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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关于梦想

现在的我还什么都不是,总有一天,我会做成些什么。

如果有人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一定要笑着回答,就是那个,我一定会做到的。

“师傅,到第一人民医院。”苏扇急急忙忙地拦了辆出租车,十分焦急。

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真是的。

苏扇说的就是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她的妹妹。

不过,居然还有心情吃橘子。

“呀!黄雨轩,你胆子肥了,居然敢闹自杀。”里面的人显然被吓到了,纷纷望向站在门口的她。没想到,秦玉也在,他在这家医院实习呀!

苏扇尴尬地笑了笑,弯下腰去向他们道歉,这才走向黄雨轩的床位。

“我姐平时不这样的,秦玉哥哥,嘻嘻”黄雨轩笑着跟站在病床旁边的秦玉解释着,“我姐平时可文静了。”

秦玉望着走过来的苏扇,回答说:“我知道。”

黄雨轩拉过已经坐在床上的苏扇的手,说:“姐,这是我预定的姐夫,怎么样?有眼光吧!”苏扇可没心情听她的玩笑话,叹了口气,盯着她没好气地说:“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开这种玩笑,你知道你爸你妈急成什么样了吗?

“姐---”黄雨轩弱弱地喊了她一声,她没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模样,“是她们先不讲理的,我就只是拿刀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只割了一道小口……”说着埋下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苏扇的心慢慢软了下来,“我没有说不可以,如果真的想当明星,想去读那个戏剧学院,那你就该想清楚,这是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问问你的心,你有没有那样的实力。至少应该先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适合你。不要一股脑冲进去,到时候又后悔了怎么办?”苏扇望着黄雨轩有些湿润的眼睛,继续说:“你爸妈只是担心你,没有哪一个父母不会操这种心。我去跟他们说说,好不好?”苏扇朝她温柔地笑着。

秦玉望着这样的苏扇,心里感觉怪怪的。正出神,耳边传来了黄雨轩的声音。“你能不能出去,我要哭了!”她红着眼对秦玉说。

秦玉只好郁闷地走出了病房。

总感觉,今天见到的苏扇和往常的她很不一样。

秦玉走后,黄雨轩开始抱着苏扇大哭起来。

“我成绩很差,已经没救了。”

“所以,才想考艺校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试试……你说,可以吗?”

苏扇露出清明的笑:“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根本没有目标,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苏扇出来的时候,发现秦玉坐在房门口的座椅上。她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一直在这儿吗?”秦玉摇摇头,说:“刚刚才下班,一起回去吧!”

医院里绿化地很好,道路两旁长着茂盛的树木。有阳光的话,一定会更美,可惜,已经很久没见过它了。拥挤的医院现在才空下来,苏扇和秦玉走的这条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影,离门诊部越远,越是幽静。

“那个人是你妹妹吗?”

“嗯,我们俩的外公是亲兄弟。”

“第一次看见你那么凶的样子,你们关系很好嘛!”

苏扇尴尬地点了点头,说道:“还可以。”说来也奇怪,苏扇的弟弟妹妹有很多,她偏偏就只和黄雨轩亲。可能是雨轩不怕她吧,雨轩从小就喜欢粘着她,就算一年只能见几次面,还是不会觉得陌生、别扭。苏扇是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在疼。

“苏扇,”秦玉突然叫她的名字。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等待着他的后话。

“你的梦想是什么?”

苏扇停住了脚步,偏过头看着身旁的秦玉,慢慢地,绽放出笑容,回答他说:“作家,我想成为一名作家,让大家看到我写的东西。”

后来,苏扇回想起这段对话来时,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呢?

秦玉看着苏扇坚定的眼神,微愣,随即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会笑话我,问这样的问题。”

“我也以为你会嘲笑我,那么认真地回答。”苏扇笑着说,“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就是现在做的,虽然不太确定我能做成什么样子。听起来可能很天真,当医生,我能感受到一种本能的快乐。看着病人一天天好转,就会觉得很开心;病人的情况变糟,就会很失落。我想看到很多人,因为我而变得健康。

震撼!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纯粹地拥有着梦想。苏扇会心一笑:“一定可以做到的,是你的话。”

“为什么?”秦玉盯着她的眼睛看。

“不知道,感觉吧,就觉得你一定能做到。”苏扇别扭着躲开他的目光。

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们更多的是在问我为什么放着家产不继承,而要到医院去受罪。对我一无所知的你,怎么能这么相信我?现在的我,明明什么都还不是。

也许我们都还在迷茫的年纪,每天醒来都会发现自己还在原点,走一步错一步。但是,这是最适合做梦,也是最适合奋斗的日子。

苏扇和段子萤两人正在咖啡厅里坐着。

“苏扇,你看。”段子萤拿着本刚刚定稿的杂志放到她面前,“我们顾总多帅呀!最重要的是他还没结婚,这不是传说中的黄金单身汉吗?”

杂志翻开的那页是他们的大老总顾翎的专题采访,左边是他的一张照片。苏扇看着,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她问段子萤:“你去采访的?”段子萤激动地回答说:“嗯嗯,虽然只是去给Cathy姐打下手,不过我是真的见到了顾总。你不知道,他本人比照片还帅。”

说着,她变得有些沮丧:“我那小侄女一直憧憬着像我一样当个编辑记者,说什么指不定能采访一个多金帅气的总裁,谈一场浪漫的恋爱。她应该是小说看多了,以为总裁都年轻帅气,以为人家真的看得上她。她不知道,其实就算是碰上了像我们顾总那样的人,人家也不会多看你几眼。再加上坐冷板凳、看人脸色的事情多了去了,委屈还只能自己咽,唉!这世道啊!”段子萤喝了一口咖啡,唉声叹气的。

“你不喜欢现在做的事情吗?”苏扇问她。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工作罢了……”段子萤趴在桌上,继续说,“我以前是想当医生来着,可是我理科太差,实在没有办法。现在想想还挺后悔的,也许当时我咬牙坚持一下就可以够到了。可是我怕了,什么都做不好怎么办?总不能让父母一直养着我吧!”

医生?又是医生!还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应该是很辛苦的吧!苏扇正想开口安慰她……

“你怎么在这儿?”

苏扇听见有人在叫她,转过身去,顾华生正朝她们走来。她苦涩地笑笑,是要跟我们坐在一起吗?果然来了,这桌子要是还小一点就好了。

不过,他倒一点也不客气……

“你们在聊什么呢?”顾华生坐在了苏扇旁边。

苏扇正想回答一句“没什么”,却被段子萤打断了。

“梦想……我们在聊梦想。”

苏扇看着段子萤,感觉怪怪的,怎么说完就低下头呢?

顾华生觉得可笑:“梦想,梦想,你们还真是……无聊。”被苏扇瞪了一眼的他并没有收敛,接着嘲笑她们说:“人家都在聊八卦、名牌,你们还真是奇葩!”

苏扇十分不爽,但又没办法发作,憋着不说话。

“你们知道吗?Cathy姐又换男友了。”

“咦?!”两个人同时发出疑惑的声音,Cathy姐是编辑部的,他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看吧!连你们身边的事都不关注,以后怎么混呐,你们!”顾华生玩味儿地笑着,“算了,不逗你们了,先走了。”

苏扇和段子萤有些惭愧,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一个男生那么八卦好吗?苏扇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你怎么了?看见他就那个样子。”

“我就是……就是看到帅哥就紧张。”

苏扇脸上出现一个大写的“懵”字,笑出声来。

“不要笑了……叫你不要笑了呀……丢脸死了……”

“梦想吗?”顾华生的脸在跟她们告别后一下子就变了,笑容已然消失,面色凝重起来。他的梦想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想接下父亲的公司,好好地把它经营下去而已。不过现在,不是已经有人在帮他实现了吗?一个他最亲的人。

现在的我们有些离梦想很远,有的已经接近,还有的人则是选择了另一条与初衷背道而驰的路。但是不管是哪一条路,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走完。

苏扇拿起那本段子萤忘带走的杂志,看着刚刚顾华生瞥了一眼的封面,她怎么看,顾翎的脸都有些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他跟顾华生有什么关系吗?

对了!这不是那天与顾华生拥抱的那名男子吗?苏扇的眼力和记忆力都十分的好,她就觉得之前见过他。她知道顾氏集团有两位继承人,这么说,顾华生岂不是顾翎的……弟弟!那为什么要来M杂志社当一个小小的员工呢?

小剧场:

医院里,下班后。

余散:秦玉,一起去吃饭吧!

秦玉(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今天有事,你们去吧!

余散(坏笑):该不会是佳人有约吧!

秦玉:想哪儿去了,你好好吃你的饭吧!

余散悻悻地拉着人走了。

秦玉走到了病房门口,朝里面望了望,苏扇还在那儿。他坐到房门口的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房门打开了,秦玉看见,立马站了起来。

病人:秦医生,还没走呢!今天没有夜班吧!

秦玉(眼神黯淡):哦!嗯!我正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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