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地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前面几个侍卫正拔刀候着,他咬咬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闷头就往里面拱。
关管家一直都跟在少爷后面,知道自家少爷有莽撞的脾气,所以便不远不近的护着他,见少爷闷头冲了进去,怕少爷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加紧了几步,自袖口中摸了摸,不知道摸到什么放在了手上,只见指尖弹了弹,便听得前面挡路的几个侍卫“哎呦”一声,应声倒了下去,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赵天地本来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算了算都过去好长时间了,正纳闷怎么没见他们动手,抬头一看,那几人歪七扭八躺在了他的脚边上。
赵天地愣了愣,心想怎么会这样,四下望了望周围,就只瞧见关管家离的自己最近,于是投来疑惑的目光。
关管家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少爷好功夫。”
赵天地一听,先是一惊,却是又喜上眉梢,盯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想:难道我是个奇才?这样一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底一下子升起了无限的信心,直指着剩下的侍卫道:“来,你们都过来吧,我要一个打十个。”
关管家听完吓得一哆嗦,心道:本来顾着少爷的安危已经很费力了,要是把人都引了过来,自己可哪有那么多的体力应付。急忙对少爷喊道:“少爷低调些,可别忘了正事。”
赵天地这才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抬头冲着前面的刽子手呵道:“还不把刀放下。”
刽子手目睹了青牛的一身本事,早就已经有点害怕了,又看到这边赵天地没动手就放倒了好几个侍卫,被他的一手玄乎其悬的手段弄的更心虚,再看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是高手的风范,立马“咣当”一声扔了刀,双手高高举起,求饶道:“大侠,我投降,我投降。”
赵天地正上了头,空前的自信,那还肯收手,冲上前一个劈掌砍在刽子手的脖颈处,刽子手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赵天地冷哼一声:“还想投降,做梦。”用力揉了揉自己的手掌,心道:这个家伙的身子还是蛮硬的。”
倒地的刽子手眼皮动了动,眯眼看着赵天地不再理他了,顿时舒了一口气,窃喜道:还好自己机灵,赶快装晕避了大难。这么想着心下更佩服赵天地了,嘀咕着:“大侠果然是大侠,仁义心肠,关键时候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赵天地松绑了李四和麻子两人,问道:“没事吧。”
李四还好,只是重重的点了头,麻子眼泪鼻涕哗啦啦全都淌了下来,流了一整张脸,弄的赵天地倒不自在了,只好默默拍了他的肩头。
麻子几度哽咽,终于说出了一句话,道:“谢,谢你。”
赵天地道:“你没事就好。”
虽然侍卫个个都是精心调教出来的,但哪抵的过汹汹的人潮,没过多少时间就再也挡住不了,就见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四周围了六七个矮一个头的下人,有的用木棍,有的用铁铲,跳着一个劲儿往侍卫的身上砸,侍卫捂着脑袋,一点点弓着身子被砸的躺在地上,只剩下大喘气的余地。
“少爷,都摆平了。”张三跑到赵天地的身边兴冲冲道,眼角嘴都都裂开了,虽然费力却还是笑着。
赵天地看着他的模样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本想问他疼不疼,可想想终归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说这样的话有点太矫情,不是他的风格,最后只是点点头,郑重道了一句:“好。”
张三笑得更加灿烂起来,却是真的撕裂了伤口,龇牙咧嘴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不过当他看到李四时,破天慌得严肃了,严肃的赵天地跟他待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张三问李四:“我还欠你一顿酒。”
李四道:“嗯。”
张三道:“还好你能喝到,不然的话我会一辈子不舒服,总有没完成的事压在心上很难受。”
李四看着他,沉默不语。
张三拳头用力打在他的胸口:“就当给你的压惊酒。”
两人彼此看着,忽然笑了。
气氛正浓,有大难不死的庆幸,有友人相见的开心,赵天地心头那一丝的压抑自然得已解脱,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人。四下寻找,却怎么也没有找到湘娘和青牛。猛然回头,终于看到了一个朝着街头走去的背影。
青牛抱着湘娘慢慢的走着,走得很稳很沉,好像生怕把怀里的湘娘磕到碰到一般。青牛的眼睛自打走下石台就一直没离开过湘娘身上,似乎湘娘身上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让他不得不把全身心投入到她的身上。
青牛看着她,她也在看着青牛。
只是湘娘的眼睛从来都是那么的清澈,什么事情都写在了她的眼睛上,一见到底,便好似那最清澈的水。
青牛问:“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骗你,隐瞒你?”
湘娘眉头微微皱起,显然青牛的话问到了她的心上。
见湘娘小小的动作,青牛憨憨一笑:“本来我现在就要告诉你原因的,可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好美好美。”
湘娘微微颔首,就见到两抹羞红似两朵开的正艳的梅花,上了脸颊,人害羞的向青牛的怀里使劲拢了拢,直到整个脸都掩在青牛的胸口中看不到了。
青牛见此情此景,更是不禁莞尔,道:“因为你太美了,让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什么也不不想想了,咱们就先回家去。”
湘娘靠在青牛的怀里许久也不抬头只是象征的点了点头,当作了回答。
王大人纵身一跃,腾空而起落在高四五丈的旌旗杆子上,一双脚就稳稳的站在不过方寸大小的圆木头上,脚底便像钉了钉子。杆子顶受风微微摇晃,他整个人也在慢慢的跟着晃动。
他遥望青牛的背影,不知从哪里来的弓,搭箭引弓,把弓弦拉成满月,便不动,恍如静止了一般,许久松开了弦,弓弦嘶鸣,弓箭呼啸,变成一道白芒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