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岁合时宜的抛出之前一直握在手中的麻绳,方子一接绳子,干净利落的将躺倒的四人一并绑了。
方子咋还学会绑人了?俗话说久病成医,老被黑面绑,自己还能不学会几招。
王三岁走上前来,拍了拍方子背,虎父无犬子,朗声大叫。笑声爽朗,内心极其痛快。
没跟人打过几次架的方子,看看自己的拳头似乎还不太敢于相信,久久说不出话。
前些日子见到血惊惧的不敢正眼瞧,这才多久,就给人打了一脸血。
王三岁给方子时间消化,自己个儿去牵马拉车,同行的活计都死于非命,只得祖孙二人游这靖西了。
也不管被绑四人及先前四截半尸,二人爬上露天马车,王三岁好似年轻几十岁,精神矍铄,手向前一挥,大声喊道,大军听令,随魏方子将军与王三岁副将挺进靖西深处。
方子坐在车后草垛,痴痴傻笑。
马车载人渐行渐远,身后酒肆店家也好似见怪不怪。被绑的大汉转头对店家喝道,这厮好不伶俐,还不速解开吾等四人。
店家不搭言,回到柜前,开柜,柜内唯铁甲一副整齐归置,甲旁仅一刀,通体乌黑,背直不弯,狭而长,单面开锋。
店家抽刀,四位大汉各赏断命刀一记。
一命归西。
店家斩完四人后,行军礼向王三岁方子远去的方向,低声念叨一声,恭送老少二位将军。
这一路拦路虎,收买路财人不在少数。样貌虽各不相同,但使得刀都是一柄柄鬼头刀。
纸上得来终觉浅,方子纵使一身气力投器精准,但这一路磨练才真能称得上融会贯通。
在绑了第五批歹人后,三岁方子终来一寨前,寨子如新,恐怕正主来了还不曾多久。
三岁赶车,寨两边守门人也未曾阻拦,二人就这般光明正大的进了一个不知底细未探明暗之地。
刚拴马下车,大堂内鱼贯而出几十人众,正中簇拥一高瘦男子。身着甲,腰挎刀。
守门二人见人已进寨关门闭路,先前鱼贯而出众人也早已将二人团团围住,里外三层,人员交错,房梁之上还隐约见几道寒芒蓄势待发。
一看便不是寻常人众。
好大的阵仗,好大的阵仗,太尉这般,王三岁双腿酥麻,心中着实胆怯的很。
说是自己胆怯,可人却挺直脊梁,目光无惧的盯着圈外的高瘦太尉说道。
不怒自威大抵说的也就是这般了。
太尉阴翳冷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人群自然分道,太尉说道,太色不早
,老将军与孙儿一路远来,怕也是乏困,大堂已备好酒菜,床卧也收拾了当。
王三岁拉着方子二人浑然不惧,顺着人分路,进入大堂。
堂内只四人,三岁,方子,太尉,和先前去三岁居宝阁探路戴帽男子,只不过这人今日可未画蛇添足学大漠人打扮,一身盔甲,头戴盔帽,人未坐,站立服侍一旁。
气氛有些压抑,方子也饥渴一天了,看见满桌的饭菜,就要伸手去抓,王三岁伸手阻住,不避嫌对方子对校尉说道,来路不明的人信不得,者来路不明的饭菜也吃不得啊。
校尉听完冷冷一笑盯着方子,抬头问道,你就是魏长宁之子?
方子一脸迷茫,反问道,魏长宁是谁,俺叫方子,按理说也得姓方罢?跟姓魏的又哪能扯上啥关系?
校尉听罢哈哈大笑,不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
笑完以后,面色逐渐阴沉,别的无所谓,我只知道这份气运承接在你身就足已。
王三岁风轻云淡回了句,知道此事的人不只你一个,你又有何德何等前来觊觎?在那些大能眼中,你也不过蝼蚁一只。
校尉目光阴冷,整个人站起向前一探,紧盯着王三岁说道,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儿加一个只懂得花拳绣腿的小儿,到了我的地盘竟如此放肆?
怕你是老糊涂了,还以为你有魏家撑腰呢?
拍了下手,身旁站立的男子递上去一把鬼头刀,校尉仔细端详,把鼻子凑上前嗅了嗅,闭上眼神,一脸满足。
这血腥味啊,都快散了。
挤出一个笑容望向方子,小家伙,来帮我磨磨刀可好?话音刚落,桌子就被掀翻盖向王三岁方子二人,毫无征兆。
还是王三岁反应较为机敏,扯着方子急退几步,一把鬼头刀从桌中劈开,校尉持刀一脸狰狞。
再向后已无退路,屋外便是校尉手下虎视眈眈等待二人自投罗网。屋外虽人数众多,但与跟前这位狰狞笑容的校尉相比还差了些火候。
二人进不得,退不脱,而校尉的刀已再次砍下,方子毕竟生疏,虽这一日已然见识大增,但逢凶之时,仍难改慌张。
一见这厮凶恶如此,手底下有几分功夫也使不出了。
王三岁双手接住刀刃,托住刀,校尉嘿嘿冷笑,问了句,这般年纪,学人家打斗,不怕骨头打散?
手上力道加大几分,王三岁整个人撑不住,屈膝。此时推也推不上,要移开手更是困难。
方子看到身旁的王爷爷吃力抵抗,这才不在慌神,将手上的铁丸脱手甩出直击校尉面门。
速度之快,难以避之。
可校尉派出那么多手下都吃亏在方子的铁丸子下,怎能无所提防?这出其不意却早已在人意料之中,自然是没几分效果。
校尉收回架在王三岁手上的鬼头刀,横在面前抵挡,铁球与刀面相碰发出尖鸣。校尉本是正面对方子,却转身侧跨一步,扬起鬼头刀借助惯性一刀掠过。
说来也是奇特,方子多次未战先屈,可要是真打起来,却也像模像样,不曾吃亏。
这一刀掠来,方子下腰,鬼头刀自头上划过,砍空。
逮住机会,手腕一震,又将铁球打出直击校尉膝盖。一击得手,校尉吃痛倒退几步,稳住身形。
大堂内埋伏的手下看校尉在方子手底吃亏,忙凑上来,校尉满脸愠色,扬了扬刀,对身旁众人,骂了句,滚!
目光阴翳的盯着方子,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