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房,我们把房门关得紧紧的,唱完歌喝酒喝了酒又唱歌。子美把音乐调得死响死响,差点就要把我的耳朵振聋。
我们俩都不再说话,惯性地把酒往口里倒,一杯又一杯,一瓶接一瓶。
多少年了,我没有如此放纵。我装淑女扮高贵,整日整日把自己琐在鸟笼里。做不完的家务处理不尽的琐碎。最终,我忘掉了理想忘掉了追求忘掉了下嫁罗峻的初衷甚至忘掉了自己。
子美任由我一杯又一杯地往嘴巴里灌酒,就如同当年,我任由着她喝酒一般,谁也没关涉谁。记得是谁说过:什么叫真正的朋友?朋友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感觉尴尬的人!我想,我和子美就属于这一种。
我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数着眼前的空酒瓶,竟有十三个。我真怀疑自己喝得是矿泉水。要不然,怎么就喝不醉呢?喝下那么多那么多,头脑却还是那么的清醒,甚至比平时还要来得清醒。看来,古人说得对,举杯消愁愁更愁。这一刻,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了。但我由衷佩服自己的酒量!
子美最终还是阻止我继续酗酒。
子美把我手里的酒瓶夺了过去,淡淡地说:如兰,这里只有你我,要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我忍住泪对子美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子美,我没事,真的!我只是很想喝酒,很想很想,你把酒瓶还给我好吗?
子美随手关掉了音乐关掉了屏幕关掉了阿哲那让人心碎的《过火》。随即,世界黑了下来,子美把我抱了过去,轻抚着我的秀发。我的眼泪再控制不住,哗啦啦如缺堤的水。我的哭声哽咽在喉咙里,感觉非常非常的难受,鼻子一阵发酸,越发刺激了本为脆弱的眼泪。
哭过之后,感觉好多了。我说子美,我得尽快找一份工作。
子美说这是必须的。工作对一个女人来说比男人来得塌实来得安全,它始终是我们最为忠实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