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气结,本想讥笑一下他,报一报他小觑自己的仇,没成想得瑟是得瑟了,回过头来还是受了气,心里气愤极了,有股火直冲上脑袋,也不知道该说啥,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啥,总之脱口而出道:“你,你还嘴硬。”
青牛道:“那又怎样?”
老三想找一句话反驳,思来想去,仍是没啥可以说的,冷不丁见到青牛的殷红的衣服,顿时来了想法,连忙道:“你已经中了我的毒,活不到一时半会了。”
青牛还是那句话:“那又怎样?”
“那,那,你会死你不知道?”
青牛笑了笑:“我记得你说过这样的话,那时你也说我活不长了,这都过去了好久,我还是活着站在你面前。”
老三回想片刻,这才想起来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再看看青牛,他也的确是一个大活人,而且就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真是把自己的脸打的直响。
只是老三迷惑了,明明他已经中了毒,为什么会没有事呢?
老三疑问道:“那你怎么解的毒?”
青牛轻笑:“不用解,睡一觉就好了,大概是你的毒不灵了吧。”
“不可能。”老三惊呼,却是眼前一黑,一个人影已经到了面前。
一边三人的脸色顿时焦急起来,老四提醒道:“小心。”话虽出口可还是晚了一步,青牛中食指连点,在老三的肩头各点了几下,快到几乎看不见手的影子。老三反映来时,正要发力,才发现一双手如何也提不起来,登时心头起了不好的预感,急急道:“你做了什么?”
青牛没有回答,取代的是扣住老三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微微用力,老三就挣扎着蹬着腿,脸上血色上涌不一会儿就成了酱紫色,看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张大嘴费力的大喘气,却是怎么也吸不上气,就知道气管已经被扣的死死。
老四见如此,求饶道:“求你,放过我三哥,我们绝不再阻拦你。”
青牛撇过头,看到老四苦苦哀求的样子,又看了看老五老六大惊失色的面孔,回过头见老三,人到了气绝的边缘,眼珠子外翻,翻着白眼,似乎下一秒就死了的模样,心底生了一丝丝怜悯,本就不愿多造杀孽,加上有约定不下杀手在先,只叹口气,暗道:罢了。单手将他抛开一旁那三人的地方,不过转眼一想,这个老三多次给自己下狠手,实在可恶,不能这样简单的放过他,便运足气,一掌狠狠拍在他的胸口上,直逼的老三喷出一口血剑,在老四等人接住他时,由于氧气不足,胸口受伤,人已经昏迷不醒。
其实这两边都是工于心计的人。老三他们知道青牛一身的硬气功,也在他的硬气功上受了不少的挫败,自知不能硬抗,于是便想出一个计策,由老三吸引青牛先动手,躲开时他的背后暴漏,接下来让老五等人合力攻向青牛的后身,吸引青牛的注意,使他把大部分的力量用来防御后身,这样一来消耗了他很多的精力,气力,老三再趁着他喘息的功夫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老三他们没有进行实际的对话,只是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都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要怎么做,心有灵犀至此,除了亲兄弟之外,大概再没有别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也见得他们之间的默契。
老六慢一步起身也是有原因的。老六用铁笔做武器,自然对它铁笔的功夫有自信,不过最让他得意的还是他的身法,实属于这几人中最为飘逸迅捷。所以他慢一步起身,却能快一步出手。
他的铁笔没有用上招式,却是注入全身的力道,打在一处时,力道已经灌入,及时收手为了后面的人跟上蓄力。他笔点的地方还是为了做上一个标注,等老四,老五赶来,全部瞄准着标注的这一个点,不偏不倚,就正好砸在这个点上。
金钟罩不怕多处使力,怕就怕朝着一点不停的施力,这是最头让人头疼,也是最难办的。
青牛知道这个弱点,老三他们也看出来这个弱点,于是老三他们这样破防,于是青牛受伤时及时的撤出战场,飘向没人的一边,一来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二来避免再次陷入他们的局中。
还有更重要的,是青牛一直不敢表现出来,其实他的后背处已经受了伤,虽未到严重的地步,却也是难以忍受的火辣辣的疼,他强忍着后背的痛,和肋下的伤,表面上看上去没有多大的问题,实则实力大大受损,他知道自己已经难以在对付这四人联手的攻势,于是假借和老三说话之际,默默运起内力,聚力于一身。
他看出老三这个人的优点,也看出了他的缺点,他的优点突出,就是计谋多、稳,但他的缺点更明显,就是他的傲气与嫉妒,很难看到一个人稳的时候还能有这样心急的一面,说得上矛盾,古怪。就是抓住老三这样的缺点,青牛在言语中时不时的激起他的傲气,用言语抨击他的所谓的高傲与过度的自信,让他心慌。心一慌了,人就会乱,趁着他乱的劲儿,青牛蓄势已久的内力终于有了用到的时机,在瞬间迸发,然后在最快的时间点上制服老三,这样一来,失去老三的力量,就等同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危机。
四个人与三个人,看似少了一个人,可其中的意味完全不等同于失去一个人罢了。老三无形中相当于这四人中的大脑,一切的起点都是由他发起,就譬如由他制定局,然后大家一同完成这一个局。
青牛知道这次的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他这一边,那口紧紧提起不敢放下的气终于得以呼出去,没了那口气的支撑,他这才发现自己受的伤实际上比想象中的更重,浑身上下每一处不在疼不在痛。经由刘青云妙手回春的医术,先前好的七七八八的伤隐见崩裂的趋势,那压抑住的毒性似乎也在满满的活跃起来。能感觉的到毒素在缓缓的经由血脉重新涌上心头。
青牛凝重了几分,心知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惋惜之余,加紧了步伐,来到湘娘身边,一手抓着铁链的一端,闷喝一声,铁链顺势崩断。他抱起湘娘,看着她道:“有没有受伤?”
湘娘摇摇头。
青牛咧嘴憨憨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痴痴,憨厚的他,道:“走,咱们回家。”
赵天地早就蠢蠢欲动,看到青牛上台时,本想冲上去护着他的安全,被青牛的一身本事给惊的正着,也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赵天地是头头,他没有下命令,后面的人都不敢先动手,于是也跟着他看了这场堪称惊异的打斗。
直到青牛救下了湘娘,赵天地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办,高喊着:“大家跟我救人,冲。”
一行人轰轰烈烈,汹汹涌涌,如一场大潮拍打向前,冲向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