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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被打击的报复

其实褚二奇是在打坐,不过远远看起来确实有些像打盹。

现在的褚二奇已将吕大夫留给他的武学笔记熟读数遍,牢记在心,再不需要边看边练了,只抽空不断默想和练习,以求融会贯通。午夜夜深人静,凉风习习,无人打扰,正是他打坐默想的上佳时机。

忽然听得呼的一身,有东西飞来,褚二奇只来得及把头一偏,肩膀上痛入骨髓,被块砖头重重砸了一下,回头望去,一个瘦长的人影站在远处冷笑道:“疼不疼啊,小保安!”

褚二奇首先感到的是迷惑而不是愤怒,他站起身来问道:“干嘛乱扔砖头?你砸着我了。”

“砸的就是你,有种来撵我啊。”虼蚤挑衅道。

“为啥砸我?”褚二奇有些生气了,“我又不认识你。”

虼蚤却不回答,转身就跑,跑出几步却发现没人追,回头一看,褚二奇竟然又坐下去了。

虼蚤大惑不解,只得继续挑衅:“喂,小保安,来撵我啊。”

褚二奇认为这小子是个神经病,或者是喝醉了,心想不能跟他一般见识,笑了笑不再答话,直到又一块砖头砸了过来。

这次没有砸中,但褚二奇忍无可忍了,跳起来就追了上去。

虼蚤跑得确实快,离的又远,待褚二奇揪住虼蚤外套时,已经跑到了那个死胡同中。

虼蚤一个金蝉脱壳,从被褚二奇揪住的外套里钻出,退出两步咧嘴一笑:“你完蛋了,小保安。”同时四处的黑暗中呼啦啦围上来几个人,有人在褚二奇背后叫到:“嘿,小保安,还认得老子不?”褚二奇转头看到还有几个人从胡同口慢慢走近,说话的是走在贼头马有添身边的田树。

褚二奇黑暗中看不太清,问道:“你们是谁?”

田树嘿嘿笑道:“不到一个月前,老子在瑞达门外办事,被你小子看到了,一直撵到小河边,把老子送到局子里歇到现在,老子很承你的情啊,今天是特地来谢谢你的。”

褚二奇听这家伙一口一个“老子”的,想起来有点像之前抓住过的一个小偷,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都是贼啊,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贼头马有添怒道:“小比你死到临头,还不说点好听的,快给老子们跪下!”

褚二奇明白过来这些人是之前被他抓过的小偷纠集过来闹事的,反而轻松了些:“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第一次看到一群耗子敢咬猫的。”

“你睁开狗眼看看谁是猫吧,”马有添挥了挥手,“往死了打,打死算我的。”于是众人纷纷亮出家伙,连声呼喝,朝褚二奇冲了过来。

要是在一个月前褚二奇遇到这种场面,可能会侥幸打倒一两个,然后就只能闭着眼睛苦挨几下拼命往外跑,跑不跑的掉实在很难说。

但现在的褚二奇士别半月,已非吴下阿奇,虽然还没有学会吕大夫最得意的暗器功夫,但拳脚上已小有所成。尽管深陷重围,以寡敌众,仍是从容不迫,并不抢先出手。

褚二奇凝神端立,抬头挺胸,左手拳,右手掌,垂在身体两侧,就着远处高楼的灯光,观察群贼的举动。听得脑后风响,褚二奇仍然不动,直到将要打到他才微一措身,堪堪避过,同时左手一拳快如闪电,击在对方肋下,对方倒地痛呼。接着又有两棍分从左右袭来,褚二奇不退反进,插到对方二人中间一个深蹲,那两人的棍子就砸空了,拉住两人裤管双手齐扬,便摔了他两个四脚朝天。随即一个扫堂腿,将想趁乱用小扎刀占便宜的田树扫倒在地。

马有添见一照面间己方已有四人躺到了地上,剩下的人一时有点不敢上了,咬咬牙道:“******,一起上,看他有没有三头六臂!”说着拔出把匕首也冲了上去。

褚二奇想着擒贼先擒王,也正在朝马有添这边走,举手投足间又打倒两三个小偷,与马有添之间已不再隔得有人。见到马有添的匕首刺来,褚二奇探手就朝他的手腕抓去,这一抓去势极快,势在必得。没想到却抓了个空,原来那马有添年轻时曾苦练偷窃绝活,伸手缩手极快,能从油锅里捞出铁珠而烫不着手,见到褚二奇伸手抓来,马有添急一缩手,避了过去,又再朝褚二奇脸上划去。

褚二奇一击不中,先闪开两步,一肘锤击倒另一个小偷,待得马有添的匕首快到眼前时他偏头让过匕首,接着张嘴一口咬住了马有添的手腕。马有添吃痛扔掉匕首,抬腿便踹,却踢了个空,褚二奇抓着他的胳膊重重一扭,疼的马有添再使不上劲了。

群贼见老大落在了那小保安手里,赶紧住手,褚二奇扭着马有添慢慢退到墙根,严肃地问马有添:“要死还是要活?”

马有添唉声叹气:“要活,要活,你走吧,不惹你了。”

“让我走就算完了?你倒想的轻松。”褚二奇差点没笑出来,心说难道你们聚众械斗,蓄意伤人,当这是过家家啊。

马有添低声怒道:“你还想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

“我当然是要请警察过来收拾你们啊,都不要动哈,”褚二奇说着慢慢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添哥还没反应过来,他的那些手下先开始动了,大家都想的是既然这小子要报警,那肯定不会伤害添哥,便要上去想趁着警察没来看能否把头领抢回来。可惜虽然褚二奇不会动手伤害他们的添哥,却不吝用添哥作为盾牌,抵挡他们砍过来的铁棍,在好几下都差点招呼到自己人身上后,群贼放弃了努力,好在褚二奇忙于左遮右挡也没能把电话打出去。

群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救不走人,但也没必要在这等着陪抓,就打算作鸟兽散,田树还跟马有添打个招呼:“添哥,那我们先走了哈,回头见!”

马有添也是很会为人的光棍,知道兄弟们情有苦衷,虽然不甘心也只好愁眉苦脸的说:“走吧走吧,过两天给我送衣服和烟。”

“想走没那么容易,”褚二奇愤怒的说,但他很快发现人家想走其实很容易,他就如那只扳玉米的猴子,要想扳其他的玉米,就得把手里的这个叫马有添的玉米扔下,这样下去最后手里肯定还是只有一个玉米,何况这些玉米还都是有腿的。褚二奇心想要是真有那种一戳就能把人定住的穴道就好了,可惜的是真没有。所以在这个月黑风高的胡同里,很快就只剩下褚二奇跟马有添两个人面面相觑了。

“喏,你报警啊,我反正是跑不掉了,”马有添看着愤恨不已的褚二奇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反正警察来了我就说晚上睡不着出来削苹果,你把我苹果抢走吃了还要打我。”

褚二奇都按完110了,又硬生生的挂断,寻思也是,现在群贼已逃,自己在这儿扭着个老头确实说明不了问题,踩在脚下的那把刀上虽然有这厮的指纹,但他要真说削苹果也说得过去。

“哈哈,你不敢报警了吧,轮到我了,”马有添突然大叫起来:“救命啊!抢劫啦!非礼啦!”褚二奇听了后恶心的直打哆嗦,扔下这老头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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