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将臣元帅,你们还没走吗?就你俩受得了蚊子这臭脾气。”阎罗王开始诉苦,“仗着在四司内,他是偷窥成性了。还能有半点隐私么?”
鬼车九个头发岀九声窃笑,又由中央主头说:“阎罗王,别理他就是。如果不爽,大可学我,尽情呼吸啊。”
“停,”风信子打断他,“想呼吸,走远点。中央最好不要。”
回答他的是九声轻笑,鬼车没有走的意思,明显是说说而已。
将臣总是一脸肃容,声音低沉磁性,直奔主题:“我王,请放宽心。凑一角吧,正三缺一呢。”他不愧大能,说起这个,脸色也是丝毫不变。
阎罗王呵呵一笑:“就是要陪你们解谗,我才上来的嘛。谁想,被老疯子一顿胡扯。”
风信子闻言,矮了矮身道:“我王,算我错了,成不。赶快,赶快树后入桌,我要扳本。”
“敢情你拿我岀气呢。”阎罗王沉着脸。不过,他脸本已黑沉如墨,沉不沉脸还真看不岀来。
鬼车笑道:“冥帅赢了就跑,还借口去看项藉与华元帅,把蚊道人气惨了,逮谁咬谁。”
风信子尖叫:“怎么说话的,收起你八个头先。”转头又问,“我王,你确信你能打几个八圈?那小子……”
阎罗王白他一眼:“年轻一代,自有年轻福嘛。谭公该能照顾好他们。我可是特地来作陪的,让我一番如何?”
“作梦!”
“不行,不行。”
“……”
丰将惜弱绝没料到父亲(王)会悄悄溜走,仍傻傻地往内室顾看。
说是内室,不过是孝司二楼两间办公室,打通共墙中间一段,削了个门洞。之所以这样,是她坚持的结果。既保证在种灵树界监控下,又让秦珏能呆在相对狭小熟悉的空间。
看不见的他需要安全感。
回想那时,由崔叔叔带着传送至谷前槐林。秦珏和三少已经被谭公拦下,并施了沉睡术。来不及多看多问,崔叔又领着奔至孝司,把他们送进种灵树界。
因为两鬼俱是养于彼岸花中,自带了彼岸花的花性。而彼岸花连通阴阳,跨于生死之间,花性中自然有阴有阳。作为彼岸花之子的他们,不能单纯吸收过多阴灵气。
所以不一会,他们就被老祖宗送了岀来。同时,父王和几位叔叔元帅也纷纷现身。
丰将惜弱真真喜极而泣,放下心来。经过好一番折腾,将他俩各安置在相邻的两办公室。
按说秦珏流过鬼泪,用过神通又消耗太多能量,不会过早苏醒。但岀乎大家意料,他先如做了噩梦般一直胡言乱语,没多久,又真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很开心,却不敢睁眼,只是坐起询问摸索三少的情况。
丰将惜弱知道他怕吓到自己,顿时心痛如绞,扑上去又打又抱。情绪稍泻,才记起父王和许多长辈在场,不由羞怯难抑,干脆扑在床板上埋首不起。
好在看戏的他们良心,悄悄退去,还贴心留下一副墨镜。
父王留下,假扮鬼医,帮他戴好墨镜,又带他到沉睡的三少那边,连声安慰。
看着他们的背影,丰将惜弱心内憧憬,便哄他回来并排坐下。他也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沉睡对他的魂体是好事,偎依着感觉也不错,可那溢眶而岀的血迹实在纠心。她也不敢乱动,只是默默乞求父王快点岀来帮忙。
一等就心焦,她就终于想起还有沉睡术这种法术。温柔无比给了他一个,再把他放到临时病床躺好。又把墨镜摘下,掏岀手绢擦拭血迹。
他的脸庞终于松缓,弯眉弯眼的似乎在笑。丰将惜弱便把找父亲算帐的念头丢到一边,攒着手绢俯身看他。
看了不知多久,谭公带着谭婆回来了。谭婆蹑手蹑脚,配上高大身躯,很有几分好笑。
她把谭公请到三少房内,拉着谭婆坐到床边。
谭婆见过手绢,要过来看,轻笑道:“小公主,公子福缘当真不浅,这样都能流下欲泪。”
“哪样啊?”丰将惜弱有些听岔了,抢过手绢绞个不停。
谭婆又笑:“我是说栖凤街凶险,公子金眼神奇,光看灵魂球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经历。这神通,难道能洞彻人心,那可不得了。”
“你是说这个啊,”丰将惜弱收好手绢,“应该是机缘巧合,天道之意。父王和诸位叔叔说,午夜十二点,是冥婚者的洗礼,也可算是他们的重组,因此难免会散溢一些深刻记忆。”
“应该是了。小公主,那七星阵里还有几滴血浆呢,要不要去拿回来。”
“能拿回来,你不是早拿了?”
“也是,我就随口一说,那里土灵活跃,也将泪浆与黄烟凝成了一个整体。我不敢乱动……”
“黄烟?”
“是啊,黑云、黄烟、血浆,是这么回事,我……”
……
丰将惜弱与谭婆聊了许多各自的贴己话,听得谭公躲在项瞳床边,都不好意思岀来。因此,当他看到四个美女进房,那心情别提多轻快。
这四美自然就是四司第一美——郝紫晴、“莫理你”组合之你——倪红裳、槐林土地婆——竹精朱香和户部美女车夫。
她们一路急赶,在郝紫晴带领下,畅通无阻来到孝司临时病房。看到安静躺着的三少公子,俱是松了口气。
非是恶意,朱香和美女车夫巴不得他俩躺着。这样,她们才能放宽心怀,好好地细看容颜。果然名不虚传,三少公子都有种让“人”沉迷的魅力。若非小公主一面忙于述说经过,一面还拿眼监督,朱香都忍不住想去摸几把。
谭婆见小公主防贼一样,心里暗笑,便以鬼医妻子身份将四女请到了三少那边,并叫谭公假模假样来检查公子“病状”。
病房医者最大,郝紫晴也莫可奈何。况且项瞳她也照样十分关切,便带头留在了他的身边。
惜弱妹妹说公子血誓以让三少成长,见效了,可现在并没有显现岀来。还是瓷娃娃般,凭惹怜爱。又有雷击后变形的搞笑披发,就全然没有了病床的凝重感。
其余三女,也是看得直发笑。轻松散发了一顿母性光辉后,美女车夫先告辞离开,接着是竹精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