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到了夜总会，小虎正在点名，服务员整整齐齐的站在大厅里，喊着口号：“做事先做人，万事在于诚......”小五走进吧台，孙崔点完名回来，小声问：“小姜，下班去嗨皮去，AA。”
“都谁去呀？”
“我、小虎，还有几个服务员。”
“下班都几点了？”
“没事，午夜场，迪高厅，每人30元。”
迪高厅，小五去过一回，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乐，在牡丹江时去过，和孙亮、张子强，一起去的，之后再也没去过。
“好。”小五掏出30块钱，孙崔拿着钱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和钱，上面写着人名，小五一看就知道这是去的名单，又过了一会儿，小虎过来，孙崔把名单和钱交给小虎说：“这些人去。”小虎点点头，收起钱和名单，走开。
今晚的生意不好，只有五间房，一点半就没人了，小五跟着一起去迪高厅，迪高厅里非常热闹，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小五只觉得耳朵嗡嗡响，舞池里的人很多，女的个个都是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坐台的小姐，小虎买了两打酒，开始去舞池和美女们跳，劲爆的音乐让每个人都兴奋起来，小五受不了这种气氛，在夜总会里他也从来不喜欢跳，最多是唱歌、喝酒......过了一会儿，孙崔带了五个美女回来，美女都是小孩，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穿着却很时尚，浓妆艳丽，根本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妖艳，说话也很露骨......孙崔贴在小五耳边说：“小姜，喜欢那个，自己挑。”小五摇摇头：“她们还是孩子。”
“能用就行，你管那些干什么？”孙崔说。
“什么话呀？”
“实话！”
小五淡淡的一笑，五个小美女开始轮流敬酒，小五看着她们花一样的年龄，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这么小就在这种场合混，遇到顺眼的就跟人走，难道这就是她们的生活吗？不，不是，这是青春的叛逆，叛逆的人只会在这种场合寻找刺激，若干年后，她们一定会后悔的，青春不是用来挥霍，也不是用来糟蹋，特别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人，往往成了时代的牺牲品，一失足成千古恨，疾病流行，有些疾病是治不了的，小五看过很多人写自己的故事，有些人就是逞一时之快，患上不治之症，从此，人生偏离了轨道，在白眼、歧视中生活，有的受不了压力，自杀了......“帅哥，喝酒......”一个小美女抬起杯子，看着小五，小五端起杯子，大声说道：“小美女，少喝点，人要有节制。”小美女一口干了，估计她没听懂小五的意思。孙崔带着美女们去跳舞，双手在在美女身上游走......
劲爆的音乐让人兴奋，让人疯狂，人们陶醉在音乐中，小五拿着一瓶酒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喝，走到外面，还能听见劲爆的音乐声，是社会变了，还是人心变了？小五很担心五个小美女，可是，担心又管不了她们，路在脚下，都是自己选择的，小五拦下出租车，刚坐上车就听见旁边骂起来：“妈的，老子没给你钱吗？看我喝多了，想多要钱呀，弄死你......”那辆出租车跑了，司机看看小五问：“老板，去哪里？”
“龙耀夜总会。”小五说。
“嗯。”车子开起来，司机打表。
“现在社会，什么人都有呀！”小五嘟囔着。
“是呀，有人多要钱，有人不给钱，林子大什么鸟都有。”
“你碰见过？”小五随口问道。
“碰见过，上次遇到四个壮汉，打车不给钱，要钱要打人，不过，我到没有多收钱，做人应该本分点......”
是呀！人生在世上，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不知道对错，不知道是非，好人往往干坏事，坏人干的不一定都是坏事，只有自己去衡量吧！觉得对，就坚持，觉得错了就放弃，看看这个社会，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往往干的都是最龌龊的事情，见不得光......人都是多面的，很多人都戴着伪善面具，面具下面的脸，根本不是人，是魔、是鬼......此时，小五突然觉得夜总会很好，很直接，人性的本质都在这里暴露，真正的君子到哪里都是君子，伪善的人到这里一目了然......平时你看见那些所谓的正义执法者，脱下制服，双手抱着小姐，比谁都嗨，比谁都会玩，带着****而来，尽兴而去，穿上制服又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执法者，谁能想到这么好的人，竟干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特别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干的隐秘，周路明经常让小五去开房，给局长开房，每次，局长都要最好的房间，低于五星的不住，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女人，其他的干部也这样，小五见的多了，其实，小五看到的只是九牛一毛......小五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这样的人带坏了整个社会？回到夜总会，小五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
第二天，小虎早早的过来，来了就问：“小姜，昨天走了也不说一声，找你好几圈。”
“不好意思，太累了。”小五歉意的说。
“那也得说一声，还以为你出事了，你也知道那种地方很乱......”小虎说。
“虎哥，对不住了。”
“我倒没事，孙崔气坏了，为了找你，美女都弄丢了......”
“下班请你们吃宵夜。”
“好。”
......
周末，有人应聘，GZ人，小伙子挺帅的，文质彬彬，叫马伟东，应聘服务员，小虎一眼就相中了：“行了，明天来上班。”
“我没地方住。”马伟东说：“今天能上班吗？”
“你在昆明没有住处？”小虎问。
“没有，我刚来昆明。”马伟东说。
“明天给你安排一个床位，这个时间，都在上班......”
“你看，能不能在里面对付一宿？”
“这......”小虎为难的说：“夜总会不让服务员住。”
“我从GD回来，被骗去传销，好不容易才跑回来，真的没有地方住......”马伟东说。
“那好吧，你就在夜总会睡一宿吧，明天去买行李。”小虎说。
“好。”
马伟东留在夜总会过夜，和小虎睡一间包房，临天亮，小虎起来上厕所，找电话发现手机不见了，再看马伟东，马伟东消失了。第二天，小虎去报警，警察一看身份证，肯定的说：“假的......”
月底，夜总会开始盘点，赵大姐跟着一起忙，把所有酒水点一遍，点好了跟周路明汇报，周路明在电话里问：“酒水够吗？”
“够。”赵大姐回答。
“不少吗？”周路明刻意的问。
“不少呀，正好。”
“这么巧？怎么可能，一定有问题，在好好点点，还有存酒呢？”
“存酒卡都在客人身上，这就不知道了。”赵大姐说。
“那......还是少。”
“这......”
“安存酒卡点，绝对不够。”周路明肯定的说。
“有多少存酒，谁知道呀！”
“那还是有猫腻......”
赵大姐不吱声，周路明说：“扣他俩每人半打酒。”赵大姐只能照做。孙崔气氛的说：“老板也太黑了，我的酒还多呢！”
“算了，老板就这样。”赵大姐安慰着。
“太过分了。”小五说。
“别计较了......”
......
发工资时，小五和孙崔每人被扣半打酒钱。
夜总会的生意始终不好，孙崔调侃着：“做人那么黑，里面一套外面一套，变相的扣钱，生意能好吗？”
“是呀。”小五笑着。
“其它场子都在涨工资，就这里不涨，活该生意不好。”孙崔诅咒着。
......
生意不好，周路明想着各种方法炒场子，挖了很多销售过来，销售过来看了看，走了。生意最好的一天是圣诞节，几乎所有的包房都坐满了，过来了圣诞节，生意又恢复平淡。周末，张董来了，张董和周路明合伙开的夜总会，他很少来，这是小五第一次看见张董，张董走了一圈，看了看，只有三间房，张董跟服务员聊天，他是一个很平易的人，给服务员发烟，一点老板的架子都没有，听说他有好几个场子，穿的很朴素......
生意实在是做不走了，周路明准备装修夜总会，很多销售说档次太低了，周路明找人合伙，来了很多人都不愿意跟他合作，周路明以出让股份的方法合作，出让一半，何董和罗董加入，夜总会开始装修，找了一批又一批装修队，装修是周路明一手抓，他给的价钱太低，后来涨了价钱压短工期。夜总会第一次装修换了三个装修队才完成。这次也一样，第一个装修队干了一个星期，赔钱，跑了，第二个装修队进来，这个装修队工作很快，没几天就把夜总会弄成一个空架子，各种材料进场子，工头问周路明要钱，周路明不给，工头哀求着：“先给一部分，要不然没办法弄下去。”几个股东商量后，给工头十万块钱，工头收到钱就跑了......大伙调侃着：“这就报应，太黑了，被别人耍了吧，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夜总会装修前的工资，还没有发，说开业一起补上。接着是第三批装修的进场子，这批装修队是GD人，做工很精细，周路明每天来看看，那里不好改那里，工头说：“周董，不能这么干，我们是按图纸来的。”“图纸是你们画的，画的有问题，能找我吗？”工头只能改，前前后后装修了三个多月，工头说：“这三个月，白玩了，一分钱没赚到......”
五月初，夜总会重新开业，以前留下来的服务员都被开除了，周路明说他们长得太丑了，换美女，开除的服务员很气愤，夜总会装修后期，他们天天来干活，活干完了，人走了：“这不是卸磨杀驴吗？”这就是卸磨杀驴，你能怎么样？社会就是这样，有钱有能力的人就可以一手遮天，所谓的公平正义，只是课堂上讲给学生听的......
开业那天，和尚来念经，布置风水，小五一直以为，和尚方外之人，最公平，最正义，为什么要帮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越有钱只会越欺负老百姓，世间没有公平，开业后的夜总会生意异常火爆，几乎每天都爆满，三个月就收回装修款。穿各种制服的人，来的频率也高了，在楼下换衣服，换完衣服上来嗨皮，要的钱也越来越多了，有一次，所上直接打电话来：“片区的狗证不够，你们想想办法。”周路明问：“多少个？”“不多，35个。”第二天，周路明让小五把钱送去。
多少次，小五不停的问，到底是社会坏了？还是人心坏了？人性，是善良还是邪恶的呢？其实，人性的本质没有善恶，只在于心的走向，诚心的释迦子弟，宁可杀自己也不会杀别人，屠夫，只会别人不会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