俗的一面,只接受了人间美好的一面,纯善纯美,个子大,力气大。这一点,刘老师和祖父都是认同的,以至于他们俩人看着吴孟晨吃东西的时候,笑脸都是一个节奏的。

远近雪景,茫茫一片,只有马路上的雪被扫除,屋顶房顶还都是白花花的,空气里很静,不过人们很难听到远处的声音,祖父对于人群当中漂亮的女孩子是最高兴趣的,他到处瞅一瞅,看一看,一路上,当女孩子迎面走过来的时候,祖父总是喜欢盯着他们的眼睛看,眉毛,尤其是额头上的发际线,祖父恨不得有个望远镜,可以近距离观察她们,即使有的女孩子带着口罩和帽子,嘴巴鼻子藏起来,祖父仍然喜欢读一读她们的眼神,想想她们在思考什么,祖父喜欢这种美妙的交流,这是祖父的专属爱好。不过这些女孩子倒是没怎么在意祖父,她们大约只在乎大巴车几点到,交集的等待车子到来,明显能看得出她们很焦急。

刘老师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只顾着看路,也在思考,从手里掏出一份报纸看,这一张报纸和祖父昨天见到的那张报纸一样,祖父记得拿一行大字“.金融危机7月份将危及风丰水市,三成工人将失去工作。。”祖父没有读懂这里的意思。不过刘老师却皱起眉头,他似乎能感觉出来要发生什么,几乎是一字不落的读完了这下面的小字,以及这张纸上的小广告,然后想和周围两个孩子说些什么,欲言又止,还是把报纸塞进上衣口袋里。

“马上就要到了,憨小子,到前面我想做一单生意,你和阿取在湖边路口等着我.两小时后,我们在哪儿集合,别乱跑,我给你们俩买冰糖葫芦吃。”

祖父没有明白是什么事儿,不过憨子还是爽快的答应,

“糖葫芦,三串,我要两串,两。两串”说着竖起“两”的手势,回头冲着祖父也来一个憨笑,“哥哥,我们等会就有糖葫芦吃了”。

刘煜老师穿过马路,又走了一段路程,消失在人群里,消失之前带上了白色的口罩,大约是为了防寒气的.。祖父这样想,不知道憨子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欢迎来到石湖景区!横幅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刘煜老师仰头看一看这些字,然后平常走路一样走到了人们排队买票喝晨粥晨汤的地方,拍一拍一个人的肩膀,

“大哥,今天包子还吃吗?还能不能等的上,汤还热不热”

刘煜老师冲着一个衣着光鲜油头粉面,貌似一个小领导的客人说道,

那客人很客气,连忙说笑寒暄.刘老师没有继续再和他说话,

然后又到另外一名衣着光鲜的人面前问问情况,拍拍肩膀.。

后来有消失在另外一个队伍当中,.。最后他从一个路口出来,静悄悄的沿着石榴树走向石湖的南岸,

看到祖父和憨子的时候,没有招手,还是自己顾着往前走,等到了近前才开口说话。

他把口袋里的小袋子都交给了憨子,憨子笑一笑,什么都没说,祖父也没看明白,

“刘老师,买到了吗?”

“什么?冰糖葫芦吗?那边没有卖的,不过倒是捡了一个袋子,袋子里有800多元钱,你们想吃一人给你们1元钱,你们碰到的时候自己再买。”说吧,解开憨子手里的袋子,一人给了1元钱,祖父没敢接钱,

“不要,不要,不能要你的钱”

“.拿着吧。。”,

“不要,就是不要。。”祖父把手缩到了衣服袖子里,再没有去看钱,刘老师拗不过他,治好作罢。

祖父很是不解,为什么刘老师做生意去了,一会儿没有买到糖葫芦,却捡到了好多钱,这正是祖父不敢要刘老师的钱的原因了,

祖父那天一天都不是很开心,溜了一圈石湖景区,郁闷了半天,中午是在刘老师家里吃的饭,下午只是回到家里打开门睡觉去了,郁闷了很久,祖父到底是开始产生烦恼了,躺在床上,祖父琢磨:

“我很想弄明白,这个刘老师为何一单生意能弄那么多钱,爸爸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呀,如果以后每天都不上学,那日子简直是太难熬了,妈妈我想去你的学校看一看,爸爸我也想去你的学校看一看,你们都在干嘛呢?小表弟,小表妹,你们都在学校吧,我想去看看。。

大家一起玩,多好,假设你们都在我身边,我也是你们兄妹俩的同学,大家一起上学放学,不在在家里闲着多好,今天中午我跟刘老师一起吃的饭,他自己做的饭一点儿都不好吃,屋子里都是味道.”

祖父沉思了很久,也自言自语了很久,下午的时光还是很长,祖父还是打算出门走一走。

他打算这次往北边走,打听一下,看看太祖母在哪个学校教书,这个丰水市不大,或许可以去学校里找一找。

离开了半日,祖父就已经开始想念自己的父母了,或许是依赖症,或许是孤独,祖父很敏感,很敏感,想赶紧见到母亲,也想赶紧见到父亲.

烦恼孤独的祖父能否顺利找到他的母亲?刘煜老师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大的生意,一趟就弄到这么多钱?

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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