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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孤独 朋友

为什么需要朋友?难道只是因为人不可能独立于社会而存在吗?

苏扇在知道了顾华生的秘密之后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看到他都自动躲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顾华生当然发现了苏扇的闪躲,不过并不知道原因。可能是被我迷住了吧!他这样想。

下班后,她碰见了陈郁美,对方好像是有意在等她。

本来苏扇的身边还有段子萤在的,不过她看陈郁美好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就叫她先去点餐,她随后就到。

陈郁美盯着段子萤的背影,笑了笑,转过头来跟苏扇说话。苏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吗?”她尽力用友好的语气问她。

“还真是了不起啊!这么快就有其他人陪你一起吃饭了,我还以为会是哪位男士呢?”陈郁美的笑让苏扇很不舒服,就像那天在商场里碰见的一样。

苏扇觉得现在的陈郁美跟之前见的完全不一样,之前还觉得她很是活泼,现在却觉得很是妖娆。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她看着陈郁美鲜艳的口红说道。

“没什么,”她笑得有些邪魅,但话却是冷冰冰的,“你就是这样接近人的吗?”

“不要装听不懂,你只是因为需要才找她做朋友,只是因为寂寞才跟她做朋友的,不是吗?”陈郁美挑衅般的话让苏扇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觉得不是那样的,明明觉得该说什么来反驳她的,但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皱了皱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的是这样的吗?好像真的是这样的,苏扇悲哀地想,只是因为感到孤独、没人陪伴,所以才接受她的善意,所以才跟她交上朋友的。

看着苏扇沮丧的表情,陈郁美像是打了胜仗一般,骄傲地离开了。

“苏扇,你怎么了?”段子萤拿手在苏扇面前挥了挥,“怎么走神了?都没见你动筷子。”她夹了一块羊肉到苏扇碗里。

苏扇看着她的脸,觉得莫名的难过,又盯着碗里的肉,放下筷子,平静地说:“我不喜欢羊肉。”

段子萤微愣,随即笑着说:“那就吃其他的吧!你那么瘦,应该多吃一点儿。”

苏扇对这种笑只觉得厌恶,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了,不想吃。”她打落了段子萤给她夹来食物的筷子,拿起包疾步走出餐厅。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再返回去,已经不见了段子萤的踪影。

我在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啊?苏扇后悔不已。

恍惚了一天之后,苏扇终于找到了机会和段子萤道歉。她拉住段子萤的手,微笑着说:“今天一起吃饭吗?”

“不用了,我有急事。”说完就跑出了办公室。苏扇眼神黯淡,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连一句“对不起”都还没说呢!

看吧,这就是报应。

苏扇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苦笑。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一幢幢高楼大厦和来来往往的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的人群。本来就是如此,没有人会关注你是否开心,也不是什么大明星。不是每个人都会注意到你的情绪的,她突然醒悟,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朋友的,不是吗?因为想和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因为需要她见证你的改变,代替时间,陪伴在你左右。

她拿出手机,准备跟段子萤打一通电话,她想告诉她,她很高兴成为她的朋友。

屏幕突然亮起来,是段子萤给她打的电话,苏扇赶紧接听。

“苏扇吗?你在哪儿啊?下班了怎么都不等我呢?”

“啊?!”苏扇是准备道歉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在公司旁边的苏西街上。”

“啊!我看到你了。回头”

苏扇转过身去,段子萤正朝她招手。

“对不起,昨天我心情不太好……”苏扇抢先说话。

“今天中午是我一个朋友找我,我是真的有急事。”段子萤也解释道,“你不会以为我生气了,就不等我了吧!”

苏扇抱住她,感动的说:“谢谢你!子萤”

“苏扇,”段子萤安慰她说,“我们都是因为孤独才需要朋友的。”苏扇愣住,听着她继续说:“那天我听到了你跟陈郁美说的话……我想说的是我们都是因为孤独才需要朋友的,包括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感觉你很孤独,要是我能让你少一点孤单就好了。”

苏扇眼里噙着泪水,谢谢你,子萤。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有目的的友情也是可以被包容的,慢慢地,你会发现,你的目的不过就是想成为他的朋友罢了。

苏扇很高兴地回了公寓,她一回去就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秦玉。她问他在干嘛,秦玉回答说:“刷锅呀!你应该好好报答我一顿!”苏扇心里明了他指的是帮她“找朋友”这件事,不过,干嘛不去外面吃?她脱口而出:“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就好了。”

“算了,出去麻烦,反正也该在家里煮一顿了,你来吧!”

不出去更麻烦,好吗!

欠了人情的苏扇不好说个“不”字,就这样跟他一块儿到了超市。

这个时间段,超市里大多都是相伴的家人,不论一家子有多少人,都一起来到了这里,气氛十分温馨。苏扇想,自己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跟人一起来逛超市了,还真有点怀念……

“你喜欢吃什么?”苏扇询问正推着购物车的秦玉。他不太在意地说:“都行,你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其实没有想到苏扇真的会做饭,那开玩笑的语气还真被她当了真。

买完菜回到家后,苏扇开始利落地做起饭来。秦玉在一旁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上心头。“需要我帮忙吗?”他主动上前。

“你帮我剥葱和蒜吧!”苏扇没有看他,自顾自地忙碌着。

秦玉乖乖听话,在一旁剥起蒜来。

苏扇打开头上的橱柜,踮起脚尖够着里面的罐子。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帮她把东西拿了下来。苏扇偏过头怔怔地看着,秦玉就在自己眼前。气氛有些微妙,两人隔得很近,苏扇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脸有点热热的。只在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挪开,继续做自己的事。

为什么感觉心脏跳动得那么快呢?

看着桌上的菜,秦玉有些咋舌。虾仁烩蘑菇、耗油生菜、冬瓜排骨汤、素炒小白菜,装菜的餐具都是秦玉才买的,一套白瓷。秦玉笑笑,“你做那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其实心里很是满足。

苏扇的厨艺继承于自己的妈妈,可以说,现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为她本身对美食就很感兴趣,所以也会拿着菜谱自己专研。不过,已经很久都没做过了,在秦玉吃完后,听到他的赞扬,苏扇的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不过,她搞不明白,自己已经吃过了,还是被秦玉拉着吃了一点。她想下桌了,秦玉还不让,硬是要她看着他吃完,说是这样比较有食欲。这不是孩子气是什么?苏扇无奈地笑笑。

第二天一早,苏扇起床后就看见在吃着早餐的秦玉,她疑惑地盯着他。

“你起了!快点洗漱完来吃早餐吧,等会就冷了。”秦玉望着她说。

等苏扇弄完,秦玉还在慢悠悠地吃着早餐,她不禁好奇:“这是你做的?”

“嗯……”

苏扇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怎么今天有兴致自己做早餐了?不过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

“那个……厕所里的垃圾……是你扔的吗?”苏扇望着坐在对面的秦玉,不好意思地问他。

秦玉望了她一眼,随即移开目光,风轻云淡地“嗯”了一声。

此刻的苏扇内心是崩溃的,欲哭无泪……可听了秦玉接下去的话,她更是想钻进地里。

“我看你有痛经的现象,忌食生冷和酸辣的食物这种事你应该知道吧。止痛片也要少吃一点,要是实在疼得厉害,还是到医院看看,知道吗?”

苏扇的头埋得更低,发出蚊子似的回应声。心里十分委屈,我没吃过止疼药……

小剧场:

秦玉和苏扇两人在超市里挑着菜,偶遇了对门的一对情侣邻居。

苏扇愣着看秦玉和他们打招呼,自己也尴尬地问了声好。

小琴:你们也来买菜吗?这么晚了。(笑得很是友好)

秦玉:对,我们也是来买菜的。(看着不远处正在选水果的小郑)我也去挑水果,你们慢慢买吧!

苏扇就这样跟她一起买起菜来……

小琴(凑上前):你男朋友真好看。

苏扇(愣愣地看着她):诶?(摇了摇头,极力否认)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只是普通朋友。

小琴(朝她笑笑):我看你们两个那么般配,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很有可能的。可别让这种男人溜走了!

苏扇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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