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很沉，小五醒来八点多，杨勇还没有醒，小五靠在床头......九点多，杨勇才醒来，小五问：“咱们几点去？”
“急什么，还早呢!”杨勇懒洋洋的说。
“都几点了，还早。”小五问。
“哥们，人家是夜总会，不是早点，怎么也要一点以后。”
“奥......”
“再睡会......”
杨勇和小五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多小时，小五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先起来，杨勇也跟着起来，两个人吃饭，之后看碟片，碟片是杨勇新租的，一点多，杨勇打电话：“周哥，我朋友来了。”
“在哪里呀？”周路明问。（周路明，杨勇以前上班的老板，现在做夜总会。）
“在我住的这边。”杨勇说。
“什么时候过来？”
“你在哪里，我们去找你。”
“我在东风广场这边。”
“好，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杨勇说：“哥们，可以了，走去看看。”
“好。”
两个人下楼坐车，来到东风广场，杨勇打电话，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周路明向杨勇招招手：“这边。”杨勇带着小五走过去，喊了一声：“周哥。”
“上车。”周路明说。
“好。”杨勇和小五上车，坐在后面。
“先去夜总会看看，熟悉一下环境。”周路明说着，一脚油门，车子跑起来。
“周哥，生意好吗？”
“马马虎虎。”
“你朋友叫什么？
“姜玉柱，叫我小姜吧。”小五说。
“叫我周哥。”周路明一边开车一边说：“在我哪里上班很简单，就是熬夜......”
“我都说了。”杨勇说。
“那就好，头两天有人教你，用心点，很简单。”周路明说。
小五点点头。
走到路口，车子调头，侧面突然冲出一辆奥迪，砰的一声撞到周路明的车门上，车门瞬间凹进去，周路明停下来，肇事车也停下来，开车的下来看看，接着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分钟，走过来，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交警马上了，马上处理。”周路明看看对方，点点头。十分钟后，交警赶到，划分责任，各占一半，周路明气的暴跳如雷，打电话投诉，不停的骂：“妈的，交警是他找的，我正常调头，他撞得我，应该是他全责，凭什么我占一半......”
三人来到夜总会，夜总会一片黑暗，只有星星闪闪的长明灯亮着，周路明敲着门，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伙子出来开门，笑着说：“周董，这么早。”周路明点点头，没有说话，一口闷气还憋在肚子里，说话也没有之前客气，很生硬，介绍着：“这是吧台，工作只要是收钱，代管酒水，平时在帮我看看就行，其它的就没了。”
“嗯。”小五点点头，又和杨勇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周路明坐下来开始打电话，找人，投诉那个交警，杨勇和小五在夜总会里转了一圈，杨勇问：“哥们，怎么样？能做吗？”小五点点头：“可以。”杨勇走到周路明身边，轻声说道：“周哥，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我朋友明天来上班。”周路明点点头。杨勇和小五走出去，杨勇说：“夜总会是六点多上班，上到半夜，你要挺住呀！挺熬人的。”
“好。”
“饿了吧，对面有一家烧豆腐，很好吃。”杨勇说。
“有上次你买的好吃吗？”小五问。
“比那好多了，这是正宗的建水烧豆腐。”
“建水烧豆腐......”
“建水烧豆腐很出名，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穿过十字路口，走进小胡同，胡同的里面有一家烧豆腐，老板坐在门口烤豆腐，伶仃几个人坐在旁边吃豆腐，现在不是饭口时间，人不多，看样子应该好吃，别的店都没人，杨勇和小五坐下，围在炭火前，老板问：“吃什么料？”杨勇看看小五：“你喜欢吃什么蘸水？”
“随便了。”小五说。小五也不懂什么蘸水好吃。
“潮的吧，潮的好吃。”杨勇看着小五，小五点点头。“给我来两个潮的。”杨勇说。老板顺手拿起料缸，打料，打了一小蝶递过来，杨勇接过蘸水，放在小五面前，夹了一个臭豆腐放在碟子里，说道：“这里的臭豆腐，保你满意。”小五夹起臭豆腐，咬了一口：“嗯，好吃。”
“好吃吧，没骗你。”
“嗯。”小五笑了笑：“真好吃。”
“比上次哪家好吃吧？”
“比上次的好。”
“好吃你就多吃点。”杨勇又夹一个，放在小五碟子里说。
“我自己来，你吃你的。”
“没事......”杨勇一边吃一边讲诉着臭豆腐：“建水臭豆腐就是好，烤起来饱满，吃着香，一点不臭......”老板听着，时不时的附和一句：“我们家的豆腐都是从建水运上来的，昆明根本做不了，做豆腐的水，都是石屏的井水......”小五不懂，只是听着，点点头，这时，小五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每夹一个，老板就往杯子里丢一粒黄豆，小五看了看，小声问杨勇：“他在干吗？”
“在计算豆腐的数量。”杨勇说。
“奥！”小五点点头，明白了，真是一个巧妙的计算方法，刚开始坐下来，小五一直在想，这么多人在一起吃臭豆腐，老板怎么知道谁吃多少，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杨勇和小五很能吃，两个人吃了60个臭豆腐，吃的很饱，小五问：“你怎么知道这地方。”
“以前经常吃，之前就住在这里。”杨勇说：“这里吃的好，住的便宜，就是脏、乱、差，抢劫、盗窃的人很多，有一天我在家里睡觉，睡的迷迷糊糊，突然看见一个人影，我一下子惊醒，黑暗中看见一个人抬着我的电视机，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便问了一句：‘谁呀？’那个人放下电视机就跑，我这时才明白过来，家里进贼了，爬起来追出去，小偷跑的很快，三拐两拐没了踪影......”杨勇讲述着：“我有个同事，更惨，也住在这里，他的经历恐怖，后半夜出来买宵夜，两个美女跟他搭讪，他就跟人走了，没走几步被三个大汉用刀子为围住，东西抢个精光......”
“你现在住的那边治安好吗？”小五问。
“环境好，不过，治安也不怎么样，有天半夜听见两个女人尖叫，没敢下去，估计被抢劫了，我报了警，后来就不知道了。”
“那杨知秋来你也不送送，你不怕她出事呀？”
“头半夜没事，遍地都是人，我说的都是后半夜，特别是三点以后，你做夜场记住了，下班后少出去玩，很乱的......”杨勇说。杨勇的话很快应验了，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小五和同事阿银山去吃宵夜，吃宵夜的地方离夜总会有一千多米，回来的路上，突然冲出五个人，手里拿着长长的砍刀，多亏了小五反应快，知道遇上抢劫的，忙喊道：“快跑，分头跑。”两个人把腿就跑，五个人分头开追，没追上，两个人跑回夜总会，领班小虎听说后，叫上夜总会服务员追出去，对方看见来人多，跑了。杨勇给小五讲了很多昆明的故事，很快，两个人来到东风广场，杨勇给杨知秋到电话，杨知秋说：“马上到。”杨勇看着对面的购物中心说：“这里是昆明购物最贵的地方，在这里我看见刘嘉玲了。”
“在BJ我也看见明星了。”
“BJ明星多。”
......
“哎，杨勇......”杨知秋招招手。
“宝贝，你怎么总是姗姗来迟呀？等你等得我心痛......”
“店里事多，我妈刚来接替我。”杨知秋说。
“你家生意很好呀？”小五问。
“还好了，做生意就是这样，好的时候忙的要死，闲的时候闲的发慌。”杨知秋说。
“奥！”小五点点头，这个小五懂，做饭店时也是这样。
“咱们去哪里呀？”杨知秋问。
“你说呗！”杨勇说。
“要不，咱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碟片。”杨勇说。
“感觉不一样。”杨知秋说。
“电影没意思。”杨勇看看小五，问道：“哥们，你说去哪里。”
“算了，还是你们决定吧，我又不知道哪里好玩。”
“咱们溜冰去吧，就在旁边。”杨勇说
“好呀......”
三人来到溜冰场，小五说：“你们俩玩，我看着。”
“这算什么，一起了。”杨勇说。
“不了，我不会。”小五摆摆手。
“小时候经常玩，怎么不会。”
“我一共去过几回，经常摔跤，这么多人，还是算了。”小五说。
“没事，我带你。”杨勇拉着小五，喊道：“老板，三个人。”
“好。”老板拉着长音，去拿鞋。
“我不玩！”小五甩开杨勇的手，跑到一边，轻声说：“我真不会，别丢人了，你们玩。”
“一起了，我俩带你。”杨知秋说。
“不玩，摔倒了，怪丢人的。”
“没事呀......”
“不玩，不玩。”
......
杨勇和杨知秋换鞋，进入溜冰场，迎面滑来一个人，刮了一下杨知秋，杨知秋左摇右晃，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了，杨勇过来扶，扶起来，拉着杨知秋滑，滑到小五面前，小五笑着问：“就这水平，还带我？”杨知秋不要意思笑了笑：“我也不太会滑。”
“下来一起玩。”杨勇问。
“真不玩，你们滑吧，我看着。”
“真没劲。”说着，杨勇拉着杨知秋滑起来，随着音乐声摆动着身体，一圈两圈......小五看着，没有杨勇在杨知秋就会摔倒，杨勇滑的好，从小冰刀玩的好，小五也玩冰刀，不过，始终玩的不好，总摔跤。一个小时后，杨勇和杨知秋人出来，杨知秋问：“想吃点什么？”
“你来之前，我们吃了臭豆腐。”小五说。
“那都多久了，我都饿了。”杨勇说。
“想想，吃点什么？”杨知秋问。杨勇看看小五：“哥们，你想吃点什么？”
“别问我，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吃串串香吧？前面新开一家，味道挺好的。”杨知秋说。
“好。”
杨知秋带路，三人来到串串香店，串串香像火锅一样，所有菜煮在一起，有一点不一样，串串香是用竹签串好，有点像吃串，不过，串是烤的，串串香是煮的，吃什么自己拿，数签子，荤的一元，素的五毛......饭后，天黑了，杨知秋回家，杨勇和小五坐车回去，到了住处，小五把衣服洗洗，天气热，一宿就能干......后半夜，变天了，下起了小雨，小五忙起来收衣服，把衣服晾在卫生间......这雨哩哩啦啦下着......天亮了，雨还没停，零零散散的飘着......吃过下午放，杨勇送小五来夜总会，周路明安排着，跟领班小虎说：“小虎，教教他，新来的，我家亲戚。”
“好。”小虎点点头。
杨勇和周路明客气的说几句，杨勇走了，小五去送，杨勇说：“哥们，好好做，没事找我玩，吃饭。”
“好的。”
......
回到吧台，小虎看着小五问：“周董是你什么人。”“没什么。”小五笑着说。小虎笑了笑，开始教小五流程，小虎是领班兼收银，还要管酒水，小五的工作就是写酒水卡、算账等等。八点半开始上客人，小虎教小五写酒水卡，嘱咐道：“客人点什么就加什么。”小五点点头，夜总会生意不算好，到了11点才有6间房，小虎说：“今天就这样了，估计不会来房了。”小虎走进吧台，开始检查酒水卡，跟吧员说：“把你的出货单拿来，我看看，看看记得对不对。”吧员叫孙崔，孙崔忙把出货单递给小虎，小虎核对着，第一张酒水卡是小虎写的，之后都是小五记得，小虎看看有没有出错，他检查一遍，没有问题，赞扬道：“厉害呀，刚来就能记的这么好，不错......”小五笑了笑：“这个，简单。”之后，没有房来，一点多陆续买单，小虎说：“买单要注意了，不能算错，不能找错钱，不能收假钱，这些错了都要自己负责......”小五点点头。两个月后，小五错了，收到了假钱，新版人民币发行不久，客人拿着新钱买单，小五摸着钱，总感觉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小五也不知道，客人喝多了，一个劲问：“行了吗？行了吗？真啰嗦......我能走了吗......”小五看客人在吧台前，摇摇晃晃的，醉了，放松了警惕，看了看钱：“好了，好了......”收下钱，客人走了，小虎过来，小五喊道：“虎哥，来来来，帮我看看这张钱......”小虎过来，摸了摸，对着射灯看了看，很确定的说：“假钱......”小五愣住，客人已经走了，钱要自己赔，小五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感觉不对早问呀，单钱是300，不用说，三张都是假钱......两点半，所有的单钱都买完，小虎把钱交给小五说：“拿好了，丢了算自己的。”小五接过钱，他真不想管钱，周路明交代了，以后钱归小五管，存折已经给小五了，小五只能照做，晚上睡在夜总会里，这样安全，白天起来存钱，把账记好，看看夜总会缺什么，缺什么买什么，填申请单子，周路明批，酒水不用填写单子，主要是用的，杯子、玻璃、扎壶等等，买完东西要去财务那里对账，财务是个女的，大理人，很会说话，之前在铁路上班，现在退休了，人人都叫她赵大姐，赵大姐是一个很直爽的人，第一次见小五就客气的说道：“你是新来的吧，周董跟我说了。”
“是。”
“生意不好，按理来讲应该多请两个人，现在什么东西都叫你一个人管，辛苦了。”赵大姐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周哥不太相信人。”
“老板都这样，疑心重，跟我也是，总问账目的事情，生怕我怎么了......”
“是呀，我也觉得，来了第一天就把存折给我，第二天来就看看......”
......
赵大姐每天下午来做账，记好账就走。
三天后，小五熟悉了，自己可以操作......后来的日子里，小五什么都管，夜总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过小五的手，管的都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查账、收银、酒水、库房等等，都是小五的范围，很多不是小五的范围也来找小五，备餐间、洗杯间、检查包房等等，小五每天都很忙，不过，有一样没变，就是工资没变......人家都说，最黑心的人就是商人，无奸不商，这话一点也不假，花的最少的，用的最好的，这就是商人的宗旨......很多老板，恨不得把工人压榨死，小五听过最黑的老板，直接绑架工人，每日三餐，除了睡觉就是干活，最后，老板赚够了，跑了，工人连家都回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