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去了稳当点,干点正事,不要再进来了。”
“一定一定,谢谢管教。”瘦瘦小小的中年人从看守所里点头哈腰的闪了出来,一脸的痛改前非,他叫田树,道上的人往往叫他田鼠或老鼠。
田树顺着墙根极快的向前走着,过了两个路口才看到接他的车,一辆灰色的破旧桑塔纳,他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后座已坐了两个人,都急忙往里挤了挤。
田树重重的松了口气,骂骂咧咧的说:“老黑你个****的给老子停这么远,累死哥了,快给颗烟。”
“老子又不着急进去,停那么近干嘛,”司机老黑往后座扔了包烟,又扔了个打火机,“你没看这次接了这么多人?要是公安见你们出来都上了老子车,还不把咱一窝端了?”
田树这才发现车里人是有点多,跟他一起坐后座上的两个年轻仔以前也都认识,没想到大家都赶同一天出来了,于是三人默契的互相点点头,田树一边手忙脚乱的掏烟点火,一边嘿嘿笑:“缘分啊!”
“缘分个屁啊!”副驾上的老头摘下墨镜,扭头骂道:“你们都是同一天因为同样的事情进去的,当然同一天出来了。”
田树认出这个老头是谁,吓了一跳,赶紧递烟说道:“哎呀添哥,怎么你亲自过来了?”这添哥名叫马有添,是个老贼,算是田树的顶头上司,一向只坐地分金,早已不亲自出手,没想到今天竟过来接他们了。
添哥却不接他的烟,自己掏了一根黄鹤楼点上,长叹一口气道:“老鼠你是不知道,咱们都快混不下去了。”
田树眨眨眼,问道:“为甚啊,又严打了?”
“你忘了这次逮着你的那小子了?他一天逮着你们三!在你们后面他又断断续续把黄毛那几个给送进去了,到现在他们还没捞出来呢。”添哥气哼哼的说,“这段日子我们剩下的这些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钱包在街上走来走去不敢伸手。”
田树听了这话,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小保安干的?他姥姥的,我还以为就我点背落他手里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
添哥点头道:“没错,就是他,整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硬是把弟兄们的饭碗给砸了,老鼠你说咱怎么办?”
田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吸了口烟道:“添哥咱办了他!”
“要的就是这话!”添哥深表赞同,“现在咱们先去吃饭,那边还有六七个兄弟等着,等晚上十几号人一起上,就算那小保安再能打也不怕。”
“那家伙感觉也不是很能打,跑的快倒是真的,得提防让他跑掉。”后座上的一个年轻仔建议道。
“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你们报仇雪恨就在今天!”添哥斩钉截铁的说。
添哥在吃饭的时候详细讲解了他的计划。添哥的计划简单而直接,在酒桌上听起来也很有效,首先派个他们中间跑得最快的弟兄把那小保安引出来,引到一个死胡同里,然后大家来个探囊取物,瓮中捉鳖。听罢了添哥的计划大家纷纷叫好,一致推选他们所有人中腿脚最灵活的叫虼蚤的年轻仔去做诱饵,承诺事成之后给虼蚤找个女人破他的童子之身。
是夜月黑风高,午夜时分,田树众人酒足饭饱又睡了半夜,个个神完气足,身手矫捷,各持器械,偷偷摸摸的来到瑞达商城附近的一个胡同埋伏起来,虼蚤看清路径,想好路数,随手拾了块砖头就去找褚二奇了。
褚二奇很好找,马有添他们早提前观察了几天,知道这时候那小保安肯定会在瑞达商城侧门外的石墩子上打盹。